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发童颜的白胡子老头似乎是住在天上，不然，陆无尘怎么会被白胡子老头一挥手扔他出桃花仙府后，从天上掉下来呢？

“东方有龙，恒古长存，是吗？”

陆无尘站在悬崖边，看着不深又不浅的悬崖低，心里的感觉很怪，仿佛失去了一个真正懂他的亲朋挚友。

“唉，对于脚下这片土地上的芸芸众生的了解，果然没人比得了从古至今就有的四神象。”

陆无尘也不确定那白胡子老头是不是四神象之一的青龙，但是呢，也并不妨碍他将白胡子老头奉为'知他懂他'的神仙。

不然呢？

“神秘大能在白胡子老头面前，可差得也太远了。”

一个后天一个先天，当然没有可比性，陆无尘也是闲着无聊，一想到白胡子老头那些真知灼见的话语，他内心除了不得劲以及颇为认可的苦涩外，真的是……

该干的人事，一件都没干，不该干的乱七八糟的事，这些时日，陆无尘真的是样样都参与，件件都有他的身影。

“我的初衷是啥来着？呵呵，虽然没忘，但确实身不由己啊。”

陆无尘抬头看看昏暗的天又低头看看地，他确实是活在人世间，但好像活得并不纯粹:“乱啊！太乱了！'虚无'啊，你不觉得吗？”

'虚无'哪有什么感觉，TA只会觉得这一切好有趣，反正，无论咋样，陆无尘才是真正的试验员。

一切确实存在关联，但貌似与'虚无'关系并不大。

“唉，'虚无'，这一切是你不得已而为之还是我必须要试验这么多才有意义？”

陆无尘一直都是一个喜欢想多的人，说跑神就跑神，这会已经不想和黑子、光子玩闹了，只想着给空落落的心，找补些什么来填充下。

地极巅峰实力以及有修仙的潜质，这还不够吗？

不够！

实力并不代表一切！

现如今，陆无尘即便不东张西望来眼见为实，但是呢，实力只能说有了守护亲朋好友的资本，绝对代表不了全部。

人的一生，单论活着确实只要吃喝拉撒睡就行，然而，人不能独活不是。

“还好，这座县城那灯火阑珊处，还有一个段沐海，不然……”

陆无尘扪心自问了下，他也答不上来'不然会怎样'，只是觉得:“虚无啊，你是真有先见之明，要不是我真出不去这座县城，我此刻，怕是真要当那个'跑得快'了。”

他看着山脚下这座县城，段沐海的分量确实重，如果没有她在，陆无尘绝对会在这一刻撒丫子跑路。

“呵呵，即便被白胡子老头'问心'，貌似也没用啊。”

'问心'本该是让一颗心坚韧不拔的，但，目前陆无尘这状态，时好时坏的，确确实实长了一颗复杂的人心。

还好，陆无尘的这颗人心怎么崩，都没有入魔或者彻底沉沦，不然，这与他息息相关的世界，不说彻底奔溃，肯定会变得越来越焉了吧唧。

“来，你俩说说，我这样的人，重生是不是个错误？”

陆无尘弓着腰一左一右搂住黑子和光子的脖子，他是承认自己的变化和强大，但是，他对生生死死好几次才拥有了前世那个世界不存在实力这件事，真的是不大喜欢。

“我不是英雄啊，只是个实力稍微有点强的'常人'，可，一直以来我没给这个世界带来好东西，却带来了很多麻烦，这芸芸众生知道了，会不会讨厌我呢？”

陆无尘不确定黑子和光子有没有听懂或者思考他说的话，他自个却望着上脚下这已有灯光的县城，忽隐忽现的陌生和熟悉感，让他突然间有了一种归隐山林的想法。

“唉，本就两座山林，我脚下的东山埋葬的都是忠骨和先人，对面西山，确实住着人，但……”

陆无尘看着对面西山那座占地面积庞大的墅野山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相由心生，江官的面相不算太奸诈，但他是怎么平衡那颗心的呢？”

他越想越觉得王离老道的作用不是大，而是，绝对可以说是不可或缺:“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这样一位牛鼻子老道，搞得到底是什么鬼？”

陆无尘一直都不是藏着掖着的人，绝对是想什么就干什么，既然已经有了思量，那便乘着晚风拔地而起。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县城这马路和路灯修建的确实有些失败，除了贯穿南北的大道，其他的，完全就是为了迎合人们的生活，并没有考虑到实用性。

随着身体的高度越来越高，当陆无尘看到墅野山庄全貌的时候，他面料震惊，差点因为身心不稳而掉下去。

“这……你们可真的是心黑手辣啊！”

在陆无尘眼中，墅野山庄就是一个巨大的、口朝向这座县城的'聚宝盆'，这已经不是迷不迷信的事了，主要是如此心里作用下，真的很让人膈应。

“如果，这万家灯火是一颗颗金子的话，那不都全部被吸进那个人为设置的聚宝盆里了吗？”

陆无尘为了不再被膈应，心烦意乱的他，本想着赶紧下地去，结果，身体刚下落一会，他就又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原来，这座县城盘着的不是龙，而是缠绕着一条蟒蛇啊。唉！”

陆无尘落地的瞬间就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动画片中的那一条'赖皮蛇'，这三个字不用特别形容江官及墅野山庄了，真的是完全为其量身打造。

“这般情况这么多年的苦心孤诣，他怕是真有'龙角'啊，下一步是什么呢？'龙鳞'吗？”

陆无尘瞬间就想到了白胡子老头呆的那个桃花仙府，正因为有了如此强烈的反差，他只能咧嘴苦笑。

笑什么？

“呵呵，笑得自然是他们的规矩。”

陆无尘突然有点后悔，他应该在白胡子老头问得他哑口无言的时候，直接将江官这破事甩在白胡子老头脸上，打脸就是这般用的。

“我擦！知道的太迟了啊！”

陆无尘越想越气急败坏，他恨不得马上看到那只黑猫，再带着他去一趟桃花仙府，然后，以江官如此无耻缺德的行径喷白胡子老头一脸唾沫。

“切，还编排我的规矩？你们这群渣渣，规矩比谁都多，垃圾！呵忒！”

陆无尘如此一想，瞬间心里无比的畅快和痛苦，为了表达出他如此不要脸的'自我'，直接朝着悬崖嚎了一嗓子:“你们觉得没必要或者不该的事，我来干，我要干到他们哑口无言。”

他嚎就嚎吧，还带着黑子和光子一起朝着悬崖嚎，心中的郁闷之气嚎出来还不过瘾，陆无尘直接一跃而起，一个跟头，直接去了悬崖对面。

在返回来的半路上，陆无尘突然间恶向胆边生，瞬间一个倒立，伸出右胳膊，像天降'如来神掌'一般，直接冲去了悬崖底部。

“死一边去，滚！”

陆无尘自然等的就是这一声白胡子老头气急败坏地爆喝，他虽然被一股莫名的风给扇飞了，但心里绝对得痛快，毫不要脸地回:“好嘞！”

他再次从天上掉了下来，稳稳地落在那看傻子一般的黑子和光子身旁，看着山脚下这座县城，吧唧下嘴，自言自语一句:““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那白胡子老头算，你又算什么呢？”

看了不该看的，想了不该想的，陆无尘现在不能算'手可摘星辰'吧，但心里却是有些膨胀，甚至有些豪情万丈。

“这个世界已经很不科学了，才让你有了不该有的一切，但是，'一遇风雨便化龙'这种事，对你而言还是不可能啊。”

此时此刻，陆无尘没有嘲笑谁，只是无比认定，江官成'龙'这事非常不靠谱，类似于，他无比自知，他自己就不可能成为那条不该存在也不可能存在的'龙'。

“这不是该不该的问题，而是……我还是喜欢做人啊。”

这个世界，是陆无尘和'虚无'联手异构的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从本质上，它就是与前世那个世界有区别。

然而，陆无尘没想到的是，原本心知肚明的区别，现如今，已经百分之一万的跑偏了。

就想白胡子老头说的那般，好好的一个人世间，一辈子忙忙碌碌，最后也就是生老病死。

结果，现如今，芸芸众生还是芸芸众生，就是吧，硬是在这其中参杂了些胡七八糟的东西。

“唉，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还能有什么解释，存在即合理呗！”

存在即合理解释不了的时候，陆无尘那脑子和那张破嘴，就只能选择用一句话来概括了:“试验环境越复杂，能得出的最终的结果越靠谱。”

陆无尘这一站一晃一跑神，山脚下的县城，已经华灯初上了，他倒不冷，也不怕东山上的英魂啥的，主要是肚子饿了。

“走了，回，黑子、光子。”

上山容易下山难，那是对兔子而言，因为后腿长啊，而是后腿是使劲的，对于陆无尘这个地极巅峰高手而言，那肯定是下山特容易。

不说一跃一奔一跳三五米吧，最起码跨出去一步也得两米左右，陆无尘根本就没想过走寻常路，这可害苦了黑子和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