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宗,内务堂。
正值上午,硕大的房间内站着七七八八个魔修。
有的面目狰狞,蜈蚣般的疤痕斜趴在脸上;有的身怀毒蛇,面色阴冷如冰;还有的魔修手臂上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文,肌肉快要撑爆衣服。
内务堂内安静的可怕,空气好似凝结。
他们井然有序的排着队,来这里交接任务亦或是领取俸禄。
这里是地载峰韩长老所管辖的领域,饶是再狠厉的魔修也不敢造次。
“刘管事,我是来领这个月俸禄的。”
一个面色苍白,像是画了烟熏妆的男子讨好的说道。
对面立柜坐着一个撑着头的男子,时不时打着瞌睡。
他斜睨了那魔修一眼,懒洋洋开口:“牌子。”
“您核对一下。”
魔修毕恭毕敬,双手乘上一块天魔宗的铁牌。
管事淡淡瞥了一眼,仍过去一袋灵石。
看着里面的份量,魔修脸色一变。
这与他这个月完成任务应获得灵石相比,要少了三分之一。
克扣灵石,已经成为了内务堂的潜规则。
魔修不敢抗议,只好拿着灵石袋快步离开。
他知道,若是头铁,这点儿灵石都没有。
李管事冷冷一笑,拿起茶杯抿了起来。
在天魔宗,没有人敢质疑他们地载峰。
魔宗本就以实力说话,在这里你只要够强,才能得到尊重。
曾经就有一个魔修,头铁的想要讨个说法。
结果,第二天便被强制分配了一个极难的任务,再也没有回来。
“下一个。”
“你好,我是来办理弟子名牌的。”
李幕走到立柜前,开口说道。
“哪座峰的弟子?”
刘管事斜睨了他一眼,没见过。
若是地载峰的弟子,直接办理便可,不许收取任何费用。
换做其他峰一概收取十枚灵石的牌子钱。
这项规则只对那些平平无奇的弟子生效。
“天目峰,阮夭夭长老名下,亲传弟子。”
李幕平静开口。
刘管事喝茶的动作停顿在半空。
随后,竟然放下茶杯,看也不看李幕,又打起了瞌睡。
“呵。”
身后魔修的冷笑声传来。
李幕皱了皱眉毛。
“有什么问题吗?”
本来昨天晚上约好的与阮夭夭一同来办理。
可谁知那魔女竟然宿醉整晚,第二天赖起了床。
无奈之下,李幕只好独自前来。
“这是阮长老给的证明。”
说罢,李幕将一张宣纸放在了柜台上面。
无语的是,这里面的内容都是他写的,阮夭夭只是扔给自己一尊方印,随后便睡起了回笼觉。
“有什么意义?”
身后有弟子语气中带着嘲讽。
“冒充阮长老弟子的人也有了三位数,你这小子也真敢说,竟然自称是其亲传弟子。”
“你要是天目峰亲传弟子,我就是天魔宗下一代宗主。”
“赶紧滚,别耽误老子时间。”
那群魔修二话不说,便要赶走李幕。
“我他喵……”
李幕有些无奈。
刘管事冷冷的看着李幕,出口威胁道。
“小子,老夫我给你一个机会,立刻滚出内务堂。不然就找人绑着你去天目峰,让她认认有没有你这个弟子。”
“到了那时,你这眼珠可就保不住了。”
看着李幕那双清澈的双眸,刘管事十分不爽。
“我骗你这干嘛,没有意义啊。”
李幕双手一摊。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有魔修冷声说道:“宗门每年都会给各宗弟子拨去一定的俸禄,由各峰长老亲自分配。”
“天目峰几十年未收弟子,饶是没有任务加成的保底俸禄,也已经堆积成山。”
听到魔修的解释,李幕恍然大悟。
这样一想,来冒充天目峰弟子的人这么多倒也不奇怪了。
若是天目峰有了弟子,那这堆积成山的灵石与丹药,可就是那一个人的了。
再加上阮夭夭与阮秋波也懒得掺和这些事务。
试问,谁不心动?
这件事情确实不能大意。
看来要办理名牌,必须要阮夭夭亲自前来了。
只是那魔女此时估计还在睡梦之中。
李幕只觉有些头疼。
时间紧任务重,现在的一分一秒都极其珍贵。
看来,自己必须要再跑一趟了。
“听懂了吗,听懂了就赶紧滚。”
刘管事极不耐烦,如赶苍蝇般挥了挥手。
随后,他看都不看桌上李幕写的证明,将其撕成了碎片,扔到李幕脸上。
李幕的神色阴沉了下来。
之前,他还体谅对方是按照规矩办事。
可没想,这刘管事的态度竟然如此不耐烦。
这让他想到了前世某些店铺恶劣的服务员。
李幕可不会惯着这号人。
“捡起来,拼好。”
李幕冷声说道。
话一出口,所有人用看疯子般的眼神看向李幕。
一个小小的弟子,连地载峰的管事都敢惹。
不要命了?
刘管事眼睛眯了起来。
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不要命的了。
“这上面盖着的,是天目峰的大印。你把它撕了,就不怕事儿找上来?”
“若这上面的印是天目峰的,我刘全把它拼的与原先丝毫不差,再吃下去!”
刘管事声音中带着杀气,死死盯着李幕。
“好,你别走。”
李幕也是来了脾气,转身就要回天目峰取印。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
一道波澜壮阔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看到来者的一瞬间,所有人脸色一变,纷纷低下了脑袋。
没有人敢抬头看这位妖女的脸。
因为不出意外,所有盯着她看的魔修,都被挖掉了眼珠子。
她怎么会来这里?
几十年了,阮家双绝基本从未离开过天目峰。
更是一次都没有来这内务堂。
众人透过眼角的余光看去。
他们看到,李幕在看到阮夭夭的出现后,眼睛一亮,竟然直挺挺的走了过去。
“这疯子,眼珠不想要了?”
“这是被当场抓获,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宗门又要多出一个瞎子了。”
众人纷纷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此时的阮夭夭,脸颊两侧还蔓延着一抹红晕,俨然是酒劲还未过。
见到李幕之后,她有些尴尬。
本想着在这个新收的徒弟面前好好展示一下师傅的威望。
可没想到,竟然把持不住,喝多了。
“我阮夭夭,以后再也不喝了!”
她在心底发誓。
随后,笑靥如花:“怎么样,拿到名牌了吗?”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面色变得极度惊恐。
“中间出了点状况,师傅带天目峰的大印了吗?”
“唔我找找。”
阮夭夭慌乱的探查着纳戒。
她可不想再给自己这亲传弟子留下大马哈的头衔。
“喏,给你。”
一枚光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玉印被阮夭夭随手扔给了李幕,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要知道,这玉印象征着的,可是天目峰的一切决定。
李幕接过方印,缓缓转头。
只看到,那刘管事竟然摸索着地上那堆纸屑。
随后,一股脑的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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