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施兰的遗嘱其实很简单,主要内容就是说将他的所有财产全部都留给他的儿子,李明明。这包括他的庄园,他的公司,他的股票,他的车,他的珠宝,他的枪,他的一切。他没有提到他的妻子,刘晓静,也没有提到他的情人(疑似),何丽慧,也没有提到他的其他亲戚或朋友。他的遗嘱就像是他的最后一句话,一句冷漠而又坚决的话,一句只有他和他的儿子的话。
建革叔叔抬头看了看李明明,李明明一脸疑惑,完全没有想到他父亲会留下这样的一份遗嘱。他的眼神里有惊讶,有困惑,也有一丝不安。他不知道他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知道他父亲对他到底有多少爱,他不知道他父亲的死是否和他有关。
“你知道这份遗嘱吗?”建革叔叔挥了挥手里的这张纸,语气有些尖锐。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李明明矢口否认,声音有些颤抖。
“你也不知道你父亲买的人身保险上,受益人指定的是你?”建革叔叔继续追问,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李明明连忙摇头,感觉有些窒息。
“那你呢?你知道这些东西吗?”建革叔叔转向刘晓静,目光如刀。
“我也不知道。”刘晓静平静的回答,表情冷漠,仿佛这些事与她无关。
建革叔叔和侯队长的目光相遇了,两个人都露出了一丝困惑和疑惑的神色,他们都感觉到这个案件有些不对劲,李施兰的一系列行为,包括写下的遗嘱,购买的保险,还有提前安装的燃气灶等等,都好像是在预示着他的死亡,都好像是在为他的死亡做好了准备。这让我想起了建革叔叔在邮箱里收到的那封匿名的邮件,邮件里说李施兰有危险,让他赶快去救他。可是李施兰为什么会有危险,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而且他为什么要把他的遗嘱和保险的受益人都写成他的儿子,而不是他的妻子或者其他的亲人呢?他难道不关心他的家庭吗?他难道有什么隐情或者动机吗?这些都是让人费解的问题,也是需要进一步调查的线索。
如果李施兰真的不是死于意外,那么一般来说,最有可能的凶手就是他的儿子李明明了,因为他是唯一的保险受益人,也是唯一的遗产继承人,他有着最大的经济利益。而且,根据张梦玲提供的信息,两周前,李施兰和李明明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李施兰说要和李明明断绝父子关系,不再给他任何钱,要让他什么都得不到。这样一来,李明明就有了杀人的动机,也许他是为了抢在他父亲之前,先下手为强,杀死他的亲生父亲,然后拿走他的一切。
可是,这个推理又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首先,李明明说他根本不知道他父亲有写过遗嘱,也不知道他是保险的受益人,如果他真的是为了这些钱而杀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难道他是在胡乱猜测,还是在故意掩饰呢?
其次,李明明有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提供了他的机票和护照,证明他在事故发生的时候,正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他不可能亲自下手杀人,也不可能指使别人杀人,因为他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也没有任何同伙。这样一来,李明明就没有了杀人的手段,也没有了杀人的机会。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作为一个新手的侦探助理,我完全无法理解这个案件的逻辑,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无解的迷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跟着建革叔叔和侯队长,继续寻找线索,希望能够找到真相。
找到了遗嘱,本来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但是却并没有给事故的调查带来多少突破,因为遗嘱的真实性和合法性还有待进一步的鉴定,而且遗嘱的内容也和事故的原因没有直接的关联。今天已经是晚上了,时间也不早了,调查工作也只能暂时告一段落了。
因为调查还没有结束,因此刑警队不能把遗嘱和保险箱里的其他物品交给李施兰的家人,而是要把它们作为证物,进行详细的记录和保存。他们把遗嘱和保险箱里的其他物品都拿出来,用塑料袋装好,贴上标签,写上编号,然后用笔记本电脑拍照,录入信息,最后让刘晓静和李明明二人在一张清单上签了字,证明他们已经看过了这些物品,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一个大箱子里,准备带回公安局。
然而,第二天凌晨,我们都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却被窗外的警笛声吵醒了。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看了看手机,才发现才刚过四点。我心想,这么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赶紧穿上衣服,跑到窗口,往外一看,只见一辆辆的警车停在了李施兰的家门口,还有好几个警察拿着手电筒,正在敲门,喊着让里面的人开门。
我惊呆了,难道是李施兰的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情吗?我赶紧拿起手机,给建革叔叔打了个电话,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他也不知道,他也是刚被警笛声吵醒的,他让我快点下楼,一起去看看。
我挂了电话,赶紧跑下楼,来到李施兰的家门口,只见警察已经叫开了门,围住了李明明的房间,不一会儿,便将李明明戴上手铐,押了出来。
李明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着头,一脸的垂头丧气。
见到我们,侯队长大声对建革叔叔说:“咱们都被李明明骗了!他根本就没有不在场证明,事故当天他回来永嘉过!”
我听了,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禁叫出了声:“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是他,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张梦玲在旁边流着泪,小声嘟哝着。作为李施兰家的保姆,她一直相信李明明是无辜的,上次她跟我们也是这么说的,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安慰他,支持他。
而刘晓静则站得远远的,冷静的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好像跟自己无关似的。她是李施兰的妻子,也是李明明的继母,据说一直对李明明挺好,但是今天的表现却感觉有点反常。
“你们是发现了什么新的证据吗?”建革叔叔问侯队长。
“是的。”侯队长回答道。“我们从航空公司和机场那边都收到了调查回复,经过交叉确认,他虽然确实是搭乘他所说的那班航班去了美国,但是由于航空管制原因,那班航班晚起飞了18个小时。同时,我们还查到他在当天坐大巴回来过永嘉。”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了一点,“虽然大巴车没有实名制,但是我们还是通过永嘉长途汽车站的监控摄像头查到了他。”
我听了,更加惊讶了,我不明白,李明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回来永嘉,他为什么要杀他的父亲,他为什么要骗我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想问他,但是他却不看我,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任由警察把他带走。
我们边聊着边向警车走去。经过李明明被戴上的那辆警车的时候,他冲我们喊了一句:“我真的没有杀我爸爸!不是我干的!”他的声音很响,很激动,很绝望,也很无助。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相信他,还是怀疑他,我只觉得一阵心痛,我不知道这个案件还会有什么更大的反转,我不知道这个案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这个案件的结局会是怎样。
我们到了警察局,侯队长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他说他有重要的案情要和我们(其实主要是建革叔叔)再仔细同步一下。他说他们今天下午在李施兰的保险柜里发现了那份遗嘱,上面写着李施兰的全部财产都留给了他的儿子李明明之后,他们就马上向杭州机场和航空公司发了协查函,要求查看李明明的行程记录。结果凌晨的时候收到了回复,证实了李明明在事故发生的当天确实在杭州,他飞往美国的飞机晚点了18个小时。然后他们又在永嘉长途汽车站的监控录像里发现了李明明的踪迹,侯队长说他们一看到这两个消息,就立刻赶到了李明明的住处,把他给抓了起来。
“现在案情已经很清楚了。”侯队长得意地说,“李明明根本没有不在场证明,他只是用了一个机票来掩饰自己的罪行,而且他还撒了谎,说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李施兰遗嘱的唯一受益人。”
“我觉得这个案子并没有这么简单。”建革叔叔皱着眉头说,“李明明说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是李施兰遗嘱的唯一受益人,这个说法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呢?”
“他肯定是在撒谎,”侯队长不耐烦地说,“他可能是偷偷看过遗嘱,或者通过其他途径得知了遗嘱的内容,然后就开始谋划杀害他父亲的计划了。”
“而且,”侯队长继续说,“就算他真的不知道遗嘱的事情,那他也是和刘晓静一起分遗产的,这样他就能得到一半的财产,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也就是说,你认为他有强烈的犯罪动机?”建革叔叔问道。
“是的。李明明和他父亲的关系最近不太好,他们经常吵架,他父亲还威胁说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让他一分钱都拿不到,这让他非常恼火,于是他就想出了一个伪造煤气事故的方法,把他父亲给杀了。”侯队长说得头头是道。
“可是这又如何解释李施兰购买二手煤气灶这件事情?”建革叔叔并没有被说服,他还有自己的疑问。“这个煤气灶是李施兰自己买的,而且是在杀人前一周就买了,这和李明明有什么关系呢?”
“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侯队长说,“李施兰可能是想省钱,或者是喜欢那个煤气灶的样子,所以就买了一个二手的。李明明可能是在做了一些调查后,发现了这个煤气灶的存在,就把它当成了一个完美的凶器。他可能是在事故发生前某天晚上,趁着没人注意,把煤气灶的管道给切断了一小段,然后用胶带粘上,制造了一个漏气的隐患。”
“但是,正如你刚才所说,李明明既然被威胁说要断绝父子关系,剥夺财产继承权,那不是应该越早动手越好吗?为什么要等上一个星期呢?万一这期间李施兰修改了遗嘱,那不正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建革叔叔追问道。
“哎呀,这不是很简单嘛,”侯队长说,“他需要时间准备,还需要制造不在场证明,否则杀了他父亲自己马上被发现了,一点意义都没有。他可能是提前买了机票,然后在
杭州找了个地方住下,等待时机。他可能是通过手机或者网络,一直关注着他父亲的动态,等到他父亲有应酬的时候,就赶紧坐大巴回来,趁着没人在家,把煤气灶的胶带给撕掉,然后赶紧逃走。这样一来,他就能制造出一种他不在现场的假象,而且还能让人以为是煤气灶的质量问题,或者是李施兰的疏忽造成的事故。这是一次高智商犯罪,李明明非常冷静的策划了这起案件。”侯队长说得很有信心。
建革叔叔摇了摇头。“这说不通,事故发生那天他在杭州,坐大巴过来要六七个小时。他怎么就能判定李施兰这天中午一定会有应酬,而且会喝醉?”建革叔叔继续分析道,“还要将刘晓静、以及张梦玲都支开,才能让他有机会作案。这太难了!”
“他可能有同伙,通过某种方式提前安排好了这一切,”侯队长回答说,“我们已经安排人在审问了,同时还在调查当天和刘晓静、张梦玲有过沟通的人,看是不是和李明明有联系。”
“我觉得你的方向不对。”建革叔叔显然并没有被说服。“你没有考虑到其他的可能性,比如说,李施兰的遗嘱是被人伪造的,或者是被人修改的,或者是被人威胁的。你没有考虑到其他的嫌疑人,比如说,刘晓静,或者是张梦玲,或者是其他和李施兰有矛盾的人。你没有考虑到其他的证据,比如说,李施兰的手机,或者是煤气灶的卖家,或者是李明明的同伙。你只是一味地认为李明明是凶手,而没有用科学的方法去分析案情。”建革叔叔说得很有道理。
侯队长被说得哑口无言。他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真凶,而且有了充分的证据,但是建革叔叔却一一指出了他的漏洞,让他感到很不服气。他想反驳,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话。他只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有什么建议呢?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建革叔叔微笑了一下,说:“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审视这个案子,从头开始,不要有任何的偏见,不要忽略任何的细节,不要排除任何的可能性。我们应该把所有的线索都梳理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或者是有没有什么矛盾的。我们应该把所有的嫌疑人都重新审问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的,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动摇的。我们应该把所有的证据都重新检验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伪造的,或者是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的。我们应该用最严谨的逻辑,最客观的态度,最全面的分析,来还原这个案子的真相。”
“好的,这些都没有问题。本来按程序也是要这么做的,但是,我认为,案件的凶手一定是李明明这一点是确认无误的,否则他为什么要撒谎?”
建革叔叔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我们都觉得侯队长的推理有很多漏洞,但是他似乎已经认定了李明明就是凶手,不愿意再听其他的可能性。
建革叔叔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和他争论,而是转移了话题。
“侯队长,你们有没有仔细检查过李施兰的手机?”他问道。
“手机?”侯队长一愣,“我们看过一遍了,你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觉得手机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建革叔叔解释道,“李施兰是一个生意人,他的手机里肯定有很多重要的信息,比如他的联系人、日程安排、短信记录等等。这些信息可能会帮助我们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人际关系、财务状况等等,从而找出他的敌人或者动机。”
“你说得有道理,”侯队长点点头,“我们会安排再检查一遍他的手机,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
“还有,”建革叔叔继续说道,“你们有没有调查过那个流浪汉的身份?他是怎么死的?他和李施兰有什么关系?”
“这个……”侯队长有些尴尬,“我们还没有查清楚,这个流浪汉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也没有人认识他,他的死因倒是挺明确的,就是死于心肌梗塞。我们还不知道他和李施兰有什么关系,可能是李施兰同情他,给他一些钱或者食物,然后他就跟着李施兰回了家,不小心死在了地下室。”
“你觉得这个解释合理吗?”建革叔叔问道。
“我……”侯队长犹豫了一下,“我觉得这个流浪汉和案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无关的细节,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
“我不这么认为,”建革叔叔坚持道,“我觉得这个流浪汉的存在是一个很大的疑点,他可能是案件的关键。”
“为什么?”侯队长不解。
“因为我觉得他可能是李施兰的替身,”建革叔叔说出了他的惊人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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