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快马,直闯青营!
守在营门口的两名士卒,被这一骑吓的连忙让到一旁,待一人一马闯入营内,才反应过来,高声示警!
闻讯而来的巡逻队,拉开架势,却无人上前拿下此人。
谁叫人家穿的是禁军制服呢!
“青营主将何在?速速命其过来见我!”
闯入营中的骑兵非但没有下马,反而是面对拉开架势的青营巡逻队,大声急喝道。
“大人,不知何...”
“别给老子废话!让青营主将速速过来见我,否则耽误了事情!他的脑袋也不够砍的!”
牵引着马匹不断转圈的骑兵语气中带着骄纵和急迫,见此场景,率队巡逻的什长也不敢耽搁,命一人离开,却也不敢放松警惕。
秦羽很快便赶了过来,他听到示警后,便已经往这边来,路上正好碰到报信的士卒。
“本将乃是青营主将,不知阁下是谁?为何擅闯青营营地?”
“吾乃禁军小旗,奉魏公公之命,前来调动青营兵马!青营所属立刻整备出发,火速驰援!”
秦羽眉头直皱,禁军的小旗头领,突然造访,还奉的是一位公公的命令,这事,哪哪都透着蹊跷!
“不知所谓何事?军中兵马调度,非手谕兵符,不可妄动!”
秦羽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不会凭着对方说上几句话就派兵出营。
他要是敢私自派兵出营,一个谋反的帽子,便是板上钉钉了!
“虎符在此!仁勇校尉听令!”
前来的禁军小旗突然从怀中掏出半块鎏金虎符来,秦羽还想着上前查看真伪,孟常胜却一把将他拉着跪下,小声道:“是真的!”
秦羽心中不免咯噔一下,这是什么祸事,落到他脑袋上了!
“青营兵马,立即整备出发,前往官道火速驰援魏公公,护送一干人犯进城!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秦羽哪怕心中再不乐意,也只能应承下来。
禁军小旗宣布完此事后,拍马而去,留下一路尘烟。
“这特么的是什么鬼事情?”秦羽朝着禁军小旗离开的方向,吐出一口带着尘土的唾沫,嘴里满是不爽和憋屈。
事情都说的不明不白,他根本无法预料其中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关键是这里是临安城,又是调兵,又是人犯的,这是哪门子的大事啊?
青营又是战力不成的破漏底子,他们两眼一抹黑的杀过去,确定不是让他们去当炮灰的?
“秦校尉,末将这就去点齐兵马,立马出营!”
“着什么急?赶着去投胎吗?”孟常胜这么一说,秦羽火气就朝着他去了。
孟常胜脸色一冷,不悦的提醒道:“秦校尉,这可是虎符调兵!难道你还当这是儿戏吗?”
秦羽撇了一眼孟常胜,他能理解像他这种将门子弟想要立军功的心思,可是这种事情,是像赶着去吃席,那样没危险又简单的事情吗?
“敌情不明,对方人马不明,所携兵刃如何都不知晓!你让整个青营急吼吼的杀过去,你是想把所有人当饺子,给人家送过去当盘菜吗?还是你觉得青营所有士卒,皆是以一当百的好汉,只要一出营,便能杀的对方片甲不留?”
孟常胜被秦羽这么一训,刚才还热血沸腾的心,也渐渐冷静下来。
正如秦羽猜测的一样,孟常胜是想着要军功!
毕竟在临安城附近都需要调动青营兵马了,那么这事恐怕小不了!
冲杀进战场,那不是遍地的军功在跑?
况且这里是临安城,青营都出动了,其他军伍还能不动?青营杀过去,还能被人给包了饺子?
然而秦羽的话也惊醒了孟常胜!
这里可是临安城!那名禁军小旗奉的命令是一位公公的,还是那种押解人犯的情况,两者相结合,恐怕那些胆敢在此劫囚的人,手上功夫绝对过硬,以青营的实力来说,贸贸然的冲杀过去,无非是过去送命!
甚至一旦发生兵溃,哪怕是他也难以预料生死。
“是末将贪功了!”对于错误,孟常胜并非那种犟种,该认,自然会认。“只是那人手持虎符,我等若是坦言怠慢,恐怕事后也没个好!”
秦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按照刚才他的说法,作为副尉的孟常胜,最稳妥也是最能利益最大化的方式,便是沉默不言!
锅,砸下来,首先倒霉的自然是秦羽,而他作为青营的副尉,可能会受到波及,但只有家中能够运作一下,必然是祸事便好事!
而非如此这般的简洁认错,又愿意出声提醒。
秦羽对于这点,也是有点头疼,人家手持虎符前来调兵,且说的很明白,让他点齐人马火速动身,他要是敢拖拖拉拉拖延时间,恐怕事后绝对吃不了兜着走的!
只是青营的战力,在那里摆着,他也没法让青营的人,在出营的瞬间,达到精兵强将的水准!
思虑十几息后,秦羽脑海中终于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孟副尉,派出斥候先出营,不求建功,只求探查情报!情报探查完毕后,速速回报!青营其他士卒整装步行!”
“这行吗?”孟常胜被秦羽这种有些无赖的做法,弄的有些不自然了,尤其是他听出秦羽口中的那个‘步’字,代表的是慢的意思。
命令是火速,秦羽却变相的慢行!你说他违抗军令,他确实是出兵了!你要说他没有违抗军令,这种确是明显的拖沓!
“怎么不行?青营就这点底子,本来就没多少战力,你还能拉出去给人打没了?再说了,本将派出去的斥候不是青营的兵马吗?他们不是第一时间赶去了吗?大军在后面很正常啊!”
孟常胜忽然有种一拳砸在秦羽嘴上的冲动,这种歪理,竟然被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不过这种方案,对于青营的士卒来说,确实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末将领命!”
官道上,魏忠额头上被一块飞来的石块擦破了皮,两条血线顺着伤口往下流血,他顾不得去擦,心中已经十分的恼火!
为了护着囚车上的一干人等,他们不得不面对如同飞蝗一般的石块,他不是没有试图让人去冲散聚拢过来的灾民,只是效果几乎微乎其微!
他手底下的人一准备冲击,那群灾民立马对着他们扔石头,石头如同下雨一般的砸下来,就这种阵仗,铁打的汉子都得被砸扁!
即便有人冲过去,聚拢起来的灾民,便一哄而散,面对如此数量的灾民,你即便想追,也是有心无力!
而当你真冲进去,远离背后袍泽时,灾民一聚拢起来,你还能有活路?
此消彼长之下,他们这点人,都不够人消磨的!
况且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送囚车上的这群畜生回临安,魏忠也断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当然最可恨的是,尾随在他们身后的灾民不断的呼朋唤友,大声招呼着其他灾民,以至于他们前行的路上,不断有灾民加入,致使他们的前进,颇为艰难!
魏忠心中甚至都有一个不好的感觉,若是等前方的灾民,彻底堵截住他们的前路后,他们这群人恐怕真就难脱身了!
明明临安城的城墙,现在已经能看到,魏忠却从未感觉有如此遥远过!
“魏公公,前面有骑卒!”
有一个捂着眼睛的禁军抬起手中握着的长刀,指着远处喊道。
魏忠眼前一亮,他命人前去寻找援军的想法,果然见效了!
“小的们,都坚持住了!咱们的人就在前头等着我们!只要我们一跟他们汇合,这群刁民就不成气候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魏忠转头大声鼓舞着气势,众人一听,皆是高兴大吼起来。
被人围着用石头砸的火气,终于可以在不久之后报复回去了!
而当魏忠刚鼓舞完士气,道路上的那名骑卒,立马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往回跑。
魏忠看到这一幕,牙关一下子就咬紧了!
这种动静,可不像是领军前来支援的动静,更像是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反而落荒而逃的样子!
只是此时此刻,他也无法告知众人真相!
这一口气,若是泄了,恐怕他再费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把士气提升起来。
魏忠断然不会做有伤士气的事情,但关在囚车里的河南府众囚犯,却直接喊了起来。
“魏公公,那人跑了啊!骑着马头也不回的跑了啊!咱们是不是不会有援军了?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魏忠脸色一变,眉头猛的皱到了一起,随后一把抢过身旁禁军手中的长刀,驱马对着喊话那人冲去。
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胆敢坏我军心!死不足惜!”
“回去的是探路先锋,自是需要跟后方大军汇报,若是他不回去,恐怕后方的大军,还不知道该在何处接应我等!”
“尔等罪囚,再敢胡言乱语,咱家也不等将你们送至临安城,也能让你们人头落地!”
魏忠手中握着带血的长刀,一双眯起来的双眼,扫射囚车上的囚犯,放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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