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夙离魅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她发间的香气，“可是我等不及了怎么办？我的耐心都快要用光了，我只想要陪在你的身边，抱着你，守着你。”

季绯儿努力克制住心中的痛苦，强颜欢笑，“你看你这个人，之前不是你安慰我要有耐心，忍这一时就好了，以后我们的日子还有那么那么的长，又何必纠结于这短暂的辛苦呢，我都可以想得开，你更应该想得开才是。”

夙离魅有些吃味，“是啊，现在换成你来提醒我这些道理了，我当然也是明白，可还是克制不住对你的思念啊，难道你都不想我的吗？”

想，她怎么可能不想，想的都要发疯了。

每天夜里的辗转难眠，每天早晨的空落无依，这些话她都完全不敢表露出来。

小白已经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如果连她都不可以体谅他、相信他，那么她真的完全对不起小白对她的爱情了。

“想是会想，可是凡事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当时我被抓到仙界，你被带到冥界，我们相隔那么遥远，那个时候我是多么的伤心绝望，不知道你是生是死，甚至以为我们以后可能永远都见不到面了，那一切最艰难的时候，我们不还是照样挺过来了吗？现如今你虽然常常不在我的身边，可是你还身处帝宫，在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而努力，现在比起之前，这样的等待不是太微不足道了吗？”

夙离魅没有想到季绯儿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这般的有道理，他明明是想安慰她的，可是现如今却变成了她在安慰他，说出的话还让他深深的折服。

他的绯儿，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恩，是啊，我们之间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雨，不是照样挺过来了，这一切也会很快过去的，绯儿，你一定要等我。”

季绯儿认真的点点头，是啊，她一直都在等，就算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她也要等下去。

“绯儿，就算你相信我，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想跟你解释，紫萱说她身体不舒服，头晕无力，所以我才会在她旁边守着她的，不要相信宫中那些流言，我心里满满都是你，跟她不会有任何关系，更不会碰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是我对你永远的承诺。”

“我一直都相信你，那些流言我是不会去理会的。”

“还有昨天晚上，我答应了她，只要她身体好起来，便会娶她。你知道的，这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只是想给她一个动力，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我的妻子只会有你一个。”

“恩，这些我都懂。”

夙离魅拥紧她的身体，“其实我有的时候也是很自责的，我之前一直以为她之所以会这般缠着我，只是因为过去的一段记忆，这并不代表她对我的感情，可那天她跟我说，如果真的抛弃紫萱的话题，我们两个的开始源于千年之后你回到我的身边，而她对我的感情，则是这千年来她在我元神之中的依赖而产生的。所以我真的有很强的罪恶感，我觉得利用她的感情这样骗她，看着她那么相信我的样子，可是我却狠下心来骗了她，就觉得很对不起她。”

季绯儿心中一颤，紫萱对小白的感情，原来也是真心的？那小白呢，你又是怎么想？

似乎是察觉到她心中的不安，夙离魅低头轻声安抚她，“可是，现如今我已经有了你了，我的心只能容下你一个人，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狠下心来，再愧疚我也要把这件事情做下去，她跟着墨渊，会过的更好。”

季绯儿心想，还真是可笑啊，紫萱一直在抱怨小白和墨渊对她的狠心，在她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理智了，她现在痛恨所有人，想要报复，想要毁灭一切。可是小白却在心中为她自责。内疚，紫萱，你从来都没有用一个平静的眼光去看待世间的每一个人，心中若是没有美好，那就会充满怨恨，无止尽的黑暗。

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的季绯儿心中却只感觉心冷，可是为了小白，她却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只能轻声安慰他，“别想了，你也是为了她好，希望她总有一天可以放下一切执念，明白你的苦心。”

“恩，这件事情解决完了之后，她怎么样就跟我无关了，总不能因为她而负了你，这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公平的事情，在我心中，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不管任何人，可如果失去了你，那么我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意义。”

季绯儿十分安然的依偎在他的怀中，心里想着如今的幸福静谧还能有几回呢？她真的好想陪在他身边，永远跟他在一起，现如今是不是连这个都变得奢侈起来，算是对她之前不珍惜幸福的惩罚。

“小白，你知道吗？之前的我一直都不理解何谓生死离别，你和紫萱的生死离别，我一直都以为是别人的故事，可经历了仙界的事情之后，我便知道你真的是用你的生命在爱我，看到若溪死去，墨雪伤心欲绝，就算明知道逆天改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却还是不肯放弃，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不离不弃，至死不渝，经历了这么多，才不枉来到世上走这一回，真的算是不枉此生了。”

不知怎么的，夙离魅感觉今天的季绯儿有些不同寻常，她一直都是一个比较单纯纯真的女子，爱撒娇、有时候也爱耍一些小孩子脾气，可他就是爱这样的她，她的内心，一直都很坚强。

夙离魅轻吻她的额头，“不要再提紫萱，过去了就已经过去了，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我也会像你说的那样永远留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至死不渝！”

床帐慢慢放下，床头燃着的烛光喜庆的仿佛洞房烛夜那般的光景。

床帐之内的两人，相拥而眠，现如今的平淡却更能衬托出他们彼此最深刻的感情，平平淡淡，细水长流般连绵不绝，谁都无法分割。

……

幸福太短暂，让季绯儿感觉仿佛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早晨醒来，夙离魅还在她的身边，他睁着眼睛温柔的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融合在晨曦的光晕之中，美得不可方物。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季绯儿真的差点以为这只是一场幻觉。

有多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了，他陪着她一起入睡，早晨守在她身边等她一起醒来，她心中不可自抑的颤抖着，甚至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夙离魅好听的声音响在耳边，“醒了啊，醒了就快点起来，我已经让绿绮备了早膳，听说你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地吃饭，作息也不规律，看来我不在你身边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季绯儿眨了眨眼睛，愣愣的看着他，“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不是每天都很忙吗，有公事，也有紫萱的事情，昨天晚上他能那么早回来陪她已经是受宠若惊，没想到他竟然还一直等着她醒来陪她一起用早膳，季绯儿已经很难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因为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再大的事情也没有你重要，至于紫萱，我是答应过接受她，可并没有表示放弃你，就算我对她好那应该公平一点，不能总是冷落你吧。”这些天紫萱一直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他留下来，为了照顾她的身体和情绪，他便只能忍耐，想着反正很快也就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时间已经大大超出他的预料，也让他的耐心一点一点减少。

季绯儿的心中有着小小的雀跃，“你是不是特意想要陪我的？”

“是啊，用过早膳我还得去找墨雪有要事，可是我还是想等你醒过来，陪你一块儿用完早膳再走。”

季绯儿想着自己中午跟紫萱的约定，心中顿时有些惶惶不安，偏偏这个时候夙离魅又问出话来。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现在若溪肚子慢慢大起来，墨雪心疼她的身体，不让她经常出门，若溪肯定也很想念你，看到你去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我还是不去了，等下次吧，我和清雪约好了一块儿去放风筝呢，她说她很怀念在未央宫的时候我们一起放风筝，所以……所以就……”她说了谎，明明是要和紫萱见面，她却说去放风筝，她只是不想让小白为她担心罢了。

“恩，清雪是个好姑娘，有她陪着你也好，那你们就玩的开心一点，等处理好了事情，我会尽量早点回来。”

陪着季绯儿用过早膳之后，他便匆匆离开。

季绯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容一点一点凝固在嘴角。

他走了，她心中也变得空落落的，那么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想起紫萱说的那些话，她的心里十分沉重，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她伤害到小白的，哪怕拼上她这条性命，跟她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