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正是这一次虹梁国的主将,到目前为止出战寥寥几次大多数都是在后方指挥。
白果没有查过奇正和博图之间有什么,但现在博图的异常以及虹梁国逐渐减少的兵将好像在肯定这个猜测。
“我去审问那个姓力的。”
屠吉转身就要走,就听白果道:“不用,不感兴趣。”
这种事情就算是力将军说了谎对她们也并无影响。
但……
白果看向外面重兵把守的院门,“今日倒是清净。”
李成也皱了皱眉,“京都的消息应当也送过来了。”
屠吉本就已经走到了门边,此时看向门外道:“说来也怪,往常我进进出出几次也没见这些人表现出什么,但刚才我稍有动作他们反倒是一副得了命要留我在此一般。”
伊间和李成非一般人,此时听到屠吉的言语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向那边,而是和白果对视了一眼。
屠吉也没有回头看三人,只是询问,“我可要出去试探一番?”
玄甲军听令的只有一个人,这在前线是公开的且所有兵将都早已经接受的事实。
而现在若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控制,那只有一人才能做到。
“去,博图和奇正之间的事情还是要查一查的。”
白果将棋子收起几颗,让棋盘上的局势清晰了一些。
屠吉向来不是一个磨蹭的人,此时听到白果的肯定那走的是一个大步流星,也就是门口把守的人是玄甲军,不让能不能将人拦住都是两码事。
“做什么?”
“庞都督说这几日虹梁国反攻的厉害,让几位将军都护在白监督身边以防万一。”
屠吉并不是真就一直作为一个将士跟在白果身边,这些年也算是走东走西看过不少,再加上长时间和商队的人混迹此时演一个错愕的神情比真的还要真。
“反攻还能反到这里不成?再说我又不出城,这里真出了什么事情我还能赶不出来?”
“庞都督是这样吩咐的,还请兄弟莫要为难。”
玄甲军并没有在屠吉这副模样中多说什么,屠吉想若不是自己跟着的人是白果或者说现在等消息的人是白果这些人怕是连这句都不会多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带白监督直接回成周,也算是保证白监督的安全。”
屠吉这样说的时候盯着对方的神情,想要窥探一二。
但……
“博图现在还未现身,兄弟们接到的消息也是保护白监督不被博图接近,目前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屠吉兄弟正想要出去我们也不会拦你,庞都督说了,出了这个门的人必定不是真心护白监督的人,这样的人也无需多留。”
这话可比前面的几句都要重的多。
“屠吉兄弟也不用扯着白监督的幌子来压弟兄们,白监督若是想要出去了给庞都督传信自然就可以了。”
最后这句话刚刚说完这名玄甲军就被旁边的人踩了一脚。
屠吉也冷笑出声,“原来保护便是将白监督困在此处,这也是庞都督的命令?!”
这话可没有几个人敢接。
屠吉原本不打算放过这些人在多刺激对方一番,说不得就能知道更多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屠吉这时候忽的往后面撇了一眼,就这样一个动作将白果看过来的视线捕捉到了。
明明距离是如此的远,但这一刻屠吉就是有预感白果已经听清楚他们的对话了。
屠吉心中有一瞬间的发慌。
有些人若是一开始便真的不好那也就算了,可最怕的就是如今这样……
屠吉一时间没能说上话,就听到玄甲军有人解释说:“兄弟莫要着急,白监督想要出去自然随时都可以,但庞都督也是为了白监督的安危对不对?在庞都督这里白监督是一点事情都不能有的,这些年我们也都看得明白,若是白监督出事怕是庞都督会离开离开战场,兄弟们左思右想不能保证慌乱中能真的保白监督无碍,这才想出来让白监督尽量待在屋子里面的馊主意。”
“若是因为兄弟嘴笨让白监督和庞都督之间有了误会弟兄这就进去赔罪!”
屠吉仅能分出来的几分思绪明白这些人是将大事化小。
他和护卫还有一点不同就在于他是上过战场也明白那些弯弯绕绕的,他明白这些人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将这件事完全归到自己身上,只要这件事是庞阳下的命令那最后庞阳必定会保他。
所以……
屠吉那一瞬间都想要附和这些人,好歹还记得自己是谁的人。
可越是明白越是不敢回去直言。
万一……
万一……
这件事就是庞阳下的命令呢?
这就是为了软禁白果的呢?
屠吉明白自己回去必定就会被询问,可他应该如何回答?
玄甲军不见屠吉说话又不见屠吉有刚才的盛气凌人以为他们的有望更是好声好气的劝解。
屠吉还在想着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就感觉玄甲军突然不说话了,同时身后传来白果的询问:“怎么了?”
玄甲军互相对视了一眼等着身边人开口。
糊弄屠吉他们张口就来,但在白果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他们一没有胆子二开不了口。
白果如何他们心里面清楚,这些年不管是康乐还是白监督做的事情都已经吊打了众多的官员。
“他们……”
屠吉对视上白果笑盈盈的视线顿了顿,“说白监督想要出去随时可以。”
“但最好是出去之前和庞都督说一声。”
玄甲军众人心一上一下的,现在完全凉了。
若不多说后面那一句倒还能糊弄过去,但现在……
“白监督恕罪!末将等人并非这个意思!”
白监督是何许人也,皇上在世之时出回京都也不过只有这位知道,而今新皇登基白监督只是说了自己出京却是一字不曾言语到前线。
不说白监督是不是真的想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就他们这一句犹如欺压白监督的话就够他们死上无数次!
白果静静的看着单膝跪地请罪的几人,神态间不见什么愤怒、生气,只是好奇问:“那你们是何意思?”
“……白监督若是想要出去末将等必当跟随保护!只是……这些天外面确实乱的很,白监督……要是不急可否等……几日……”
这话说的越发的像是软禁,以至于玄甲军都说的毫无底气。
白果笑意大了一些,“那本官现在要出去可行?”
一句话,玄甲军中无一人应声。
李成气的拔刀压在了最前面跪地的玄甲军,“尔等当真敢软禁白监督?!”
伊间更是已经做好了死战护送白果出去的准备。
“白监督莫要为难末将。”
玄甲军齐齐跪在地上,手更为利落的将护甲扯下,同时刀剑比在自己的脖子处,“末将的人并非是想要软禁白监督也并未是对白监督不敬,只是事出有因还请白监督恕罪!等这段时间过去白监督要杀要剐末将等人绝无二话!”
这态度倒是让人捉摸不透。
尤其是对方已经开始流血的脖子可想而知有没有作假。
李成一时间都分不清究竟谁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方。
白果笑意难掩,眼尾扬起,“逼本官?”
玄甲军无一人应答,可脖子上的血痕更深了一些,看着白果的神情满是严峻。
所有人都在等着什么,可却见白果忽然回身声音发冷,“滚。”
李成默默跟在生闷气的白果身后并且贴心的给白果关了窗户不至于看到外面,只是转过身看到的却并不是白果生气的模样。
“白监督?”
看着白果将桌子上的书收拾起来且脸上满是平静,伊间觉得白果定然有事情吩咐。
“凌晨,带我悄悄走。”白果将头上的发簪扔到桌上,响声压下了白果的声音也让白果刚才携带着怒气离开的模样更显真实。
伊间和李成对视了一眼正要点头就听屠吉带着几分犹豫:“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这些人怎么会这样?”
屠吉对这些人的异常行为格外在意。
伊间和李成只觉得这些玄甲军有些过激,但若是细说他们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此时对于屠吉的询问并不能给出答案。
“若是我猜测的不错庞阳哥应该是遇到了危险。”白果将手边的茶盏一盏一盏的拿起松手,那份消失的触感和碎裂的声响清晰的让人深刻。
深夜时白果屋中灯火通明,丫鬟在屋外守夜就听白果叫她:“进来和我说说话。”
小丫鬟乖乖的进了内室,随后就觉得困意袭来,还来不及预警就向着床的方向重重栽了下去。
白果稳稳的将人接住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一举一动中和往常小丫鬟给白果做的没有丝毫区别。
随后将灯一盏一盏的挑灭,到外屋安静的坐着。
七月的夜放在国内并不会觉得冷,可在这里就好像到了九月一般,昼夜温差极大。
白果察觉到冷的时候腿脚已经坐麻了,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好似隐隐可见什么。
外面有了一些响动,白果知道是耳房的李成等人打热水去了。
白果换上小丫鬟的衣服提起桌上的水壶垂头步出,李成就在这时候对着白果前面的伊间道:“白监督屋中的茶器全碎了,让他们在送一套。”
玄甲军撇了一眼明显说给他们听的李成转身吩咐身边的人去,身边有人经过的动静很小但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是放大了无数倍,只是平常这个时候小丫鬟也会出去打水将早饭给屋中的人带过来,所以他们并没有多留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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