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彭年的仆人,见两个哨兵一动不动,竟然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上前殴打两个哨兵,哨兵看着仆人走来,等仆人走进,一个高大的哨兵突然一个拔刀,仆人脑袋上天,飞出老远。
这一刀把袁彭年吓得惊醒,刚才还醉醺醺的大脑,瞬间变得活络起来,吓得拔腿就跑。
哨兵正是焦琏所扮,他大手一挥,埋伏在附近的将士从黑暗里冲出来,三拳两脚就把袁彭年打晕倒在地,焦琏来到袁彭年面前,将他头发扯起来,看到袁彭年的面目,确定是他,令部下把他带到瞿大人府邸,让瞿大人决定他的生死。
袁彭年在路上醒过来,吓得大吼大叫,他以为这是锦衣卫要弄死他,高声呼喊他是瞿大人的人,还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焦琏来到他的面前,说道:“袁彭年,你这个小人吃里扒外,等着死吧。”
袁彭年看见是焦琏,顿时没了底气,任由士兵把他拖到瞿式耜府邸。
瞿式耜端坐在客厅,把袁彭年和李成栋书信看了一遍,乍一看,书信并没有什么,可是袁彭年既然已经回归朝廷,怎么还要和已经投靠东瀛人的李成栋,保持如此紧密的联系?
他决定问一问袁彭年,袁彭年很快就被焦琏带来,袁彭年进门以后,看见瞿式耜坐在大厅中央,地上都是东瀛人使用的武器,袁彭年恍惚间,被焦琏一脚踹翻在地,跪在瞿式耜的面前。
“袁彭年,我待你不薄,金堡也是有眼无珠,更是大力推荐你,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
袁彭年求生欲望很强烈,用膝盖蹭到瞿式耜脚下,痛哭涕流,祈求瞿式耜饶他一命,他愿意给瞿式耜做牛做马,瞿式耜看着袁彭年恶心样子,问他为什么要背叛大明朝?
见瞿式耜还没有杀意,袁彭年赶紧回答瞿式耜,他其实一直是受到李成栋的命令,投降大明朝是真的,向李成栋提供情报也是真的,李成栋和他这么做,也不过是两头下注,不管是大明,还是东瀛人取得天下,都能够在新朝活下去。
焦琏问道:“为什么东瀛人要刺杀秦楚?”
袁彭年一脸盲人,他也不知道东瀛人为什么要刺杀秦楚,秦楚虽然善战,可在众多战将中也不过是佼佼者中的一个而已,不至于东瀛人特意训练刺客,还大老远从广东过来对他发动刺杀。
“大人,下官真不知道啊。”
瞿式耜见他不像是说假话,问他给李成栋多少情报,具体又是哪些情报?
袁彭年也知道今天不说,就要脑袋掉地,说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忙告诉瞿式耜,他将朝廷文武大臣反对和东瀛人结盟,以及在广西的朝廷各将领作战方式,用兵习惯等告诉李成栋,至于李成栋在东瀛人那里说什么,他实在是不知道。
瞿式耜和焦琏都是官场老人,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是袁彭年把秦楚等广西境内将领作战战役,告诉李成栋,李成栋又把这些告诉东瀛人,而秦楚之前在广东和江西和东瀛军队交战,还取得一些小胜利,东瀛军队高层以为秦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于是出此下策,想将秦楚刺杀于柳州府,起到削弱朝廷的实力。
瞿式耜对焦琏轻声说道:“把这叛贼带到柳州府,让秦楚手剐此人。”
袁彭年听到瞿式耜要把它送到柳州府,吓得连连磕头,焦琏也不理会他,一脚踢中他的胸膛,踢得他说不出话来,下令部下把他拖走。
瞿式耜也告诉焦琏,陛下明天就要前往南宁府,苍梧城所在梧州府将会由忠贞营入驻,只是这忠贞营入驻梧州府,必须从平乐府经过,他让焦琏守好平乐府,莫要让忠贞营假道伐虢,把平乐府和梧州府都给占领。
焦琏让他不要担心,他已经下令部将赵兴领兵一万,驻守平乐府府治平乐县还有沿途各大城池,忠贞营要是对平乐府有所企图,让忠贞营走不出平乐府。
瞿式耜点点头,他和何腾蛟一样,有着高尚品德,以及这个时代的士大夫精神,对忠贞营始终抱有敌意,认为忠贞营就是匪,现在和忠贞营一起抗击鞑子和东瀛人,不过是朝廷力量弱小,等到朝廷实力强大起来,还是要继续剿灭忠贞营,还有大西军等匪军。
焦琏对瞿式耜言听计从,对忠贞营说不上好感,但也绝对没有亲切感,他在赣州府就已经得知忠贞营要入驻梧州府,但是他不明白的是陛下,问瞿式耜,陛下为什么要同意陛下给前线军队安排东瀛教头?
瞿式耜捋捋胡子,和他说道:“焦琏,你这就不懂了吧?”
焦琏忙说他不懂,还请瞿大人授道解惑。
瞿式耜告诉他,在和东瀛人签订盟书前,他和陛下有过彻夜长谈,他已不反对和东瀛人结盟,是建立在焦琏给他传回来在赣州府的战报。
以焦琏军队实力,竟然被东瀛组建的卫军部队打垮,使得他对东瀛军队和实力有一个大概的认识,认为和东瀛人硬碰硬不是办法,于是就想在和东瀛人结盟以后,获取更多好处,以及减少东瀛人对朝廷的渗透。
永历帝和东瀛人结盟就是这意思,见瞿式耜了解他,差点感动的哭出来,忙向瞿式耜请教应该怎么实现利益最大化,和把损害降到最低?
瞿式耜问陛下,可以从东瀛人那里得到什么?
陛下想从东瀛人那里获取军事力量,统一江南,然后全军北伐,瞿式耜看着年轻的皇帝,觉得皇帝还是浮躁了一些,和永历帝说道:“陛下,这东瀛人也同样在利用我们,我看他们并不会真心帮助我们消灭其他敌对势力。”
“爱卿,那应该怎么办?”
“我们让出来一部分军队,让东瀛军队进入一些杂牌军队,比如忠贞营,让东瀛人辅助忠贞营攻城略地,而我朝廷大军在广西秣马厉兵,等忠贞营和其他势力打得筋疲力尽,陛下站出来,振臂一呼,天下谁敢不从?”
永历帝连连点头,可是他很快就想到鞑子,瞿式耜只是让东瀛人配合忠贞营,进攻江南其他势力,可是中原的鞑子仍旧是完整如初,这在永历帝看来,绝对不可以。
瞿式耜让陛下不要着急想打回中原,当前任务是必须要整合江南各方势力,将所有军队全部归于朝廷,倘若继续四分五裂,不用东瀛人,鞑子再一次渡江南下,不过是在重新将去年,前年,以及大前年的朝廷军队失败在演练一遍。
永历帝被瞿式耜这么一说,反而不太想和东瀛人结盟,瞿式耜继续和他说起他的方略,他让陛下假意结盟,利用东瀛人和忠贞营兵力消灭在江南的反对势力,但并不代表他不北伐中原,他会将臣服的势力打发到长江以北进攻鞑子,要是不去,就以叛军消灭。
去北伐的军队,打得过鞑子最好,打不过就算了,反正也是投降的杂牌军,也非嫡系军队,死了就死了,并无多大可惜。
永历帝对瞿式耜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些官场老狐狸比谁都精明,可永历帝问他,为什么不诱使东瀛人部进攻鞑子呢?
瞿式耜一直在等陛下问他这个问题,他反问陛下,为什么在数月前,鞑子突然放弃已经征服的江南烟花之地,驱赶当地百姓撤退到长江以北。
永历帝不能答,瞿式耜神秘告诉陛下,这是因为鞑子也遇到强大对手,强大的令鞑子被迫采取战略收缩,放弃江南,固守中原等地。
“爱卿的意思,东瀛也在进攻鞑子?”
瞿式耜在陛下终于开窍,心满意足说道:“陛下,能够让鞑子害怕的,也只有东瀛人,臣以为东瀛人已经在其他各地各鞑子开战,只不过是我们在中原,东北等地没有耳目,还没有获取这方面的情报。”
永历帝脸上露出笑容,他满心眼都是鞑子,只要把鞑子赶走,他和朱由崧的纷争不过是皇室内部的事情,瞿式耜见陛下心情好,还提起让陛下尽快前往南宁府,让忠贞营顶在东瀛人前面,陛下爽快同意瞿式耜请求。
当瞿式耜把这些告诉焦琏,焦琏也是一脸佩服,瞿式耜这一招一石二鸟,真是妙不可言。
随后焦琏也向瞿式耜告退,瞿式耜不顾他从赣州府赶回来的疲劳,突然叫住他,说道:“焦琏,你怎么看秦楚?”
瞿式耜和秦楚名义上是师徒关系,可谁都知道,两人不过是相互利用,瞿式耜苦于麾下军队战斗力不强,需要秦楚的武力,秦楚武力强悍,却始终没有进入朝廷核心,需要得到朝廷庇护。
焦琏对秦楚印象非常好,两人第一次打交道还是在赣州府,那时候秦楚还是赣州府知府和兵部侍郎,他也不过是广东一个小小的参将,短短几个月过去,竟然发生这么大变化,他击败清军进攻广西,被提拔为总兵,封宣国公,秦楚在赣州府被清军击败后,历尽磨难,竟然再一次崛起。
“大人,秦楚勇猛,果敢,是我朝难得的将才。”
瞿式耜问焦琏,秦楚以前是干什么的?
焦琏对秦楚也无多少了解,只是听人说,秦楚之前在靖国公黄得功麾下担任百户,但是之前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去问。
“焦琏,你说秦楚对大明朝忠心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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