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能看着左昌,有些快意:“以后看见你爽姐姐,要叫刘夫人。”
“行,狼毛哥,不过我听说关兴传将军对爽姐姐有意,狼毛哥你不要把目光对准我,兴传将军才是你情敌。”左昌没有过多和刘良能交流,他忙着收拾残局,狼眼营还剩下一百多人,大多数人带伤。
“关兴传?就他?也配爽妹子,等练完兵后让他滚回青阳。”刘良能对关兴传是相当不待见,他一来石埭县,女营女兵对他爱不释手,谁让他长的好看呢?
刘良能突然看着李浓说道:“这位兄弟有些眼生,敢问兄弟大名?”
左昌抢先和他说道:“狼毛哥,这是秦总兵好友李浓,也是我狼营在太平县盟友,今天多亏李帅主动出兵,否则我狼眼营就要在此全军覆没。”
原来是自己人,刘良能向李浓问好,不料李浓却主动和刘良能说道:“刘将军,末将曾在靖国公麾下,有幸陪同靖国公去刘良佐军营交流,在中军见过刘将军。”
李浓早就认出来刘良能,一开始他还以为刘良能是清军,因为刘良佐率部投清,这件事情南直隶人人皆知,而刘良能又是刘良佐部下,被误认为清军很正常。
后来看见和左昌打招呼,原来是自己人,才放心下来,一直放在刀柄的右手也随其自然垂下。
刘良能直呼意外,这荒山野岭还有认得他?
“李帅,你认得刘千总,真是太好了,我就不浪费口舌介绍,鞑子不会善罢甘休,修整后又会杀来,咱赶紧撤回去,鞑子要是追上来还真不是对手。”
三人带着部下赶紧撤离太平县,直接撤到距离石埭县还有十公里临时营寨,撤退途中刘良能和李浓互相交流,两人都是江北四镇明军,以前都是同一个阵营,现在因缘巧合又再一次在一起奋斗,曾经主帅一个战死,一个投清,能够再一次联合起来抗清,两人都有一种恍然如世感觉。
李浓也是心直口快的人,对左昌对刘良能称呼很感兴趣:“左千总为何称呼你为狼毛哥,我记得你的本命不是叫这狼毛啊?”
刘良能气的一巴掌打在左昌的马屁股上,战马吃痛撒开脚丫子就跑,吓得左昌紧紧抱住马头,模样狼狈不堪。
左昌对刘良能要求他放弃爽姐姐很是不爽,又被弄得当场出丑,就故意恶心挖苦刘良能,和李浓说道:“他是狼毛营千总,在我军各营就是一撮毛,没事就喜欢在和女人沾花惹草。”
李浓吐了吐舌头,和左昌说道:“就这?你就给刘将军改口刘狼毛?”
“别听他瞎说,这可是秦总兵给我荣誉,他这小屁孩不懂,李浓,我们继续说,当初在应天府有没有去过那地方?”
“哪地方啊?”李浓是已婚人士,有些不明白刘良能啥意思?
“红楼?旖窗?听过吗?秦淮河?八绝?”刘良能一口气把应天府花柳之地暗语说出来。
李浓摇摇头,而左昌眼睛一亮,和刘良能说道:“狼毛哥,原来你也是花花大少,这些我知道啊,我还知道哪里弹唱说书最好,哪里花船小曲最好听?”
刘良能顿时把李浓扔到一旁,和左昌聊起风花雪月之事,左昌年纪小,可从小就浪迹市井,对这些烟花之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应天府作为南都,他不知道去过多少回,每次都远远观看花船表演和去花楼门口,等待花魁偶尔出来露一下脸。
俩人相见恨晚,交流心得,引得李浓也竖起耳朵听,不仅是他,韩三刀这个老实人也听得聚精会神,原来应天府还有这么多好玩地方?
“大爷的,老子总有一天要把应天府打回来,到时候请各位兄弟喝花酒,猜花拳。”刘良能越说越来气,想起南京不战而降,心里就一阵憋屈。
一行几百人很快就撤到临时集结点,江臂通和刘大眼在此做好接应准备,伤兵被第一时间运回城内,而刘良能也和几人道别,狼毛营还有重要任务没有完成,他急需要带领全军去绕道清军后方,切断清军粮道。
这也是秦楚在狼毛营成立之初,交给他的任务,当狼营遭受到数倍敌人围城,狼毛营永远是那一只在外围游走的力量,有机会就深入敌军后方进行破坏活动。
巴牙喇退到太平县后,稍加修整便重振旗鼓,准备再一次对狼营发动进攻,他们已经将太平县附近狼营势力清理完毕,而尼堪也率领大军入驻太平县。
为了攻击狼营,他不惜花费时间和人力,在太平县原址上重新建城,大量民夫被征集筑城,清军财大气粗,短短几天时间就初步建立城市框架,护城河再一次被疏通,被摧毁的城墙又一次被垒上砖头。
余永绶这些天跟着尼堪,他才不愿意和狼营硬拼,跟着八旗兵才有安全感。
“贝勒爷,你说这金声,咋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么相似?以奴才之见,贝勒爷这步步为营稳打稳扎,妙啊!”
尼堪怎会不知他这是讨好他,一味拍马屁有些让他反胃,他把余永绶和田雄,卜从善,刘良佐等汉军总兵相比较,余永绶过于圆滑,卜从善年纪大,想带着部下全身而退享受荣华富贵,田雄好斗和洪承畴走的太近,刘良佐精明,刘泽清反复,这是他对几个汉军总兵评价。
“余永绶,我军即将开拔,你部为先锋,我部在后压阵,打下石埭县我亲自向摄政王请命,准许你入正黄旗。”
余永绶听说让他打头阵,正准备找借口推脱,尼堪话锋一转,只要打下石埭县就让他入正黄旗,这可是把他当做自己人来看。
“多谢贝勒爷,奴才不辱使命,今晚就开拔。”
“不急,整个南直隶都在我军之手,只要稳打稳扎,都可以困死金声等反贼,传我命令,撤回巴牙喇,各自回到各旗牛录中,你部进入石埭后,还要赶制出云梯和攻城锤,我估计狼营把石埭城池变成一座堡垒,要做好攻城准备,同时还要多个和田雄建议,莫要让青阳和铜陵反贼来援助。”
余永绶卑躬屈膝保证完成任务:“奴才遵命。”
“把民夫都带上,我估计石埭城用红衣大炮轰炸效果不大,最后还是要硬攻,多准备一些云梯和盾牌。”尼堪未雨绸缪,考虑到处于深秋季节,士兵容易感染风寒,他从后方调来大量防寒御寒衣物,做好长期围困狼营准备。
尼堪调兵遣将之际,正在向江西进军的叶臣却突然命令刘良佐部返回南直隶,支援尼堪进攻池州府义军。
刘良佐不明白叶臣突然调他回南直隶有什么意思,他本部兵马被尼堪一分为二,其中过半精锐跟随刘广雄进攻铜陵惨遭失败。
尼堪把刘良佐军队一通折腾后,刘良佐实力已不如原来一半,在军中倍受冷落,话语权更小,也不受重用。
叶臣让他回南直隶有深层次意义,就是继续消耗他的兵力,江北四镇其他三镇或死,或被剥夺兵权闲赋在家,唯有他和刘泽清手里还掌握部分兵权,这些首鼠两端明军将领,满清很不放心。
叶臣进一步削弱他和刘泽清兵力,没有明面上剥夺兵权,却让刘良佐作为尼堪先锋替代余永绶部,尼堪和叶臣想法不谋而合,他顺着叶臣思路,命令余永绶撤回太平县。
余永绶大喜,赶紧带兵马从前线撤回来,中途遇见正在往前线开拔刘良佐,假惺惺让他多加小心,莫要中了狼营圈套。
刘良佐损失刘良能前锋军一千,又被刘广雄分走大半精锐,现今兵力不足一万,其中一半士兵还是从广德州,常州府等地方上强征原明军三线部队加入,实力大不如前。
刘泽清也被叶臣作为先锋军进攻江西,两人都受到不同程度打压,刘泽清也作为炮灰军进攻江西北部重镇。
刘良佐有些伤感,族弟刘良能战死,他又不被信任,途中严格命令部下不得主动出击。
“传我命令,遇见狼营不得私自出战。”
“报,总兵,余永绶那厮在我军后督战。”游击高泽元发现余永绶率部在后方不紧不慢吊着,赶忙像刘良佐汇报情况。
刘良佐并没有因此生气,他知道这是对他不信任,更是给他一个机会,他的兄弟刘良臣在大凌河之战以投降清军,这次尽全力打下石埭县,他就可以获得信任和重用。
“不用管,我军继续前进,余永绶算什么东西,打下石埭县消灭狼营,兄弟们都能够吃香喝辣。”
刘良佐部逼近石埭县外围,在这里遇到刘良能截击,狼毛营在数次大战中没有遭受到惨重损失,反而接连得到补充,作为游击性质部队,秦楚给他补充兵力按照一老兵带两新兵选择补充,离开石埭支援铜陵前,又从难民中挑选三百有军事经验老兵就在城内,补充给狼毛营。
狼毛营全营兵力达到一千人,刘良能有信心,利用熟悉石埭县周围环境优势,拖延消耗前来进攻清军。
高泽元带着五百前锋右军在前探路,行踪被狼毛营获知,刘良能决定吃掉这部分清军,给清军来一个下马威,让清军不敢长驱直入,给秦楚回援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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