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一眼看穿我和李严的想法,虽然季汉人马近在眼前,他却认定季汉不敢再进行攻击,独留下曹肇按计而行,自己却引军出发北上了。
就在司马懿决定北征的当天夜里,季汉知闻所在雁门郡的整张网络都被清扫一空。随之,李严和魏延都成了聋子和瞎子。而出去的探马也开始被一次次的突袭。同时,曹肇一个人引军在故布疑阵,他一是不停的在魏延营外骂阵,敲鼓摇旗,没有一刻安宁。而李严军外却没有动静,但是从武州到马邑,一个行人都没有,这种情况让李严生疑,面对这种疑惑,他选择了坚守。从黄河到长城,这一段的进攻道不近,眼下已把定襄郡整个都纳入季汉治下,若再进攻,只怕会急中出错。
同时,曹肇派他的手下戴陵骚扰季汉的后军。戴陵年纪不大,资历却不浅,他多年担任张合阝的副手,本领和才华在可算得一流人才,就算比不了超一流战将张合阝那样的惊才绝艳,却也不下于蜀国后期的大将廖化、马忠、吴班等人。但是他的人马并不多,虽然骚扰相当成功,但也止于骚扰而已。这反而让李亚认定,曹军还在寻找战机,并没有打算与季汉硬拼。但他既然敢在后方进行骚扰,那么前方,敌人一定还在,并弄着什么诡计。
我不变,应你万变。这就是李严的打算。
李严想不到,也并不完全怪李严,因为在李严眼中,鲜卑人受不受打击并不重要,若是当真魏军能实现那个千里逆击的计划,他只怕还要鼓掌欢迎的。所以在知闻所的消息消失之后,李严已把所有工作的重心都放在了防守上,只要季汉能稳定地战领定襄郡就好了,其余的事,与他无关……
轲比能没有想到会被突袭。事实上,自有鲜卑以来,汉人(包括汉与魏)面对大漠的人大都是选择防守,而不是主动进攻。在雁门郡的马邑和句注山,有着天下最坚固的城塞,一般说来,在攻到那里之前,是不会遇到任何阻挡地。
甚至,鲜卑人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到马邑之外再砍木头建造攻城武器。
而在历史上,司马懿正是以兵贵神速著称的,从十日下上庸,擒孟达,到百日定辽东,诛公孙渊,全都是出人意料。在不动声色间完成准备,千里遥发,一击而中,让人防不胜防。事实上,司马望地很多做法都与司马懿很相似,只是规模要小得多,其成功率也要低一些。
这次轲比能在我的诱导下,起兵十万南下并州,在他看来,这次是摘果子。与我合作,有着季汉的精兵和匈奴的帮助,可以轻易重创魏国幽并两州的军事都督,从而吞并幽并两州保护的东部鲜卑,达到称霸鲜卑的目的。到那时,他要建立比檀石槐还要伟大的帝国,他要把中原变成鲜卑人地牧场,他将建立比檀石槐更加伟大的事业,季汉,曹魏,东吴,都将是他的口边之食。
在得知最大的敌人步度根已死之后,他地野心开始膨胀了。
已经占领的弹汉山的他,出兵向南,驻兵在强阴。这里,隔着长城向东南是平城,当年汉高祖被匈奴包围的白登山就在平城之东。隔着长城向西南是善无,据说有小股魏军驻在那里,但是随着他的大军出动,他相信那股魏军定早就逃走了。
他在高坡之上,身边人头簇拥,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表。随着长长的呼啸,人马的声此起彼伏,马蹄杂踏,有如沉雷。营帐起伏,有如大海的波涛。这是他第一次聚集了十万以上的人马,千万匹战马排成整齐地队列,铁蹄踏地,连山脉似乎都在颤抖。
这样一支大军,将按着他的意志,纵马南下,扫荡中原。
将士们挥动弯刀,大声呼啸着:“呼——嗬——嗬——”打猎时他们就是这样呼喊着围住惊惶的野兽,杀敌时他们就是这呼喊着发起冲锋。他们聚在一起,就是战无不胜怒潮,可以试卷整个天下。
轲比能的目光投向南方,投过长城之南,他要进军了,从今天起,他要写下鲜卑最新的一页。
他挥动手臂,向南直指:“儿郎们,过长城!”
但是他不知道,他眼下地强大并不稳固,虽然司马懿没有想到轲比能会这样坚决的与季汉联手,但司马懿还是早把手伸向了鲜卑人,其中就包括轲比能的前锋大将戴胡阿狼泥。(历史上,戴胡阿狼泥于青龙元年归魏)
轲比能在战场上是个了不起的人,但是论及权谋之术,却远远无法与司马宣王相比。何况他这次实在是大意了,一直以来的习惯欺骗了他,让他以为在跨过长城之前,不可能遇到任何的阵仗……
“报大人,南路军一切正常,豪帅戴胡阿狼泥没有发现任何魏军,请大人放心前进。”
“嗯,戴胡阿狼泥还算晓事,这次居然肯于主动为我先驱。不过此人毕竟原来是步度根手下,不可不防。你们该探路还是要探路,特别是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左右都是山,太险了。”
“是,大人放心,我们已经探过了。”
应该说不能人不避艰险轲比能的探马,他们的确打探过了,但是他们没有想到魏军会把部队藏在数十里外的山谷里,待前军过后才悄悄进入伏击圈。当数万人马安全的从这条路经过之后,中军无论如何总是会大意的。
正在叮嘱手下的轲比能,忽然听到天空中传来一种异样的“嗡嗡”鸣响,多年的征战的经验使坐在巨大驼车中的他立即从昏昏欲睡变成机警万分。
“敌袭!”他叫出来,随之翻滚到巨木的驼车之后,几分长箭带着火焰钉在驼车的之上。但驼车上蒙着厚厚的生牛皮,那些火药味无法点燃。
轲比能抽出弯刀,大声喊道:“准备迎敌!”
可是这只是开始。
“杀!”
天空忽然暗下来了,在树林里,在岩石后,大片的飞箭象云朵一样遮蔽了天空,乌云瞬间又变成雨点,金属的瀑布从天而降。
曹魏的弩机有着不输于季汉的威力,发射的箭矢是如此强劲,冲在最前面的鲜卑小帅象是被个隐形的巨人正面猛击了一拳,整个人突然向后倒飞了出去,身子在半空中扭曲成不自然的姿势,翻转着被射成了刺猬。在这阵可怕的金属风暴中,没有盔甲和盾牌保护的血肉之躯纸糊般脆弱,前排骑兵连喊一声“救命”都来不及,连人带马瞬间被绞得粉碎。这绝对是个最可怕的噩梦,惨叫、呻吟、鲜血、死亡,慌乱的人马相互践踏、马蹄声、尖叫,箭雨如蝗虫般飞来,而箭矢破空的尖锐风声充斥了整个空间,逼得那些最勇敢的战士都要发疯。到处都是箭!箭!箭!
电光火石间,如同突然被狂暴的雷击中,前列骑兵人仰马翻,不断有鲜卑士兵喷洒着血花腾起在半空,惨叫着从马上栽倒尘土。身体瞬间被洞穿,箭矢带着血花又将第二个人射得飞起来;有人甚至被整个人钉在了地上,血花在半空绽放。士兵们尖叫、哭号,你撞我推地挤成一团,自相践踏;有人卧倒躲避,却给惊慌的战马踩过后脑,脑浆飞溅。骑兵不断地倒下,濒临死亡的短促而尖锐的可怕惨叫声、中箭受伤的战马在地上翻滚,长长的嘶叫声惨绝人寰。
鲜卑特别是轲比能的中军作战是勇猛的,他们毫不畏惧的冲上前去,以血肉之躯抵挡被冲乱的前军,去抵挡曹魏的箭支,来掩护自己的主帅安全撤离,但是司马懿布成的圈套,哪里那样容易可以冲出的?早有准备的魏军在这段险路上,准备了大量的守城器具,用巨石大木封住了狭小的谷口。当鲜卑人冲近时,随着“咯吱咯吱”的旋臂转动,无数的巨石犹如鸟群突然从空中飞过,带着凄厉的风声从天而降,雷霆般落到了密集的盾牌方阵中间。准备以盾牌应付敌军弓箭的鲜卑人连躲闪都来不及,大群大群地被砸成了肉浆,脑浆飞溅。没有任何盾牌能够抵挡这种恐怖的武器,比起实际的杀伤效果来,震撼效力更是大了几十倍。很多鲜卑人虽然早听说汉人的投石机,却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强大的防御武器,眼看同伴们死得如此凄惨,恐怖感控制了鲜卑人的心,他们歇斯底里地狂叫,丢下了手中盾牌抱头四散。
轲比能退在一处山脚,高高树起自己的大纛,又斩杀驼马围拢辎重车筑成方阵,收集残兵进行防守。他安慰自己的手下们:“敌人人少,我们只要坚持几个时辰,前军和后军便可以冲过来,把这些魏军全部消灭。”
但是,随之他就看到魏军突然展开一杆大旗,一员身高过丈的大将挥动巨刀引一众兵马直扑上山来。阵前的鲜卑人遇到此人,如草扎纸糊一样,纷纷被斩于马下。
那将一声大吼,声动山谷:“王双在此,轲比能还不授首,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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