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盛眯起眼睛,看着陈阳的,人说有一种面相叫鹰顾狼视,大抵上李东盛现在就是这样的吧。
他本身身材并不算高达,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矮小。后背有些微弓,但却也谈不上驼背,只是应该是习惯的问题。但是走下车之后,便给人一种步步生风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气势吧。
他抬起头,看着陈阳,深邃的眸子里似是布满寒霜。未曾动怒,也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是周遭人都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来自于这位东盛集团老总的怒火。
华东地界有几大名人,李东盛算不得家财最多的,但是在民间却是传说最多的。
有人说李东盛早些年的时候只身前去了漠河,冰天雪地的地方,也是华夏的最北端,接壤毛子国的地界。
在八十年代那个大浪淘沙的年岁里面,李东盛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几乎冻死,至今他走路都有些不利索,有说法是当年在寒天雪地里面冻出来的毛病,治不好的病根。也有一说法是困在了雪地里面,冻掉了一个大脚趾。
谁知道呢,也许这也是他拿着绅士棍的原因吧,这样走起路来让人看不到他走路的瑕疵。
李东盛走下车,先行让人把自己被打成血葫芦的儿子给带走了,紧随着看着陈阳,目光里的森然冷意尽显,可是那森然冷意之中,却又或多或少的透露出一丝丝的饶有兴致的样子。
“敢在华东几省里面,动我儿子的人不多。因为认识他的都知道,伤我老李家九代单传独苗的后果是什么。”李东盛的语气里颇有威胁的意味。
陈阳却斜靠在车边儿上,尽管十几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环视而立,一个个如豺狼一般的样子看着陈阳。
但从这些个男人身上便能看出来那么一股子凶狠的气质,这种人,要么是社会闲散,要么是劳教放归社会的,身上背负着的过去都不是干净的。
一个生意人养这么多背景不怎么干净的社会闲散干嘛,陈阳就是用膝盖去想也能想明白。
这李东盛的背景怕也是不干净的,俗话说为富不仁,这李东盛想来发家史当中也肯定伴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和晦暗。
说话间,李东盛的养着的十几个社会闲散已经聚拢在了陈阳的身边,这些个人,大多数都是李东生公司内的保安,另外几个则是李东盛的家的私人保镖。
十几个人围在了王佳楠的车前车后,更是有几个已经走到了停车场的外围,把门给看的死死的。
李东盛冷冷的看了一眼陈阳,转而走向了自己的那辆奔驰车内,临关车门的一瞬间,他冷冰冰的说道:“给我把那个男的腿给废了!”
“好的老板!”带头的是一个孔武有力,身材壮硕的汉子。
个头不高,但是膀大腰圆,两条胳膊比王佳楠的大腿还粗,架在滚圆的肩膀上。这人身材本就不高,却给人一种十分结实的感觉。
这是东盛的保安头子,平日里了就是呆在办公室里玩电脑,也是李东盛的安保顾问,具体什么来头,王佳楠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进出这栋大厦的人都清楚,这个矮冬瓜跟随李东盛很多年了。
“李总,王小姐毕竟是白度淳的表姐...您看...”
李东盛这边刚上了车,坐在车里一直没有下车的一个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凑到李东盛的身边,压低了嗓音说道。
李东盛靠在奔驰车的真皮沙发座椅上,眼睛闭上,似乎看上去像是在养神一般。他双手叠放在手中的绅士棍上,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来。
“白度淳那小子说到底不过是这几年刚冒头的年轻后生,有些人,一路平步青云太过顺利了也不好。一个玩资本的小开,要不是当爹的有俩钱给他祸祸,也不可能杀入资本市场之后一帆风顺。”
“我是说,先生,白度淳这些年人脉铺展的颇广,咱们多少给他和白家一点面子的。”身边那个瘦小的中年人似乎对于李东盛十分的敬畏,三两句话里都透着一股子小心翼翼的感觉来。
“他白家要面子,我就不要面子了?”李东盛睁开眼睛:“再说,我废掉的是那个打人的小子,王佳楠我可是一根汗毛都没动。他们不管是白家还是王家,都不能说三道四吧。”
“话糙理不糙,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我总觉得,那个小子...”
“谢夫,不必多言了。我看那小子不过是一个练过些拳脚的后生罢了,省城这种年轻人一抓一大把,废掉胳膊扔进臭水沟里自会拖着半条腿回家,腿固然是肯定会被废掉,但等伤养好了,便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大了。”
李东盛说完,提起手杖,敲了敲驾驶座,道:“开车。”
开车两个字刚说出口,李东盛便把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给憋回了嗓子眼儿里。
因为,自己的座驾那辆奔驰车的旁边,不知何时,驾驶座的车门已经被人缓缓打开。
紧随着一双纤细修长的手从车外探了进来,粉拳极快的击打在了那还未来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司机面门上,只听得一声闷哼,跟随自己多年的司机便被一拳放翻在了地上。
鼻梁上全是血,显然是被这一拳头给砸晕了过去。
被那双纤细修长的粉臂拖拽下车,李东盛闻到了一股十分清幽的芬芳香气,如兰如麝,若即若离的感觉。
但是李东盛却已经无心去品味这女人身上的芬芳了,值得从那驾驶座的车窗外面,看到了一个身着湛蓝色旗袍长裙的女人,款款的坐进了车内,而后把方向盘下的钥匙给拔了下来。
“你...你是谁你!”李东盛几乎已经完全慌了,他下意识的看向车窗外面。
却看到,自己带来的那些公司豢养的安保,此时此刻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空荡荡的停车场里面显得十分空旷,这种空旷让李东盛感到心头莫名的一阵压抑感涌上心头。
混迹商场与社会多年,李东盛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此时此刻看着那周遭空荡荡的停车场,李东盛没来由的心头一紧,心跳加快。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感到极为不适。
“李董事长,哪里那么大的火气?这么社会吗?”
兀自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李东盛猛然一惊,那声音清冷,冰冰凉凉的,似乎是不带有半点的情绪一样。
蓬!
自己右手边的车门打开,看到的却是一张平凡的面容出现在了门口,目光之中透着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皮笑肉不笑的看上去让李东盛莫名的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陈阳!
自己眼中那个毫无背景,打了自己儿子的年轻后生,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己的车门前面。
从车外面隐约传来阵阵呜咽的声音,李东盛瞥了一眼,却发现自己带来的那些,平日里自我吹嘘的如何如何凶狠的社会闲散,此时此刻无一例外的全部躺在了地上,有的满面是血,有的则被直接昏迷了过去,有的则被打掉了门牙,匍匐在地上,捂着嘴。血水从指头缝里止不住的往外淌着,最惨的莫过于那个矮冬瓜一样的安保头子,此时此刻左边的胳膊生生脱臼,反向折了将近九十度的角度,皮肉撕裂,白骨戳穿了皮肉暴露在空气当中,那一幕看着令人着实揪心
转而在看着陈阳,毫发无伤的站在自己的车门前,笑盈盈的看着李东盛,说道:“李董事长,刚才,是你说的,要废掉我的一条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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