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一股鸡粪味，其实这种祭祀之法那个地区，甚至信仰不同都不一样，而且中国这么大，习俗不同很正常，祭祀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包括之前那个车站清洁工养小鬼用的香就是特制的贡香。

我打开神龛的帘子，里面的神像十分奇怪，竟然是一个长着鸡腿鸡爪，身体确是站立着人的身体，头是人类的头，脸却是长着鸡毛的鸡嘴的脸的神像。

神像挺胸抬头，看起来就像一直雄赳赳的公鸡。

“这是鸡婆神。”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我们赶紧转身，竟然是包子店的的老板。

他脱掉身上宽大的衣服，淡定的超乎我们的意料。

他似乎并不怕我们发现这个像，也不在意我们发现了他可能就是做这一切的凶手。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表哥？”韦至清开口问道。

老板道：“你表哥，该死。”

他的话说的非常平静，平静的有些过头，其他人提起仇人肯定恨的牙痒痒，会很激动，但是他却很平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韦至清表哥已经死了的原因。

我指了指神像：“你利用这个鸡婆神杀人，就不怕受到反噬？”

老板听了我的话，身体一抖，但是很快，他就凄惨一笑，笑的有些决然。

他唉叹着道：“我已经遭到报应了。”

他递给我一张照片，照片上竟然是个女孩却长着鸡的脸，赵甜甜跟韦至清看到都吓了一跳。

“这是我女儿，因为我拜了鸡婆神，所以她被诅咒从出生就变成了这样，她从小就非常自卑，但是她明明很优秀，后来她跟那个男的在网上认识，发展成男女朋友，本来她不想跟这个男的见面，是这个男的非要去找她见面，结果见面之后这男的就跟她分手了。”

“我女儿很开朗的人，就因为这个男的变得郁郁寡欢，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男的倒是过的滋润，结了婚生了孩子，他倒是幸福了，我女儿却得了绝症，前段时间我女儿时日无多给我越看他越恨为什么他可以过的那么好。”

“我资助那个男生，他心甘情愿帮我作为鸡婆神的使徒去收拾那个男人，我女儿不好过，那个男人也别想好过！”

老板叙述这件事的时候平静而冷漠。

我冷笑：“你把你女儿说的那么可怜，但是你做这些是你女儿让你做的吗？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你觉得你女儿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却白白害了两个人的性命，你女儿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她不会觉得你是个好父亲。”

听了我的话，老板并没有生气，而是淡然一笑：“反正我的仇已经报了，那个男人已经下去陪我女儿了，我现在无牵无挂了，就算死我也能明目了。”

我看着老板面如死灰的脸，我知道他已经陷入执念，根本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

忽然一阵阴测测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韦至清跟赵甜甜显然也听到了。

我们转，之见那鸡婆神的神像忽然之间放大，给人一种压迫感。

店门忽然晃铛一声关上，不大的店面忽然充满了血红的光线。

老板马上变了脸色，冲我们道：“快走！”

但是他刚说完这话，七窍忽然冒出血，血液马上染红了他的眼球，瞬间他的眼神一变，我知道他的眼神已经不属于一个正常人了。

“桀桀。”老板的口中发生怪笑，他的嘴巴撅着，像是一个鸡的嘴巴，脸部的皮肤忽然变得十分松弛，一道道的褶子混合着黏腻的血液看起来十分恶心。

我转头看了看那神像，老板的体内现在应该是鸡婆神。

赵甜甜吓得赶紧钻到桌底下，韦至清看了看我，他一脸惨白，虽然没有跑，但也是在硬撑罢了，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

老板开口道：“这件事你别管！”

他看起来十分傲慢，仿佛跟我说这些是对我的一种恩赐似的。

“人家供奉你，你却这样对人家，有点过分吧！”我说道，这个鸡婆神看起来就像个邪神，正常的神那有祸害人家闺女的。

“哼，我拿的都是他们许给我的东西，都是我应得的，人类就是这样，当他们想达到目的的时候，他们可以伏低做小，可以奉献一切，但当你要拿回来的时候，他们却要怪你冷酷无情，世界上那有那么好的事，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却不想履行诺言！”

老板说着，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黑气，不知怎的，我脑海中第一想法竟然是将这黑气据为己有。

但是那鸡婆神却开口道：“我给你仙家面子，如果你不插手这件事我不会对你动手。”

呦呵，这家伙但是说的挺冠冕堂皇的，还给我仙家面子。

“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害死了这么多人，现在我要帮人家苦主讨回公道。”我觉得这家伙的思维真的可笑。

鸡婆神道：“我是拿回我的东西，是他们甘愿将孩子献祭给我的！”

“好，姑且说老板的女儿是老板献祭给你的，那她那个前男友呢？也是献祭给你的？你如果不是邪门歪道，你会要人命吗？”我冲他质问。

一旁的韦至清也说道：“对！你为什么害死我表哥？”

鸡婆神嘿嘿冷笑：“你们这几个孩子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你回去问问他母亲，便一切都知晓了。”

鸡婆神说完，忽然屋里光线一闪，老板的身体忽然一软，像是一滩烂泥似的瘫软在地。

赵甜甜从桌子下钻出来，惊慌失措地道：“这，这是怎么了？”

“叫救护车吧。”我上前摸了摸老板的脉，幸好还活着。

我们在包子铺等到了救护车来，将老板送到了医院，医生说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因为他没有亲人，我只好把医药费交了，请护士帮我好好照顾，我这才离开。

刚刚鸡婆神让我们回去问韦至清表哥的母亲为什么要杀他表哥，难道并不紧紧是因为他表哥跟老板的女儿在一起过？

“沈因，你真是活菩萨啊，这种情况，你还管那个老板干嘛，他甘愿供奉邪神，你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赵甜甜在车上说道。

还没等我开口，开车的韦至清便道：“你当沈因跟你一样啊？沈因本来就善良。”

“嗯。”赵甜甜阴阳怪气：“是是是，沈因在你心里，肯定是特别的善良。”

我听得出赵甜甜在打趣我，我也懒得理她，而且，我怎么感受不到归鸿了呢？

我低头看了看手指间缠绕的黑气，难道是黑气的原因？

我于归鸿这算是决裂了吧，想到这我忽然回忆起之前发生的种种。

算了，别想了，他不在也挺好的，等我完全摆脱他，我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就当做是一场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