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有骗人。

它手里真的没有密匙。

就算有，那也已经是过期的密匙。

等等……

红·耀·石微微张嘴，看着季柚，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手里那几串已经过期的密匙？”

季柚笑着赞道：“聪明。就是这些密匙。”

红·耀·石皱起眉头，道：“可是……这些密匙已经过期了啊。”

过期……就是说已经失效的意思。因为进入信息处理中心之后，每迈出一步，就是进入一个空间，每跨过一个空间就必须要一串密匙，且这些密匙全部是动态的，随机的，需要系统即时发过来。

已经失效的密匙，当然就不能使用了。不仅不能使用，还可能会导致自己被困死在空间里，甚至遭受到系统的攻击！

嗯？

等等……

“你的意思是说——”它眼里有点吃惊，问：“你要利用失效的密匙，引出系统来攻击你，然后找到系统的位置？”

季柚闻言，略有些诧异的瞅了对方一眼。

这些外星小矮子其实一点也不蠢。相反，它们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

季柚心里提高了警惕，面上却依旧微笑道：“有这种打算，不过，这只是一个办法，还有另外一种办法。”

红·耀·石忙问：“什么办法？”

季柚道：“我可以通过这些密匙，逐步的梳理它们行动的轨迹，然后寻找到系统发送的路径。找到路径之后，没准就可以联系上系统，让它主动将防御状态打开，放我们通行。”

红·耀·石眼睛一亮。

季柚道：“所以，我才说这种办法，不会对信息处理中心的系统造成危害。”

闻言，红·耀·石明亮的眼眸，瞬间又暗淡下去，说：“龙傲天阁下的办法，确实是一个好办法，然而……系统此时已经将防御级别开到最高级，即便是首领，也无法轻易干涉它，更改它的程序。就算我们找到了系统的所在，那么，又该怎么跟它交涉呢？”

它略微停顿，将担忧之一说出来，接着马上又道：“不仅仅是我们无法更改系统的指令。我们怎么找到系统，也是一个难题。你的思路很不错，然而，光有密匙也不行，信息处理中心其实很大很大……我们要梳理出这些密匙的发送路径，就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一个小时？

一天？一月？一年？

……

问题是，他们能耗得起吗？外面正在发生剧变，这里的空间也在不断的崩溃中，时间不等人，没准等不到他们将真正的路径解析出来，整个信息处理中心就崩溃了。

他们也就跟着死亡。

……

红·耀·石低垂着脑袋，心头有点悲观。

下一秒。

就听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悦耳的笑声：“不用担心，你忘记我们还有这些精神丝了吗？”

“嗯？”红·耀·石猛地抬起头。

“这些……”季柚指着四周的空气，说：“这里，有很多，很多的精神丝，不仅仅是这个空间，其他的空间，也有无数的精神丝……它们全部都可以供我们差遣。”

“……”红·耀·石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对龙傲天的认知，可能太过片面了。

龙傲天这个人，果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她……

她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进入到自己的部落内部，在自己与首领，以及部落所有人都想要杀死她之时，她至今还活蹦乱跳的，便说明龙傲天是真的有本事的。

一个真正有实力的人，还愿意对自己释放善意……

红·耀·石凝视着季柚，道：“龙傲天阁下，我认为你一定可以成功的。”因为，这些精神丝，与部落的超级大脑是连通的。通过密匙，即便是失效的密匙，那也是从系统发出来的，只要让这些精神丝去寻找……

必然就可以找到。

季柚笑着道：“嗯，我也决定可以成功。”

那么——

季柚看着对方。

红·耀·石略有些迟疑，它并非不愿意给对方密匙，只是……外面不知道什么情况，万一给了对方，结果却造成部落的毁灭呢？

给？

不给？

纠结中，整个空间忽然一阵震动，红·耀·石踉跄了一下，被前方的季柚伸手扶住了。

然后——

它咬咬牙，干脆的交出去：“给。”

季柚看着它，并没有马上接，而是正色道：“耀阁下，请放心，我将以我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损害你方的利益。”

誓言这种东西嘛，可以有，还要多多益善。

反正，老天又不会真的对背弃誓言的人天打雷劈。不然，为啥这么多渣男渣女都活得好好的呢？

咳咳……

收起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季柚板着脸，伸出手，极为严肃的接过密匙，再郑重道：“谢谢。”

红·耀·石眼睁睁看着对方拿走密匙，有点担忧，也有点期待，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季柚接收了密匙之后，并没有做其他的动作，当然也没有马上就攻击对方，而是信守承诺，在空间即将崩塌之际，带着对方蹿进了另外一个空间。

接着。

不断的奔跑，直到确定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之后，季柚才停下来。

然后——

她才抽出空闲来，打量手里的这几串密匙。

这些密匙，并非一串简单的数字，也并不是一种实质的材质，它更像虚拟与真实结合的东西。

摊开，落在掌心中，它化作一块红色的石头，有坚硬的触感。

季柚伸手抓住，便发现手里什么都没有，它们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

红·耀·石解释道：“这只是一种虚拟的信息处理技术，实际上，你手中本来就没有东西，你看见的石头，或者其他坚硬的材质，都只是你的感觉而已。”

季柚笑道：“很不错的技术。”

有点类似星网的全息技术，当你登录星网时，目之所见，以及脚下的一切，都显得很真实，就连在星网中吃东西，胃部也有饱腹感。不过，这些都只是虚拟的，并非真实的。

在星网吃虚拟美食，也就只能在虚拟中满足而已，现实中还是会饿肚子，必须要吃真实的东西。

红·耀·石解释一遍后，紧紧盯着季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