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玄默重回一品上
古木止住欲打扰玄默的安宁侯说道:“他此际灵智大开,顿悟难得,我等坐等他醒来即可。”
安宁侯心中满是狐疑,只是一道剑痕而已,有何奇异之处,传闻的入定竟然能今日一见,玄之又玄而又真切异常。纸鸢坐在玄默身旁静静地守候,她见识过玄默的天赋,也知道他的能耐,虽说重修之路很难,却又大有裨益,瞬间入定,自然因为有所感悟,武学之中如此情景难之又难,终其一生求而不得者不计其数。
玄默进入一个玄妙的世界,眼前一片虚无,连一丝光亮都没有,玄默感觉置身其中如同永夜,永无尽头,心中充满了疑惑,又带着些许绝望,对于未知的绝望。
他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未知的世界,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突然他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看到了一束耀眼的光芒,不同于日月光辉,它像是撕裂整个空间由一条丝线般细小逐渐扩张充斥着整个世界。它的光芒刺的玄默目眩神迷,他极力睁开眼睛,注视着这道光芒,可是无论如何只是看到一片模糊的轮廓,如此实质的景象,在他脑海里竟然不能留下丝毫真切的印象。
只是那道光亮所到之处草木复苏,河水潺潺,众鸟飞腾,百兽奔腾,一片生机盎然之貌。玄默惊异的看着那道光,随着它的照射目光亦逐渐远去,所过之处无不生机勃勃,毫无颓败景象,先前许久那种孤独无助的绝望感受瞬间消散。
伴随着万物生长,玄默心中充满了雀跃和欢欣,又深感宁静祥和。玄默一遍又一遍回忆着那束光的轨迹,从模糊,逐渐有了明悟,脑海中的光亮跟眼前所见的剑痕逐渐重叠。光的散发原来是剑意的轨迹,玄默从入定中醒来,感受着那一剑的芳华,只是总有所欠缺。不知何时古木来到玄默身旁,说道:“看来你也悟到了这一剑的生机大道。”
玄默有些迷茫的说道:“我虽然看到了真切的生机,可也感受到一丝万物由盛至衰的毁灭气息,似有所悟,终究不得要领。”
古木惊异的看着玄默说道:“我以为这道剑痕所有的剑意只是生机,不想还有寂灭,我以此剑痕所悟至今最强一剑“一剑万物生”虽说是杀人之法,却蕴含大道生机。”
玄默说道:“我初始所见亦是大道生机,只是最终所过之处确含有寂灭之象,二者交困,使我迷蒙。”
古木说道:“剑道之路何其漫长,不必过于执着,顺其自然,今日你所悟已然不少,往后剑道成就你定在我之上。”
玄默没有接话,安宁侯听不懂二人对白,直觉无趣,玄默看到有些急躁的安宁侯,说道:“神剑峰今日算是见了,想必大失所望,既然无趣,我等便下山去吧。”众人允诺。
午夜时分,古木感受到周边气机紊乱,而核心竟然在玄默帐内,古木知道玄默突破在即,惊讶于玄默进度,心想“重修之后还能如此之快,真是天纵之才,怪物中的怪物”。心中乱想,却毫不犹豫的向玄默营帐靠拢,为其护法,军士们对于气机毫无感受,并未察觉异样,一切如常。
良久之后玄默从帐内出来,古木说道:“我心湖之内感受到你气机深沉,隐约有返璞归真之象,你是重回一品了?”
玄默说道:“重回一品了,只是剑道感悟到了一品,自身内力倒没什么大的变化。”
古木说道:“高手过招,感悟固然重要,还在于基础,功夫只有日积月累,没有捷径可言,就算你天纵之才,毕竟重修时日尚短。”
玄默说道:“我记下了。”
古木说道:“此次剑道感悟对你往后之路极为关键,你要细心感受,往后我便无法指导,剑道之路各有去处,没有放逐天下皆准,所以修行之路为何如此孤独就在于不可复制,只能说些感悟,却不能当做修炼之法。”
玄默何尝不知,剑术套路还能依样画葫芦,只是感悟不曾走过便难以企及,不说是错,说了也错,说多了更错,天下顶尖高手无不是天赋异禀者,修行之路无人能替。
古木说道:“前路艰险异常,只是我身份敏感,大夏境内便无法陪你前行。”
玄默说道:“这个我也知道,您也放心,往后的路还是要靠我走,今日截杀来看后面只怕步步凶险,只是多年来,哪天不凶险?”
古木静静地看着这个少年,他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一切,或许这便是上天对于天才的考验,只是玄默一路走来都坚定异常,让人安心。良久古木开口说道:“最近我查的一些蛛丝马迹,你远离镐京城,忘机便能施展拳脚,若有消息自会通报,希望能早日揭开谜团。”
玄默说道:“所以此行我必然要高调而走,集天下目光于我,不然他们难有机会行事。”
古木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皇帝此行派安宁侯随你同行,有何深意?”玄默说道:“安宁侯毕竟军功累累,一直以让其赋闲在京难免遭人非议,以使节身份出使,让人觉得皇帝重用功臣,也让我这个无功受禄者有个制衡,同时又能让朝中大臣不再非议阻拦我出使大夏;再有安宁侯使节身份之后便能名正言顺以文臣致仕,“杯酒释兵权”的把戏,皇帝最怕者便是功高震主,咱们这个皇帝一向看重颜面,却又不走正道。”说罢有些唏嘘。
古木说道:“只怕也有监督你的意思吧?”
玄默摇了摇头说道:“与其说是监督,不如说是试探,试探安宁侯,也试探我,如若我和安宁侯走的太近,只怕回京之后我二人必有一人遭殃。”
古木有些烦闷,说道:“朝堂之争真是劳心费神,弯弯绕绕,个个都是狐狸,还是江湖好,不顺眼打一架就是,哪有那么多手段心机。”
玄默说道:“是啊,万事要是打一架便能解决,虽说简单粗暴,却也最有效果。”古木说道:“烦了,烦了,睡觉去了。”
翌日启程,一连几日都不曾有事,只是到了酆都,玄默等人却被拒之门外,不让入城,问明守将,只见守将说道:“城主吩咐,城内军士演练,进入战时防备,任何人不得进出。”
胡保意以使节压制,守将只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胡保意一时无奈,眼见事无转圜,安宁侯出面,好话说尽,对方亦是不讲情面。玄默心中知晓,定是京中有人不愤自己无功受禄,暗使手段,给纸鸢使个颜色,只见纸鸢飞身而起,夺过那守将的佩刀,“铿锵”一声宝刀出鞘,抵在守将喉头,纸鸢开口说道:“我等奉旨出使,你敢横加阻拦,这颗脑袋不想要了吗?”那守将倒也骨气,大声说道:“我乃朝廷五品参将,你持械要挟朝廷命官,我还想问你不要命了吗?”
纸鸢说道:“我先取了你这颗狗头再说。”说罢手头力道加重,守将颈部已然破皮。守将看到纸鸢强势异常,心中有些胆怯,喉头刀尖的凉意直至心头,让他感受到死亡随时降临,守城将士看到如此,都举起兵器,随时准备出击,只听纸鸢说道:“不想死让他们放下兵器,打开城门,不然休怪我刀下无情。”
那守将连忙说道:“我真的无法做主,我若放你等进去,我这颗脑袋也将不保。”
纸鸢待要开口,只听玄默突然高声喊道:“久闻酆都城主魏叔明惊才绝艳,手段老辣,智计无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只是派个参将替你顶雷只怕有失身份。”
听到玄默所言,众人向城上望去,只见一锦衣华服之人出现在城头,中等身材留着八字胡,开口说道:“近日听闻京都新封一位侯爷,异常年轻,想必便是足下?”
玄默说道:“魏城主不不客气,正是区区在下。”
魏叔明说道:“我大禹封侯拜相尽皆功绩无边之辈,不知足下有何功绩可得此等殊荣?”
玄默说道:“魏城主不必劳心,我无寸功于社稷,只是命好,生的好人家,魏城主可有疑义?”
魏叔明说道:“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少见,就算当年柱国将军也是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何曾有过亏欠,当年他不顾社稷安危一走了之,如何当得起陛下信任,百姓寄托?今日你居然有脸无功受禄,享受封赏。”
玄默说道:“魏城主意见如此之大,你可知我所受封赏乃是陛下亲封,魏城主自觉英明远胜陛下,还是见识超越三公?”
魏叔明说道:“数竖子巧言令色,只是酆都城向来浅薄,受不得杏林侯这等皇亲国戚驾临,再者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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