贬谪后我与侯爷互飙演技

《贬谪后我与侯爷互飙演技》

14.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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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近道如同一只黑狸般悄无声息回到东厢房,一进门就对上了四道期盼的目光。

“咳,你们容我喝口水……”崔近道被他俩逗笑了,于冲赶快给他倒了茶捧过去,崔近道喝了一口,一边将夜行衣换下,一边对于天宁笑道:

“这位颜录事审案真的一绝,她通过问案和勘查所得,与你之前的判断差不多,更是印证了她自己断定之事,严丝合缝的,现在好像就差一件事尚未勘明了,若不是怕被他们发现,我倒真想再跟上去看看,哦对了,你猜的没错,她们二人的身份是假的,至少有一个是假的,因为颜二姑娘私下对着大姑娘说‘我爹如何如何’,若是亲姊妹,怎会有这种言语。”

于天宁闻言莞尔:“看来此人是个手段十分高明的刑名官员,她会出现在雍州,怕不是回乡探亲那么简单。”

于天宁的话令崔近道微微一愣,继而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那你怎么打算的?”

于天宁悠闲地呷了口茶:“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跟着她们,看看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崔近道笑着摇摇头:“你想跟着就跟着吗,人家就不能赶你走吗?”

于天宁露出一丝戏谑笑意:“若是那样,我就看看她怎么赶人。”

“人家一个弱女子……被你盯上真是,我都替她害怕。”崔近道笑叹了一句,于天宁却是一扬眉:

“弱女子?能置人于死地的未必就是刀剑,有时候言语更甚。”

崔近道也敛去笑意,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见于天宁眉宇间阴郁一舒:“来人了。”

崔近道凝神,果然听到有人朝客院而来,赶快将夜行衣藏好。

来者是一位衙役,恭敬行礼道:“三位公子,颜录事请你们同到倚香院,做个见证。”

于天宁笑着起身:“哦?难不成是颜姑娘已经破案了?!”说着急慌慌就带头跟了出去,留下于冲和崔近道面面相觑。

“我怎么觉得他……这种看热闹的劲头儿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看也不像。”

三人跟着衙役到了倚香院,却见院子里黑咕隆咚的,只有檐下亮着两盏风灯,略微送来些光亮,徐县尉带领衙役们分散在庭院四周戒备着,却也不说话,而秦家自秦员外和季氏夫人而下的所有人也尽数被带了来,就在众人不明就里之时,只见李氏房内的灯亮了,两道女子人影被投在窗户上,其中一个稍高些,肚腹高高隆起,如同李氏生前那样身形,一个稍微矮些,身形也玲珑得多,看到这番图景,院中众人虽然都明白里面那个肯定不会是李氏,但不约而同地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鸦雀无声。

“有意思。”于天宁心道。

此时,窗上剪影也动了起来,那如李氏身形的女子端起一个碗喝了些什么,却突然躺倒在床,而那个矮一些的女子则拿起旁边的东西死死按住她头面,按了一会儿,又愣住,然后便抱住那像李氏的女子,似乎是想将她抱起,却力有不逮,二人一起滚到了床上。

但没过多久,二人却一起立了起来,姿态诡异至极——那矮些的女子微微弓着腰,似乎很费劲地背着那如李氏身形的女子,而另一个则四肢无力,头颅低垂……

更诡异的是,二人背对背,却紧紧贴在一起,那矮一些的女子就这么拖着高个子的女子,慢慢,慢慢,挪到了门边。

门内,门外,悄无声息,如一场鬼魅精灵上演的默剧一般,众人无不胆寒,尤以其中一人为甚。

季氏夫人四肢抖如筛糠,终是站立不住,呜咽着跪伏在地,秦员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敢置信,试探着说了句:“夫人,你怎么了,你怎么如此害怕……”

“因为她心虚了。”随着这样斩钉截铁的一声,四周衙役们纷纷点亮手中的风灯,顿时将院落照得白昼一般。

房门打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盛时行和衣服里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的颜幻。

盛时行走到众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季氏:“夫人是个心性坚韧的女子,若只是道出真相,并不足以令你如此害怕,可昨晚的事情,对你来说到底还是如梦魇一般,哪怕明知房内是我和舍妹,却仍是恐慌至此,因为你知道,我们刚刚那番动作,与昨夜你对李氏所做的,一模一样,是不是?”

季氏夫人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即使在不甚明亮的灯笼光下也能看出脸色发白,双唇翕动许久才颤声道:“不可能,昨晚的事情……不可能有人看到,你不可能看到!”

此一言出口,庭院中众人心内已经了然,秦员外惊得往旁边闪了闪:“夫人……你在说什么啊!你昨晚不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秦员外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是因为你睡得太熟了,昨晚一眠,比你平日宿醉还要沉,那是因为夫人午后给你的那盏醒酒汤内放了迷药,并不会让你醒酒,只会让你睡得人事不知。”

秦员外愣忡一瞬,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看着季氏:“夫人,你为何要杀晴柔!你明知她怎样也越不过你去,难道你真的是为了大器……”

那季氏此时却像是回过神来了,冷冷一笑,抬头看着盛时行:“我是被你吓着了,什么迷药,什么暗害,我统统不知,你以为你做一场戏就能让我自承杀人?我为何要杀李氏,他不过是个贱妾!”

她这一句,激怒了人群后的李氏家人,李氏的兄长跳着脚要上来厮打她,徐县尉无奈只能让两个衙役架着他进了旁边的空屋子。

季氏却只是冷冷地看了看李家郎君,哂笑:“一家子蠢货。”

盛时行低头看着季氏,而于天宁就在她不远处不着痕迹地看着她,从她眼中,他不止看出了谴责肃然,还有唏嘘和一丝怜悯,这样复杂的目光,不知为何竟让他移不开目光,好在盛时行此时并无暇关照他们这边,只见她缓缓蹲下,看着季氏的眼睛:

“你觉得旁人蠢也是正常,你的确很聪明,但你也应该知道,我既然能与舍妹做出你昨日所行,就是知道你犯案杀人的过程和手法,而佐证这些事的明证,我们也已经掌握了,既然你不死心,我就一件一件都告诉你。”

她这么说着起身,抬头看了看漆黑夜空:“事情要从数日前大器公子失踪开始说起,关于这件事,府中众说纷纭,有说下人失职的,也有说恶人蒙骗的,甚至有说李氏嫉妒暗害的,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到你身上,可叹的是,就是你这个比亲娘还好的继母,勾结外人,掳走小公子,险些害得他被变卖为奴!”

“我没有!”季氏凄厉喊道,盛时行没有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你是没有想令他被发卖,但你的确是想将他拐带,所以你让季家旁枝的破落亲戚配合你将小公子劫走,或许是想暂时将他藏在哪里,却不想那对夫妻利令智昏,伪造卖身文契,将小公子转卖给了人牙子!”

季氏听闻此言,如同被放了气的羊皮筏子一般瘪了下去:“你……你怎么找到那对夫妻,我都没能找到他们!都是他们!若非他们坏事,李氏那个蠢女子也不用死!”

盛时行轻叹开口:“李氏的倚香院离角门很近,你找来办事的人经常出没在角门,她自然会发觉,再加上大器公子被拐后你反常举动,让她怀疑到了你,大器公子回来以后,员外很是憎恨那些人牙子,李氏便觉得可以趁机扳倒你,她先是趁你回家找那对夫妇对峙时,找到员外欲说此事,却恰逢员外招待我们几人游览花园,李氏只能暂时回去,所以才会邀员外晚间到她房里去,可没想到,你午后便回来了,还给员外下了迷药……”

盛时行看着季氏,只见她已完全颓丧,手撑着地歪坐着,不说也不动,遂一叹再开口:

“你或许也没有想要杀李氏,只是想试探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却不想李氏竟然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你知道翌日员外醒了,此事一定瞒不住,所以就起了杀心,将剩下的迷药伺机放入李氏每日都要喝的药里,待她昏睡后,用迎枕将她捂死,你当时其实是自信可以瞒过众人,将此事化作一场意外的,但你还是很小心地处理了药碗,只是你不知道吗,人在慌张的时候手是会抖的,特别是没有做过恶事的人……”她取出一张叠好的纸:“这是你撒在李氏桌上的药粉,其药力所致的效果,跟晨间我给员外诊脉得到的症候是一样的,迷药这个东西,弄到并不容易,你不会以为官府查不到吧?”

季氏闻言抬头,死死盯着盛时行,盛时行无奈一叹:“你要明证,好,本官告诉你,你所用的金箔花钿在你试图搬动李氏尸体的时候蹭到了她床上,你用来捆缚李氏尸身,一路沿着后园水道拖入池中所用的披帛,如今也已经被我找到,你的贴身丫鬟已经看过,就是你当日衣着,季氏你说,还要什么明证!”

季氏在她说完这些话后,目光中的恨意渐渐化作绝望,当下伏在地上嘶吼狂笑,将秦员外吓得又退后几步,口中喃喃道:“为何,你……素日贤德,为何会……”

盛时行轻叹:“虽然我不知道季氏夫人对员外你过世的张氏夫人是敬爱还是仇恨,但大略可以知道,她嫁给你,对大器公子和李氏所做的事,都是为了早逝的张氏夫人。”

秦员外尚未回过神,地上的季氏却嘿然道:“是爱是恨……当然不是恨,秦家上下各个皆可杀,唯独我荷姊是最无辜的,她在花信之年撒手人寰……”她这么说着,抬手一指秦员外,满眼都是恨火:“就因为嫁了这个大头鬼,嫁了这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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