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这个老头我好像见过。”
在马尔科出声打断艾弗里的热舞之前, 听见声音的小白鹅自己停下了。
他若有所思地端详着那张曾在摩尔冈斯的教学视频里见过几次的帅脸,在确认自己没认错人之后突然拿起尚在工作的影像电话虫就怼了过去, 一秒切换回记者模式,“看,乌塔,这就是你那个神经病爹曾经的副船长,看着还挺有型的是不是?”
的确有听艾弗里说过他新朋友的名字但真的不知道对方父亲是谁的马尔科:……?
被一句话引爆理智却仍然试图继续保持冷静的雷利:……???
“这是谁的孩子??”被电话虫怼脸直拍的雷利没忍住略微提高了嗓音,“他爸爸是谁??”
“是‘她’好吗?”
一上来就试探人的艾弗里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辨别着对方是否知情, 他绕着雷利转了一圈又一圈,啧啧称奇地感慨了起来,“你们是真自由啊,自由到都有点反人性了。”
按下暂停键的艾弗里暂且收起了影像电话虫,只是他此刻的装扮没有口袋, 所以他暂时把蜗牛顶到了头上。
“走走走, 咱们不跟他们玩, 他那个海贼团出来的人脑子都不太正常,别再把你也带偏了。”对雷利并不感冒的小白鹅转身走向倚在一旁的马尔科, 他伸出因为频繁注射药物而变得乌青的手臂,环住对方的腰就想往起抱。
只可惜别说是马尔科这么个大活人了,在连半桶淡水都能压垮他的现在,甭管艾弗里的动作究竟有多行云流水,被当成目标的马尔科都没被拽离哪怕一厘米。
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的船副大人看了眼自己的腕表,他借着艾弗里那个要多扭曲有多扭曲的姿势, 单手一翻就把他扛在了肩上, “给你三十分钟, 一次性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大头朝下变成随风摇摆鹅的艾弗里沈默了片刻,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属於马尔科的小腿, 非常不高兴地揪起了他的腿毛,“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我有吗?”
率先转身往镇中心走的马尔科任由艾弗里像个抓狂的三岁小孩一样对自己的左腿又抓又拧,他擡手招呼着雷利,重新盘活了这片差点冷凝下去的气氛,“别在外面站着了,这是夏岛,怪热的。”
“……”
擡脚跟上的雷利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垂眸看向在身体颠倒的一瞬间下意识护住电话虫的艾弗里,倒是没有感到被冒犯。
只是对方三言两语间透露出的信息却着实令他感到头疼,那种熟悉的操心感令不是很想回忆这种感觉的雷利皱起了眉头——又一个。
继佩奇口中那个讨厌罗杰的孩子之后,这个似乎也是遗失在外的孩子好像也没有很亲近她的父亲。
雷利:……
“喝冰镇可乐吗?”将人带去临时据点的马尔科推开客厅的门,他把还在撅嘴的艾弗里放回地面,转手打开了冰箱,“我这一阵戒酒,这边只有汽水。”
“可乐就行。”
无酒不欢的冥王雷利接过那瓶已经很久没有喝过的饮品,没有非要拉着忙成陀螺的主治医师小酌一杯。他一连拧开两个瓶盖,顺手将属於艾弗里的那一瓶也打开了。
“谢谢。”
像是从未闹过别扭,不知何时凑近的艾弗里居然很有礼貌地道了谢,他从有些意外的雷利手中接过可乐,然后非常没有礼貌地将他从头扫视到脚,“真不可思议,你居然是个正常人。”
他看向有被好好体谅的马尔科,看在雷利颇为上道的份上勉为其难地正经了一点,“……行吧,既然时间有限,那我先说结论。”
已经长到220cm的小白鹅借着身高的优势俯视起被他迁怒的冥王雷利,先是一口气狠狠地夸奖了一遍自己,“你要知道连我这种打小就聪明绝顶智勇双全领悟力极佳能自己举一反三且心态绝赞的超级无敌大天才也会因为被我妈送人的事难过到变成一个失去海螺的寄居蟹,你觉得只是一个在音乐方面卓有天赋的小呆瓜会变成什么?”
被汽水冰到手的艾弗里换了一只手拎着它,他看了眼自己被冻红的指尖,没太在意地直接将手伸进了马尔科的上衣里取暖,“我妈当初是因为护不住我,再不送走我就能死给她看的原因才出此下策,你那个叫香克斯的船员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挺厉害的吗?连四皇的宝座都能角逐得有模有样,一个小孩他养不了?”
“敢问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压力才让他做出了让一个还没我膝盖高的小不点跟一个刚被他灭国没多久的国王独居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个的岛上学音乐??”
很少会因为外人的事而激动的艾弗里少见地躁郁了起来,他不自觉地摇晃起那瓶失去瓶盖的可乐,也不管它会不会被摇洒,“你猜我会不会帮灭了花之国的凶手养孩子??”
“这事儿从头到尾都非常拧巴,我不管到底是谁在隐瞒些什么,但他们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把一个连书都没看过几本的小屁孩圈养在孤岛上学音乐??哈???有病吧??”
或许真的是只有经历过才能感同身受,同样被送离过的艾弗里明白无论这场抛弃的背后存在着什么样的理由都无法抹去那种被至亲之人亲手送走的苦痛——是,他理解所有的因由,但理解不代表那些过往的情绪就烟消云散了,他就是难过啊!为什么要忍着?!
被冰手凉肚子的马尔科瞥了眼即便再激动也没把手抽出来的艾弗里,有些无奈地默许了他这别具一格的撒娇方式,但是……香克斯的孩子?
“你连这座孤岛都没出去,是怎么联系上另一座孤岛的?”马尔科擡手捏住艾弗里的后脖颈,用非常物理的方式将有点上头的小白鹅按了下来,“而且你怎么知道那就是香克斯的孩子,万一她说谎呢?”
“哼,她可没叫过红发爸爸。”
被按住的艾弗里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他放下那瓶已经喷出去一半的可乐,用马尔科的白大褂擦起了手,“有时候你得相信缘分,毕竟我也解释不了要如何在这座岛的沙滩上捡到来自艾蕾吉亚的电话虫。”
“看来她在艾蕾吉亚。”
一直在安静倾听的雷利没有错过这一闪而过的有效信息,他看向自从踏进城镇后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的鹊鹞,对它那熟悉的黑红配色感到了些许了然,“你说得对,这边确实不需要其他人来助阵。”
“我打算先去一趟艾蕾吉亚。”
“早去早回。”马尔科顺着雷利的视线也看了眼落在窗边的图德,“我可还等着你帮忙减负呢。”
“等等,他能帮你减什么负?”有点反应过来的艾弗里猛地擡头看向马尔科,“你该不会是在指我吧??我明明——!”
反驳到一半的艾弗里突然不出声了,他回过头盯着雷利看了好半晌,然后居然主动点了头,“也行,那就让他过来吧,但是要把乌塔也带过来。”
明明穿着可笑的自制草裙,被太阳晒到白里发红的小白鹅却硬是顶着这样一身滑稽的装扮说起了正事,他敛去多馀的情绪,没什么表情地直视着雷利的眼睛,“那个倒霉蛋我认领了,我倒要看看一个小崽子能有多难养。”
马尔科:“哦?你是想当她的父亲吗?”
艾弗里:“我怎么就无痛当爹了!就不能是哥哥吗?!”
“……”根本就没打算把乌塔交给别人的雷利对艾弗里过强的主观能动性有了初步的认知,他不由自主地按向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感到头疼了,“我可以先带乌塔过来,但之后的事就之后再说了,怎么样?”
“没问题。”
艾弗里看着还不知道乌塔对海贼有多深恶痛绝的雷利,露出了一抹怎么看怎么像糖果大臣的假笑,“到时候让她自己选,我有的是时间。”
与此同时,克拉伊咖那岛。
佩奇:“bravery。”
熊:“……”
如果说之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游戏究竟意味着什么,那在真的面临给出指令的这一刻,享有权力的熊终於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为什么黑色玛利亚会将这个环节叫做许愿时间。
会不会有些太疯狂了?
他居然可以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前提下使用洪灾的力量吗?
“我……”
可是……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愿望了?波尼的病已经被拉姆治好,只要再休养半年左右,她就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自由地接触阳光,不会再长出青色的硬块了。
至於索尔贝,虽然现如今的索尔贝王国已经彻底落到了海军的手里,他却实在是生不出太多担忧的心,毕竟与心狠手辣又没有原则的贝可利相比,已经彻底摆脱世政挟制的海军实在是可靠太多。
他几乎就快要生出类似“就这样成为海军势力的附属国也没什么不好”的怠惰之心。
显然与誓要革除一切特权阶级的拉姆不同,熊更偏向於只要国民能安稳地活着就不要太过干预的策略,没有那么极端。
“如果可以的话,等波尼能离开海军之后,可不可以请你帮忙照看一下她?”明明是勇敢游戏的发令人,给出指令的熊却用着请求的语气说着疑问句,当真是对不住他暴君的名头,“世界肉眼可见的变得更乱了,我大概会一直陷在各种争端里,说不定根本就等不到波尼回来。”
“……你在说梦话?”旁听的佩罗斯佩罗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口中的奚落,他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居然以为海军会放走人质的巴索罗缪,对这个七武海的天真程度有了全新的认知,“只要海军还需要你一天,你的小女孩就一天走不出战国的手掌心。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竟然让你以为这是件能用等待去应对的事?”
对家人无比看重的佩罗斯佩罗根本就理解不了这些能容忍小辈被胁制在他人之手的蠢货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更不理解那些明明有实力亲自养育却非要把孩子送走的父母是怎么想的,要知道夏洛特一家一直都在一起,哪怕再颠沛流离的时候也没有分开过——除了实在是无法参与的顶级战场,妈妈甚至会在他们长到足够大的时候带着他们一起去海战,怎么就必须得分开了?
孩子明明是力量的一部分,这些人究竟在规避些什么?
家庭观受到冲击的糖果大臣几乎是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巴索罗缪一眼,“容我提醒一下,乔艾莉·波尼就是在洪灾的支持下才被黄猿攥住的,你求她还不如求求我。”
“然后从海军的打手变成万国的打手?”开始拆台的玛利亚笑着点出了对方夹带的私货,她将下巴垫在熊的肩膀上,从背后揽住了这个差点被糖果大臣绕晕的男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可以。”
在佩罗斯佩罗与黑色玛利亚尚且用眼神交锋的时候,被当面说没用的洪灾本灾却是一点都没被影响,她轻易地点了头,就这样接下了这个很可能真的不会发生的属於未来的bravery。
确信巴索罗缪浪费了一次好机会的佩罗斯佩罗:。
并不关心他人家事只是单纯喜欢找糖果大臣麻烦的黑色玛利亚:~
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的西娅:“好了好了,下一轮吧!”
“等等,先把去阿拉巴斯坦的门打开。”开口喊暂停的佩奇看向头顶连破两层的壮景,决定先帮米霍克解决一下这个计划外的麻烦,“寇布拉应该有自己的施工队。”刚想说“让他送几个人过来”的佩奇看了眼坐在旁边的佩罗斯佩罗,不期然地回忆起了曾在糖果岛索要医生却被拒绝的事。
“我去找他借几个人。”
被引入[借与还]概念的时间魔女少见地改了口,她在门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朝若有所觉的糖果大臣露出了笑意,“‘否则他要用什么’,对吗?”
同样回忆起往事的佩罗斯佩罗被这种“被记住”的感觉愉悦到了,他掩饰般地压低了帽檐,口中却不饶人,“kukuku,这种事还是要分人的,别忘了你可是个海贼啊,佩咯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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