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公子爷……死了?”
人群中。
特意打扮花枝招展的黄巧巧,一张还算有几分姿色的脸庞面如死灰,望着高台上那一具无头尸体,整个人如遭雷击,只觉天旋地转,身体摇摇欲坠,连站都站不稳,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徐落……怎么可能杀了公子爷……”
“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黄巧巧觉得天塌了。
她将自己的一切希望全部寄托在陈鸿飞身上,还指望着以后能跟着陈鸿飞出人头地。
现在。
陈鸿飞就这么死了,这让黄巧巧如何接受?
场内。
众人亦是满面惊愕,目瞪口呆张望着。
尽管杂役挑战外门弟子,大部分后果都很惨,虽然也有挑战成功的,却是很少,而且,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一些苟了几十年的老杂役。
像徐落这等入门没多久的小杂役,直接上去五巴掌震杀一位外门弟子,着实不多见。
莫说他们觉得稀罕,哪怕是这位被大家尊称为阴阳判官的裘老执事,亦是深深皱着眉头,瞪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愣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
裘老执事已经忘记自己主持过多少次晋升的生死局,方才一战,或许不是他见过最血腥的,也不是最凶残的,更谈不上最精彩的,但绝对是他见过最利索最果断的一战。
好家伙!
那小崽子从人群中冷不丁的窜出来,像一道鬼影一样,脚都没有落地,一把掐住陈鸿飞的脖子,同时扣下五巴掌,当场将其震杀,出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陈鸿飞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知道。
实在太突然,太快了!
很多人的思绪甚至还停留在先前陈鸿飞与老李头那一战,反应过来的时候,陈鸿飞已成一具无头尸体。
徐落呢。
干完之后,向裘老执事拱拱手,挥臂间将陈鸿飞的尸体收入囊中,然后在众目睽睽下直接离开,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次日。
执事堂。
“小崽子,这是你的身份牌子,拿好咯,从今儿个开始,你就是赤炼宗外门三等弟子。”
从裘老执事手中接过一枚玉牌,徐落内心五味杂陈。
六年前拜入金霞宗,成为一名种植灵田的杂役,修炼数年,修为进展缓慢,感到仙路不通,希望渺茫,直接弃仙投魔。
半年前拜入赤炼宗,成为一名抽魂的杂役,现在终于成为一位正式弟子,尽管只是三等弟子,但也比杂役强太多太多了。
在赤炼宗,杂役除了去外面抽魂儿,几乎哪都去不了。
成为三等弟子之后,有了这块玉牌,每个月可以领取一些资粮不说,还能修炼宗内强大的法术,这对于徐落来说太重要了。
“小崽子,你取代陈鸿飞,成为役长之后,每个月需要上交五道阴魂,莫要忘记。”
赤炼宗不养闲人。
无论是杂役,还是弟子每个月都需要上交阴魂,而且身份越高,交的越多。
杂役只需要上交一道,而三等弟子则需要上交三道。
裘老执事之所以让他上交五道,是因为役长二字。
每一位役长,管着五位杂役。
换句话说,只要你能让五位杂役,每个月都能上交一道阴魂,那么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若是杂役多交的阴魂,亦或你自己在外面抽的阴魂,都是你的。
“前辈,役长这个位子我能否让出去?“
“哦?”
闻言,裘老执事颇为惊讶:“小崽子,役长可是一个肥差,油水大的很,很多三等弟子可都一直排队等着呢。”
役长确实是一个肥差,只要你够狠,便可以从杂役身上剥削到很多阴魂。
只不过。
徐落不想去剥削别人,倒不是什么心慈手软,而是没那个必要,劳心劳肺就剥削那仨瓜俩枣,还不如在末日世界伸伸胳膊来的快。
最重要的是,像这些油水比较大的职位,一堆人抢。
外门三等弟子,经常为了争抢这些油水职位,互相扔牌子,争的死去活来。
徐落不缺资粮,自然无需争抢这些职位,他只需要默默的苟起来,稳健发育就行。
“小崽子,你可得考虑清楚,即使将役长之位让出去,每个月你仍然需要上交三道阴魂。”
“无碍,三道阴魂对于晚辈来说还能吃得消,努力杀些人便是,倒也不算难事儿,多谢前辈,晚辈告辞。”
徐落心念着陈鸿飞那座洞府,打算今日就去接手。
“没看出来,这小崽子还是一个狠人呐!”
望着徐落离去的身影,裘老执事眯缝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一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皮笑肉不笑:“小小年纪,知藏拙,懂进退,深藏不露,宠辱不惊,不出手则以,出手不留余地,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
在赤炼宗,五位杂役挤在一座臭气熏天的洞窟里面,且还是在附近的一些荒山脚下,只有弟子的洞府才位于真正的老槐岭上,传闻中,老槐岭下面有一条古老的地脉,灵气充盈不说,还蕴含阴煞之气,绝对是一块风水宝地。
对于魔道修士而言,虽然不靠吞吐天地间的灵气来修炼,但是阴煞之气却可以孕育出来很多宝贵的资粮。
清幽洞。
以前是陈鸿飞的洞府,现在属于徐落的洞府。
洞府的前面是一片槐树林,林间有凉亭,也有楼台,不知道是哪一代主人摆弄的,看起来早已破旧不堪。
走进洞府,宽敞的厅室,摆放着颇为精致的暗紫家具,除此之外,还有六间石室,用来炼丹、布阵再也合适不过。
外门弟子居住的洞府,比徐落想象中要大的多,琢磨着这两天先把洞府从里到外清理一遍,该扔的仍,该卖的卖,然后买点赏心悦目的好玩意儿,毕竟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了。
嗯?
瞧见一位女子走过来,徐落不由笑了。
正是黄巧巧。
“徐、徐落,师弟……你……我……”
黄巧巧今日的衣着打扮格外美艳,只穿着一条丝滑的紫色短裙,连鞋子都没有穿,就那么赤足走过来,她望着徐落,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足足过了很长时间,才鼓足勇气。
“师弟,你听我解释,其实……以前那些事情都是陈鸿飞逼我这么做的,我……”
徐落没有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瞧着她,勾了勾手指。
见此,黄巧巧面色一喜,连忙走过去,很娴熟的依偎在徐落的怀里,含情脉脉的说:“师弟,其实我内心一直很喜欢你,前些日子……”
正说着,徐落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黄巧巧瞬间面色铁青,神情惊恐万分,瞪着双眼,张着嘴。
在她的印象中,徐落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直至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徐落的可怕,尤其是那一抹似若恶魔一样的微笑,让她打心底里恐惧至极。
“秘密!秘密!”
黄巧巧剧烈挣扎,奈何无济于事,根本无法挣脱开来,她不顾一切的嘶声喊道:“我告诉你……陈、陈鸿飞的秘密,放……放……放过我。”
徐落随手一仍,黄巧巧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用力呼吸着。
“给你十秒钟,说!”
徐落的声音传来,黄巧巧根本不敢有任何迟疑,强忍着心头的恐惧,连忙开口:“洞府下面有……有地室,地室里面关押着缥、缥缈宫的女弟子,是……是陈鸿飞的父母,拼了命给……给陈鸿飞抓来的,准备让陈鸿飞进入化气境界之后,与缥缈宫的女弟子双修。”
闻言。
徐落表面看起来无动于衷,内心则是震惊不已。
缥缈宫。
他当然听说过。
是乃修行界的仙道大宗,而且还是地位非常超凡的那种。
传说中,缥缈宫的女弟子入门之后,都会在玉宫种下一颗种子,未来结成道侣之后,种子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据闻,若是双修得当,男女双方都会得到莫大的好处,尽管缥缈宫一直说那是一朵缥缈之花,但更多的人都将其称之为合欢之花。
正是这个原因与缥缈宫女弟子结成道侣,是所有男修士做梦都想的事情,当年在金霞宗干的杂役的时候,经常听人说,这辈子只要能勾搭上一位缥缈宫的女弟子,从此便可鲤鱼跳龙门,一飞冲天。
徐落干掉陈鸿飞,只是想夺来他的洞府,可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惊喜。
走进地室。
里面传来声音。
“谁!”
“你不是姓陈的那小贼子,你是谁?”
听声音,不像什么缥缈宫的弟子啊,有点老啊。
徐落透过石室的窗口,往里面一瞧,看见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
当即,瞪了一眼身后的黄巧巧,那愤怒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当老子是瞎子吗?一个老太婆也敢自称缥缈宫的女弟子?
惊魂未定的黄巧巧看懂了他的眼神,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密室。
徐落有些怀疑的走过去,打开窗口,看见一位身着淡白素衣的女子抱膝蹲在角落里,许是发现徐落,女子抬起头与他对视着。
只是一眼。
徐落的脸色瞬间大变,双目之中更是迸射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许是不敢相信,继续看着。
又一眼。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呼吸都为之停止,脸都吓的煞白。
看过第三眼。
再三确认之后,碰的一声,关上窗口,深吸一口气,依旧无法平复一颗剧烈颤抖的内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出去,面无表情的问道:“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只有、只有陈鸿飞知道,他的父亲死在了外面,母亲回来之后没……没多久也死了。”
“你确定吗?”
“确、确定!”许是意识到什么,黄巧巧惊慌失措,不断后退:”不!不!不要——啊!“
黄巧巧消失了。
徐落在洞府前面的那片槐树林里挖了一个坑,种上了一棵槐树苗。
闭上眼。
他依旧能感觉到内心止不住的颤抖,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再次睁开眼,死死盯着这座洞府,他在犹豫要不要逃跑。
因为密室里面关押的女人,他见过,是乃缥缈宫的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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