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不要在意军中火药储备。”

朱高燨继续吩咐道：

“鞑靼王都既灭，大大小小的部落我们也清理了不少，后方这条补给线，暂时还算是畅通无阻的，即使今日消耗完所有的火药储备，过几日便又能补充完了。”

“让砲兵们都给我放开了手脚去打！”

“打完为止！哪怕砲打坏了，也没任何关系，只要打的好，到时我便给砲营记上一大功！”

苏武领命，随即便转身下去传达朱高燨的命令了。

而朱高燨在看了一会儿远处情形以后，心中又开始暗自琢磨起来。

瓦剌人肯定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只要打败那支从南面过来想要包抄自己的军队，然后再攻破前面这座城池，即使也先再怎么狡诈如狐、凶狠如狼，也只能乖乖往西逃了。

即使有着太平和孛罗两部支援，脱花这一路在遭受重创以后，除非强行压制，否则也未必就能压的住这些人。

到那时候，以也先的性格，会往哪里跑呢……

朱高燨想到这里，突然便想起一人来，自己那位造反失败的二哥，还苦哈哈的待在西北呢！

虽说当时没要了他的性命，但朱高燨从来也不是什么老好人，西北的广宁侯刘荣，早就得了他的密令，一直在密切监视着汉王朱髙熙。

而根据锦衣卫的密报，朱髙熙也真没闲着，在那荒凉之地与鞑靼、瓦剌人都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一心想着要攒齐兵马，重新杀回京师……

这一次朱高燨出征漠北，鞑靼人就给汉王朱髙熙送去了许多战马和人手，想要让他联手攻打大明，不过由于广宁侯刘荣早就得了朱高燨的提醒，陈兵边境，因此自己这位二哥，也没能讨得什么好处，被死死的挡在了大明境外。

“呵，”朱高燨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摇头，对汉王有些不屑，你都造反失败了，按理来说就是死路一条，要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上，饶你一命，你现在早就去投胎了……

能苟活下来就算不错了，待在大西北也没什么不好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锦衣玉食，至少温饱无忧、生活也自在，何必整日里想着再次起兵造反呢？还和这些塞外鞑子们勾结在一起。

也罢，如今老爷子病重垂危，眼看就要宾天了，我就顺带把你这个不肖子孙也送下去吧，黄泉路上也好去服侍一下老爷子……

朱高燨做出决定以后，便抛去了这些杂念，举起望远镜，开始聚精会神的看向前方。

……

一个时辰以后。

得了朱高燨的命令，火砲营便直接放开了手脚，二十门后膛大砲早已被固定在了阵地上，利用观察瞄准具对准了远处的和林城。

随着营将挥动手中旗帜，用棉花塞住自己耳朵的砲兵们，顿时兴奋的发动了炮击！

“轰！轰！轰！”

二十门后膛火砲同时发动，声音如闷雷一般不断传来，火光四溅！

填装了大量火药的特制攻城弹，发出呜呜的呼啸之声，疾速向瓦剌人的城墙袭来！

也先与脱脱不花都在和林城内，不过他们没有上城墙，而是待在城中，商议着接下来如何吸引住前方的明军。

正说话间，突然便是一阵地动山摇！就连这座城内最坚固的议事厅，都开始晃动了起来。

同时，还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炸雷之声、响彻城内！

脱脱不花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满脸惊慌失措，吓得差点夺路而逃：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是地龙翻身来了吗？还是长生天降下了怒火？”

大批扈从侍卫也纷纷涌了进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一直往外空地上带去，但众人脸上全都带着惊慌与恐惧。

没办法，按照朱高燨想法打造出来的这二十门后膛大砲，虽说因为工艺水平不行，砲身管壁已经缩小了很多，但由于瞄准具的辅助，命中精度大大增加，同时配合着精心研制的颗粒火药，威力要比单纯使用黑火药大上许多！

虽然还比不上后世的大将军砲，但放在如今这个时代，用来攻城掠地已经完全绰绰有余了。

二十门火砲齐鸣，声音如同霹雳雷霆一般震响无比，同时瓦剌城墙上也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为恐怖的炮击！

一时间，尚在城墙上守卫着的瓦剌士兵们，几乎在这轮火砲射击下被炸死了一大半！

而被火砲命中的地方，也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坑！

这就是后膛砲加上瞄准具，再配合颗粒火药装弹的巨大威力！

也先被扈从们簇拥着来到空地，得到消息才回过神来，这声响，居然是明军火砲所导致的……

“不可能啊，”也先嘴里喃喃自语，心中满是震撼：

“明军的火砲，威力怎么可能会如此强大！射程还如此之远？”

他此前刚登上城墙看过，明军离开城池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呢，什么火砲能打到如此之远？

他慌慌张张的来到城墙内侧，躲在防护墙后伸出头去看了几眼，顿时整个人都麻了！

好家伙，不但瓦剌士兵们血肉横飞，死状极惨，就连原本看上去十分坚固的城墙，也被火砲轰得是坑坑洼洼，到处是坑。

“完了……”

也先痛苦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语气悲痛无比：

“明军有如此威力强大的火砲，这座城池算是完蛋了！”

“我还拿什么来拖住他们呢……”

就在此时，火砲营的第二轮射击又开始了，听到那沉闷的呼啸之声，也先吓得差点腿都软了，被身边扈从背在背上直接从城墙内侧跑了下去。

然后城墙上便再次遭到了猛烈无比的火砲覆盖！

许多瓦剌士兵刚刚从躲藏的矮墙内跑出来，准备去救治伤兵，便遭遇到了再一次的沉重打击。

一时间，整个城墙上，几乎是多点开花、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短短两轮炮击，虽然实际上顶多造成了数百名瓦剌士兵的损失，但却极其严重的打击了瓦剌人的士气，让他们全都受到了彻底的震慑！

也先在扈从的背上慌乱无比，连声高喊：

“快跑、快逃，逃得越远越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