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云飞扬的大军和李俏儿三十二铺各路人马对垒,一时间双方都不敢发起攻击,突然有人来报道:“东平州的守备军到来,副守备求见皇上。”
云飞扬听了,大喜道:“来得好!速速令他进来见朕。”
李全冒进中军大帐来见了云飞扬,云飞扬急忙扶起道:“爱卿来得正好,快快请起。”
李全冒见陈平也在大帐内,心里便有些忐忑,故作欲言又止状。
云飞扬看出了端倪,便令陈平道:“陈爱卿连日陪驾在朕身边出谋划策,甚是辛苦,便回你的帐中去吧。”
陈平听了,心里一惊,只得告退出来。
云飞扬便对李全冒道:“爱卿有何话便直言无妨,你率领的东平守备军如何此刻方到?”
李全冒便看了看帐外,方战战兢兢的道:“臣原本接到皇上旨意,便欲率领守备军前来,可城中突然发生了件意外的事情,所以来迟了些,还望皇上恕罪。”
云飞扬道:“何事?”
李全冒道:“臣领大军刚刚出得军营,便有人来传报说,陈平的家眷已经不知所踪,而且,陈平的心腹师爷周坤竟然秘密将东平州所有大牢中的犯人释放了出来。臣知道,这些犯人,大多是原来东平王的余党和李俏儿秘密暗伏下的人……”
云飞扬听了,大惊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你确信是陈平的心腹所为?”
李全冒跪下道:“臣敢以性命担保,此事千真万确。臣曾派人追缴这些逃犯,怎奈这些人出了大牢,早已经散落各处隐藏起来,所以臣率领的守备军才来迟。”
云飞扬心里将信将疑,便将李全冒扶起来道:“你和陈平都是朕身边人的亲眷,春娇和秋葵虽说朕还没来得及给她们名分,但这是早晚的事。只要李俏儿余党剿灭,朕一定会封她们为妃子,而你,也将是封疆大吏。此刻,你速回东平守备军中,稳住军心,等待朕的指令。”
李全冒谢恩毕,急急出去了。
云飞扬在大帐里来回踱着步子,想着李全冒的话,一时难以分辨真假,而此刻,又很难派出人手去调查此事,只得又令人将陈平叫了来。
陈平见了云飞扬,见云飞扬脸上有些怒气,猜到必然是受了李全冒的蛊惑之故,便只拱手侍立,并不敢说话。
云飞扬看着陈平良久,方道:“你可知罪?”
陈平跪下道:“臣不知何罪?请皇上明言!”
云飞扬冷笑道:“刚才李全冒说你的心腹周坤竟然私自放了东平州大牢里的囚犯,你作何解释?”
陈平听了,叩头道:“李全冒也是皇上身边人的亲眷,但却一直是臣的副手,只做了副守备,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对臣也颇有微词,臣本着同为皇上肱骨,当齐心协力为皇上效力,以报皇上隆恩的想法,所以一直好言安抚他。没想到,此刻大战在即,他却向皇上进此谗言。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忠心可鉴日月。况且,臣的妹妹尚在宫中得宠,臣岂敢,又岂会生二心,这对臣有百害而无一益。至于周坤,他是臣的师爷不假,可他也和李全冒也有交集,臣虽然未发现他们两有何秘密勾当,但人心叵测,臣也难面面俱到,明察秋毫。臣这些天一直陪伴在皇上身边,寸步不离,而李全冒所言,此时真假尚不可知,即便是周坤有所变,怕也只可能是和李全冒有所密谋。臣愿亲领东平州军马为前锋,即刻向敌军发动攻击,马革裹尸,不惜身死,以明臣对皇上的忠心,还望皇上恩准和明察!”
云飞扬听了陈平的辩解,一时间也难以分辨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只得怒道:“起来吧!不管怎么说,你们二人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如今李俏儿叛乱,大战在即,我军粮草又毁于一旦,今夜必有一战,成败在此一举,你把东平州的守备令牌交出来,回你的帐篷里去吧,没有朕的令,不许离开。”
陈平领命,告退而去。
云飞扬在大帐里急得冷汗直冒,怒道:“这两个混账,都是用不得的!”
转眼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方有人急急进来报道:“雷统领回来了,请求见皇上!”
云飞扬急道:“快让他进来。”
雷云见了云飞扬,还未开口,云飞扬便拿出东平州守备的令牌道:“你速速带人去接管东平州的守备军,一个时辰后向敌军正面发起攻击,不得有误!若那李全冒不听你令,即可诛杀!”
雷云领命,却道:“可那陈平呢,他若不死,臣如何统领东平州的军马?”
云飞扬怒道:“杀!”
雷云得令,领着大帐外数十名亲信去了。
却说陈平回到自己的帐篷内,心里焦急万状,知道云飞扬已经起了疑心,事情急矣,只有杀了李全冒,带领东平州的人马拼死一搏,和李俏儿的大军形成前后夹击,或尚有活路,于是假装出帐外解手,杀了两名看守的侍卫,换了侍卫衣裳,夺了一匹马,便急急向东平州守备军的驻地中来。
李全冒从云飞扬大帐中回来后,以为已经令云飞扬对陈平产生了怀疑,这东平州的守备军便已经牢牢掌控在了自己的手里,便令军士在大帐中摆下了酒席,饮酒作乐,不料陈平趁夜突然回来,召集了数十名亲信,直冲进大帐来,见人便杀。
可怜李全冒还没反应过来,早遭了毒手,饮命黄泉。
陈平立刻召集大军,大怒道:“如今事情急矣,想我东平州众军士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可那昏庸的狗皇帝却听信李全冒这厮的谗言,说我众东平军的弟兄们有造反之心,还私自放出了东平州大牢里的囚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些人,原本都是东平王和太后的人,可其中多少都是众兄弟们的近亲和远亲,即便不是亲戚,也多有故交好友。如今那狗皇帝起了疑心,欲令我们东平州的人马和太后大军互相厮杀,他却好坐收渔利。即便我们侥幸胜了,有命活着,只怕将来也难逃那狗皇帝的陷害。我陈平向来对弟兄们不薄,如今李全冒这厮已死,而那狗皇帝是篡位夺权,大逆不道之徒,寡恩无耻,我东平州的兄弟们将何去何从?”
陈平说着,令人将李全冒的脑袋扔了出来。
军中原有不少人都是陈平的亲信,便有人高呼道:“全听陈大人之令,索性真反了!”
那些原是李全冒亲信的人见李全冒已死,大势所趋,只得也跟着高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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