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真正勇敢的人是看穿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后，依旧热爱着生活。我不知道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但肯定的是，他不曾告诉任何人。

我有个秘密，不知与何人说起。

——玉门尼恩

肖和萤足足对视了半分钟，一声巨响，脚边的积雪如泡沫般扬起，两人交上手，两股气流互相推搡，勒和白夜后移了几步无法靠近。

“发生了什么？”鳞恍然回过头，山顶的残响传到了这里，连对面三人也愣住了，“勒，萤，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这时，萤因右手脱臼失了利，他退下来抓住前臂猛地往上一提，硬是把手接了回去。萤用力握紧拳头，身上的电流由手掌扩散至每个毛孔，战斗的欲望使其止不住地颤抖。

萤将目光撇向肖，一个劲地向他奔去，肖抱架迎击。

“小弟弟，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份力量？”肖与萤相持不下之后跳开，萤突然逼近右手成爪朝肖的脸庞盖下。

肖侧头躲过，他立马意识到萤的杀气不是闹着玩的，毫无慈悲可言。于是伸手掐住萤的脖子把他举起，萤透不过气，索性双手皆作手刀向内弯朝肖的上臂戳去，肖这才放开了手。

“破坏，我要把一切都破坏掉。”萤弓着腰，龇牙咧嘴地笑了，身上的黑气不断溢出。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失去了什么，才换来这恶魔般的气息。不过…”肖的气同样激增，再次投入战斗，“我又何尝不是！”

“真是讽刺，一个魔，居然站在，我们这边，与神作对。”一轮接一轮的冲击波吹得白夜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勒：“可在我看来，他们两个就像是在向对方倾诉自己的痛苦。”

肖给萤一肘，鲜血洒在雪地上，萤还他一拳，脸颊顿时淤青，两人就这样不死不休地打着…

“喂，你还记得那些人吗？”就在萤沉浸在厮杀的快感中时，一个声音唤醒了他，萤回过神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萤打量一遍四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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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漆黑说道。

“你不认识我，可我对你了如指掌。你叫萤，毕业于耳裳小学，你的父亲是位作家，你有个成为十大卫士的梦想。”他走近萤，是个轮廓泛着白光看不清五官的人。

“你把我带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不，是你创造了这里，而我也是你创造出的。”

“我怎样才能出去？”

“只要你知道为什么会进来，你就能出去了。”

“别急，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那人席地而坐，萤在他身边来回走动，时间慢慢过去，萤也坐了下来。

“萤是怎么了，他看起来怪怪的？”从刚才起萤的动作就显得不自然，如同没了灵魂。

肖：进入了吗？所谓的冥想境界。

“啊！”萤忽然惊醒，额头挂满冷汗，梦中的朱幕仍在眼前摇晃。

“你做恶梦了，快深呼吸。”那人连忙说道。

萤把手扶在额前，眉头紧锁，“你有话就直说吧，别绕弯子。”

那人稍作停顿，然后换了种语气，“还记得小时候吗？你喜欢一个人呆在角落看书，你会特意挑一些悲伤的故事来发泄久藏的负面情绪，以至于你的眉毛微微往里缩。”

“那又如何？”

“你的梦想是成为十大卫士，现在你成功了，可你真的为此感到高兴吗？”

“你究竟想说明什么？”

“我给你看样东西。”在他们面前出现一块屏幕，萤儿时的记忆如一张张幻灯片闪过，其内容不少苦涩，萤看了难免伤感，他低下头不再说话。

“其实你想成为的不是十大卫士，而是英雄，亦或是一个完美的人。他可以不高大，也可以偶尔散漫，但必须成熟稳重且深受大家信赖。为了达到理想中的样子，你不惜踏上一条不归路。”

“牵墨，你们可算回来了。”牵墨和爷爷奶奶刚踏进家门，就被邻居叫住。

“怎么了？”

“你家的萤前两天回来过，他看你们都不在又跟一个年轻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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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他看起来怎么样？”

“个子好像长高了，人也比以前结实，就是不太精神。”

牵墨听后，神情略带凝重：萤，别太勉强自己。

“看看这些吧，难道你不觉得可悲吗？他们这样对你，你却无动于衷。”画面回来，那人还在对萤说教。

萤的情绪渐渐被拨动，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只有我在意的人才能伤我，那些伤我太深的人我已经不在意了。”

“这也正是你的强大和软弱之处。”说着，那人关掉了屏幕。

“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喜欢孤独，但理想中的你并非如此，你迫使自己与大家相处，那些看似反常或矛盾的举动都是为了接近你心中的样子。于是，过去的自卑造就了现在的狂妄，儿时的内敛衍生出如今的开朗，你一步步迈向目标，却看不见脚下的深渊。

明白到现实的悲伤后，你自欺欺人地爱上悲伤，无法飞翔就放弃飞翔，平凡人成不了英雄就不做平凡人。你抛弃多余的一切立于不败之地，更把自己逼上绝路。”

萤的拳头一点点攥紧，掌心的指印越陷越深。

“让我们回到最初的恶梦，我想你再也不会忘记你的同桌——谱，你把他视为朋友，可他的所作所为令你寒了心。

面对奚落，你用谎言打造一个美丽的世界，借笑容掩盖伤痛，一个向往自由的人却被枷锁束缚。

为了不再受辜负，你疯狂地将爱倾注于一人身上，恰恰是这份偏执、这份逃避、这份懦弱招致了今天这番局面。”

萤的精神面临崩溃的边缘，“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现在，你还能自信地说出‘把我当作你的骄傲’这样的话吗？”

“别说了，别再说了！”

与肖死斗中的萤竟莫名地流下了血泪，他的眼睛模糊不堪，勒见了心中无比沉重，“这孤注一掷的爱，又有谁能载得起？”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直到赎清罪过。”那人消失，留下萤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嘴里依旧不停碎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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