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行的第五天,三人悠哉悠哉的来到了瞿州边境,过了界碑,就正式踏上了瞿州的土匪,此时他们是他们踏上商国土地的第十六天。
三蹦子放下自己掰算日子的手指,看着陌生的土地,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二狗子。”
“嗯?”骑在马上的二狗子搭理了一声。
“没事,就是无聊喊一下。”三蹦子在马鞍上伸了一个懒腰。
“嗯。”
“二狗子,我怎么发现你话越来越少了,难道你还想学陈陌不成,陈陌本来就沉默,你这二狗子不总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吗,现在屁都不放一个。”三蹦子埋怨道。
“啵~”二狗子很应景的屁股一抬,一个闷屁挤了出来。“喏,怎么样。”
“我叼。”三蹦子赶紧把马驶远点。
“哎哎哎,前面有个小酒棚子,这大热天,咱们歇会吧。”三蹦子也不等陈陌同不同意,就率先骑着马,小跑过去。
小酒棚子就在道路的插口位置,地方不是很大,只有三四张老旧桌子,一个拼凑而成的篷布一头牵拉在一旁的槐树之上另外几头各拉在一些稍微矮一点的木桩上,让让整块篷布稍微倾斜,好让下雨了也不怕雨水积堆在上面,把棚子压垮。
一张陈旧的酒幌子挂在一根细小的竹竿上怂拉的挂着,有气无力的样子,看了人容易让人没有精神,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能招到被它迷惑得没精神的客人来这酒棚子里歇歇脚。
三人看来到这里,无所事事的小儿立马打起精神起身相迎,抹布搭载肩膀上,殷勤的牵过三人的马匹,说道:“客官里面坐。”
陈陌三人随便寻了一个位置坐下,不一会,栓好马匹的小儿就凑了过来,搓着自己的手掌,面露微笑的说道:“三位客官要点什么,本店有清凉解暑的梅子酒,专门为这个天气准备的,客官要不要尝尝。”
“那就先上两坛子,然后在弄点下酒菜。”三蹦子身上的钱还没花完,说起话来豪气很多。
此时这个小酒棚子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小孩在另一张桌子边上喝着清淡的寡茶,看他们的衣着,只是寻常的百姓人家。
不一会儿,小儿就端来两坛子他所介绍的梅子酒,一碟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肉干,一碟酸辣折耳根,估计是小儿把他们店里最贵的东西都呈上来了。
“客官请慢用。”
揭开封盖,三蹦子迫不及待的给三人各斟了一碗,淡黄色的酒水在碗里摇晃着,犹如在向他们招手。
三人都常了一口,只有三蹦子被这独特的味道打了一个激灵。
“小儿,这酒怎么这么算。”三蹦子喊道。
“梅子酒当然是算的,不然怎么就梅子酒。”二狗子在一边撇了他一眼。
“这位客官说的对,这用梅子泡的酒当然是算的,或许只是喝不习惯,要不我给您换一个不酸的。”小儿连忙过来解释道。
“不用了。”三蹦子拒绝道:“他们喝都没事,我怎么就喝不习惯。”
纯粹的争强好胜之心,又让三蹦子饮了半碗,酸的他脸都拧在一起,一旁的二狗子看得幸灾乐祸的,好不容易捉到三蹦子一个弱点,赶紧的煽风点火。
“得了得了,喝不了就喝不了,别逞能了,我也不会笑话你,最多偷偷乐一下。”
“谁说我喝不得的。”三蹦子倔强的说了一句,然后又把剩下的半碗酒给干了,强撑着那股酸意。
一旁看的二狗子偷偷直笑:“不愧是我三哥,来,这还有一盘折耳根,要不你也尝尝?”
“尝就尝。”
陈陌不理会这两个的日常挑逗,慢慢的喝着自己的就,撕扯着那黑的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肉干,干瘪粗糙,但却很有嚼劲。
这时候隔壁桌的小孩跑了过来,看着撕扯着肉干的陈陌,眼巴巴的问道:“好吃吗,大哥哥?”
陈陌看了一眼这个小男孩,没有理会,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这时候,两个拌嘴的人停下来,三蹦子像是看见了救星,立马扯开话题,看着那个小男孩,一脸不怀好意的说道:“想吃吗?”
小男孩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在小男孩欢喜的目光中,三蹦子用缓慢手捏起一块肉块,而小男孩也缓慢的的捧起双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食物。
只是吗欣喜的目光看着那个大哥哥拿着食物在自己眼前转了一圈,没有落到自己手上,而是落进了那个大哥哥的嘴里,欣喜的目光变得愤恨,有些咬牙切齿。
“嗯,好吃,嚼起来贼带劲。”三蹦子咂巴着嘴巴,一股奸计得逞的样子。
“哼,坏人。”小男孩骂了一句就立马跑回自己父母身边。此时那对中年夫妇已经站起身,把铜钱放在桌子上,妇人赶紧拉过自己的孩子,小声的责备了两句,快速的离开,好像见到瘟神一般。
陈陌和中年男人对视了一眼,也就这一晚,让陈陌感觉到这个男人有些能耐,只是那个男人并没有因为三蹦子玩弄自己的孩子而向他们三人发难,而是和陈陌对视一眼后,变随着自己媳妇和孩子的步伐赶紧离开这里。
“真没意思,本来想逗弄一下,在分点给他的。”三蹦子有些无趣的说道。
陈陌没有和他们挑明那个男人的底细,陈陌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吧自己的本事暴露出来,去恃强凌弱,还是有很多人想过安静的日子,那些本事只是让他们安静的生活有一个保障。
小儿收拾完桌子,见没什么客人,只有偶尔路过的一些行人,也没有进来的意思,索性就自己拿了一条小板凳在陈陌那张桌子旁坐下,反正老板已经趴在数钱的柜台上憨憨大睡。
“三位客官这是完到瞿州?”小二问道。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三蹦子为了不让二狗子怼自己喝那酸不拉几的酒和吃那些又酸又辣的折耳根,干脆和小二聊起来。
“也没什么问题,就是那,哦,不,这里就已经算瞿州了,就是这打着仗,兵荒马乱的,没什么好玩的,也是因为打仗,这里的东西老贵了,像我们这的梅子酒,若是在往瞿州里面卖,价格得翻几番。”小儿介绍着瞿州的情况还不忘吹嘘一把自己这的东西良心价,到时候他们结账的时候,怎好意思讨价还价。
“那里的战况怎么样了?”三蹦子对战事最为关心。
“哎,别提了,年前的时候,我们还好好的,攻占了不少楚国的土地,那时候,商军搜刮的东西不少流落到民间,那时候这里的东西可便宜,不少人从你们来的方向进去瞿州,那时候我们店里的生意可好了,可以说是一位难求。”
三蹦子可不想听这些,但又不好打断人家的话,万一人家不高兴了,就省去不少细节。
“过完年之后,这仗再次打起来,不知道怎的,传过来的消息全是坏消息,就这段时间,战败的消息频频传来,哦,这都是我从瞿州那些往外地跑的人说的。”
“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除了你们,是从外面进去瞿州的,剩下的都是从瞿州出去的,都是去避难去的,就是兴伟听说这楚军不知道吃了什么药,打起来贼猛,就不知道我们这些边疆的将领们守不守得住这猛烈的攻势。”
“所以搞得瞿州的物价发生了一个大反转,价格就像那开花的竹子,一节比一节高。”
三蹦子那个郁闷啊,这完全不是自己想听到:“就没别的?”
店小二看了看三蹦子那热烈的眼神,又看了看其余两位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把自己的把自己的板凳又挪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道:“原来几位是要知道那些事啊。”
三蹦子以为自己听懂了,狠狠地点了点头。
“早说嘛,都是男人,何必这么藏着掖着。”小二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些姑娘之前倒是挺多的,好多人都是为了尝尝鲜,特意找那些姑娘,好多都流入了大户人家的家里,只有一些被有钱的老鸨买了,这些人的价了可贵了,可谓是一人难求。”
小儿哑巴着嘴巴。
“不过现在,很多人都尝过鲜了,她们的价位就降下来了,毕竟都是女人,不都一样?现在,或许降得更加的多,好多人都离开瞿州,来这做生意的人也少,估计各位前去,一定能得到最为实惠的价格。”
说道这里,小二嘿嘿直笑。
陈陌听了一半就不想听了,不是他可怜那些被掠夺回来的楚国女子,而是对这些事没兴趣。
三蹦子扶着自己的额头,内心叹息:我们看起来就像那些急不可耐的人?我的天!!
只有二狗子听得入神。
小儿像是找到了志趣相投的伙伴,对着睁着期待眼神的二狗子就是一通绘声绘色的描述,其实自己也是道听途说的,自己也没那个资本去见识见识。
不幸中过了多久,碟子肉干只剩一小半,留也只剩一小坛,陈陌把最后一点就倒进自己的碗里,反正三蹦子喝不惯,二狗子又没空。
直到下一波客人来临,陈陌他们也准备结账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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