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在白骨之间鼓噪,深秋也为之皱眉。
变革的星火在道路上行进,薄雾如影随形。
异界的来客被宿命纠缠,祸福相依相存。
人性的践行者随波逐流,变强之迷坎坷难觅。
如同立于命运在路口召唤,四人终将交汇于一处。
……
白骨颤动,自肌肤穿刺而出的锋芒既是铠甲,也是利器。
辉夜真的抬起手,后颈的脊椎应运而出。
似是长鞭,也是巨剑,他摆臂横扫,脊椎的破空声与空气摩擦之下发出刺耳的轰鸣。
一弦竭力跃起,躲开脊椎剑的攻击。
再不斩这时才赶到,他捏在手中的印式终于迎来了绽放。
水遁·雾隐之术。
薄雾徐徐弥散,再不斩的身影在雾中不断疾驰,漂溅的血色在他脸上盖了一层薄纱。
此刻,正是争分夺秒之时。
无论敌人做出何种态势的攻击,再不斩只能相信自己更快一步。
几个呼吸间,几乎所有外围成员扑倒在地,再不斩的身上又被划开十数条新伤。
绷带从伤处炸开,才处理过的旧伤也开始流出鲜血。
血滴从他的上身滴落,再不斩看了一眼远方的一弦。
他还不能死……
……
一弦的查克拉所剩无几,见到再不斩已经赶来。
他终于稍微放下心。
一弦将查克拉再次被运转而出,
查克拉凝结点伴随着雨切之术的消弭重新环绕身侧。
……
牲狐十分烦躁,尽管已经很高估再不斩的战斗能力了,但却还是错误地分配了战力。
离他较近的橙发少年胸口被拉开一道大口子。
但他反应很快,堪堪保住了心脏。
牲狐深深地看了一弦一眼,扶起少年向西逃去。
……
辉夜真最是无法接受牲狐的逃离。
“别想逃!”
枯白的骨墙勉强减缓了牲狐的速度。
带块的鲜血伴随着咳嗽声从他口中吐出。
咳咳咳……
纠结的脊椎在他的右手旋转作一支长枪。
跃上一只骨矛,长长的骨节受力弯曲。
霎时间,他高举着长枪猛然扎向牲狐。
这一击,避无可避!
……
搀扶着橙发少年的牲狐脑子转的极快,下意识打算用少年挡枪。
但少年却快他一步。
不知自何处升起的力量使他抬起手臂,推开了牲狐。
长枪落到了空处。
不等牲狐惊异于少年竟然在最后时刻依然选择保全自己。
辉夜真横摔枪身,少年的身体如同破布袋一般飞了出去。
牲狐虽然第一次躲闪不及,但如今他缺迎上了少年。
稳稳地接住了他。
……
牲狐似乎想问他什么。
少年摆了摆手,示意牲狐松开手。
双手在胸前结着印式,他脸色苍白,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可以自己来……牲狐老大……活下去……才能完成任务。”
看着少年脸上的光亮,一个词在他心里浮现。
回光返照。
一道阴沉的颜色被涂抹到牲狐的脸上,他咬着嘴唇,逃开了。
……
那横扫并不是只针对牲狐,延伸开来的脊椎长枪如同一根长绳,挥向身后的两人。
再不斩学着一弦的方式高高跃起,险之又险地躲开了挥击。
一弦看着再不斩又炸开的旧伤,微微有些感动,但还是先问道:“你怎么来了?”
再不斩看着双处的战局,慢慢恢复着体力。
一弦知道,他嘴里一向说不出什么好话
再不斩说:“看你死没死,没死我好补一刀。”
说着玩笑话,两人联手应付着辉夜真的攻击。
……
橙发少年手中的印式结的还是那么快,即便伤口仍旧淌着血。
水遁·水阵壁。
随着他双手拍地,疾驰而来的辉夜真攻势迟滞。
巨大的水墙一前一后将他生生夹在其中。
随着水墙的完全成型,辉夜真几乎被完全压制在两面水墙中。
他索性放开与地面的连接,白骨自他肩头生出,横向结成两瓣骨花。
迎着水流直冲上天!
随着视野的开阔,骨刺从他指尖伸出,如同铁炮一般轰隆隆射下。
一弦并不想牲狐那方的战斗出力,带着再不斩在边缘划水。
而少年的第二轮忍术已然成形。
伴随着他颤抖的声音,水遁水龙弹之术已然成形。
巨大的水团直直击中空中的辉夜真。
橙发少年竟然以一己之力压制了尸骨脉……
但这只是暂时,随着辉夜真在空中掌握态势,即便直面冲击,他也敏锐地读到了那转瞬即逝的战机。
脊椎长枪自他手中骤然掷出!
那长枪如同一柄重锤,将少年锤飞。
并不太锋利的枪头即便穿透了少年的胸膛也去势未减。
在他即将撞到墙壁之时,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少年。
那人低着头看不出表情,被水沾湿的前发遮着眼。
少年似乎还有一口气,却低声叹息着:
“老……老大……你怎么回来了……”
牲狐的语气不复以往轻佻随意,微微哽咽地说道:
“坚持住,我们还要一起毕业。”
牲狐闪身便走。
辉夜真反手抽回地上的脊椎长枪,向近处的一弦刺去;
他左手伸出一把骨刀,同时斩向再不斩。
一弦向再不斩示意离开,再不斩的雾瞬身也骤然发动。
自己仓促接下一击,水替身术也成功发动。
……
另一边
一弦重重地摔在地上。
再不斩向他伸出一只手,那眼神似乎在问需不需要帮忙。
一弦艰难起身,扶着墙休息起来。
两人慢慢走向校长室,打开门。
一个小女孩在床前趴着,手里抓着手里剑,却微微发出了一些鼾声。
男孩还在沉睡。
一弦他俩一人背起一个,小心地向药山而去。
几乎已近黄昏,翻过山坡,小木屋安静地伫立在原处,似乎在这方天地保有一片宁静。
进了屋,一弦这才有空给再不斩再次疗伤。
多次的割伤和旧伤崩发让他的皮肤格外狰狞,待他处理完外伤,
再不斩几乎被绷带裹满了。
野猪也不知去哪了,两个小孩已经睡下。
跟再不斩商量好守夜的事情,再不斩便睡去了。
在外面坐了一会儿,野猪竟从林子钻了出来。
或许是只看见一弦一个人在外面待着,他才敢出来。
柔软的鼻子拱了拱一弦的腿,野猪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原来是饿了,一弦想起自己答应要照顾一下它的事情。
便也无所怨言地从屋里搬出存粮给它。
看着野猪哼哧哼哧干饭,规律的声音令人放松。
一弦背靠着野猪的身体,不知不觉慢慢睡着了。
野猪也吃完了饭,见一弦睡着了,索性也不挪窝,竟也睡了起来。
夜里的风有些凉,转眼便圆月高举。
再不斩走出木屋,却看到一人一猪正在酣睡,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守夜把自己守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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