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劫匪被警察抓走了。赵田博惊魂未定,想起劫匪被带走时的眼神,赵田博:“他们要是报复怎么办?”
于小惠不管这些:“这个社会不能成为坏人的天下。”
于小惠归整刚才打斗的现场,发现赵田博住的这个房间,三十多平方的样子,靠墙放着一张折叠床,再就是一书桌、一书橱、一木箱、一卖货的柜台了。
于小惠想,这摆设真够简单的。他这是崇尚“断舍离”吧。其实,赵田博没多余的钱,也没更大的空间、添置更多的东西。
于小惠坐在椅子上,想倒杯水喝,但赵田博这里竟没有烧水壶。于小惠问:“你平时不喝水吗?”
赵田博:“基本不喝水。实在想喝了,再说。”
于小惠就去买了一箱矿泉水,搬上来。
心情平静了些。赵田博想起他那把大执壶,看完好无损地摆在柜子里,才放了心。
他的房间里,值钱的就是这把大执壶。他特别的在意,想靠它卖个大价钱。大执壶是生活进化的产物。过去,人们取水、用水,先是抱着个圆溜溜的大罐子,搬、用都不方便。后来,人们制出了鸡头壶,形体小了,倒水的地方有个像鸡头样的嘴,水可以从那里倒出来,又不容易撒,用起来科学、方便多了。到了唐朝,执壶出现了,不只是盛水,而成了一种酒器和茶器。
赵田博把这把壶淘回来,爱不释手。对壶,他不太懂,就是感到这把古香古色的,造型优美,身姿修长,好看。从山里回来的当天,赵田博就找到一位行家,让他给鉴定一下。那人拿着壶,看外观,看壶盖,看壶底,又借着光看壶的内身,目光从镜片后边透过来:“你从哪里得到的?”
赵田博撒了个谎:“从旧货市场买的。”
赵田博怕人问多少钱。那人竟没问。把壶轻轻地放在桌上,目光还恋恋不舍停留在壶上:“是个老件。”
赵田博:“哪个年代的?”
“应该是清乾隆年间的。”
赵田博:“能值多少钱?”
那人谨慎地:“不好说。”
赵田博边把那把壶从玻璃柜台中拿出来,对于小惠说:“这帮人,是奔着它来的。”
赵田博把它放进墙角的箱子中。
就在这时,重庆面馆搞服务的小姑娘来了。她叫白晓梅。于小惠一看是她,门比自己还清啊。看样不是第一次来。
白嫩白嫩的白晓梅见到于小惠:“你好,于姐。”
于小惠:连我的姓都知道啊。这是赵田博告诉她的。
白晓梅进门后,就没闲着,开始擦桌子、抹柜台、扫地。于小惠:“很勤快嘛,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白晓梅:“闲着也是闲着。”
于小惠:“你不是在面馆打工吗?怎么跑这里了。”
“下班了。”
“下班了,你回家啊。”
“时间还早,不想回去。”
于小惠没想吃她的醋,但看她这“没皮没脸”的样,忍不住说:“是不是是个公的,你都往前靠啊。”于小惠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听到这话,白晓梅没当回事:“于姐,你说什么呢。我是崇拜赵哥的帅和有学问。”
赵田博了解白晓梅的秉性,知道一显殷勤,必有所求。就问:“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白晓梅过来,亲热挽住赵田博的胳膊:“赵哥。”。
赵田博:“手放开,离远点。说事。”
白晓梅:“走近了,说的清楚。”
于小惠心想,这白晓梅就是一个白傻,但不甜。就由着她,量她也起不了风浪。
白晓梅忽然看到柜台立着的一块玻璃裂了一道纹:“这琉璃怎么破了?”
赵田博:“这不管你的事。说你的事。”
于小惠狐疑地看着白晓梅:“刚才进来劫匪了,不会是你引来的吧?”
白晓梅:“我哪有这本事,有这本事,早不当服务员了。”
赵田博:“我让你说事,说完了赶紧走人。”
白晓梅右手搓着左手背:“真有事求你。你能不能帮我弟弟辅导一下作文。”
赵田博笑了。
白晓梅:“你笑什么笑,我说的是真的。我弟弟什么功课都好,就是作文不行。我们全家还指望着他考名牌大学呢。”
赵田博:“我辅导不了。”他想,自己这个水平行不行,别误人子弟。
白晓梅:“你不答应,我就不走。”
见赵田博不应声。白晓梅又说:“不光辅导我弟弟,他有几个同学都要辅导。会给你付费的。”
赵田博想,我一个大学毕业生,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跑到这里,图什么。现在再给学生辅导作文,这不是在校生都能干的事吗。说起来,让人笑话。
于小惠也在想,这赵田博放弃工作,大老远的来这里,完全是为了自己。有事干总比没事干强,说:“我替他答应了。”
白晓梅高兴地手舞足蹈:“我请你们吃饭吧。”
于小惠:“都几点了,明天早饭?”
白晓梅:“噢,一高兴忘点了。我走了。”出门时,又回过头:“说话算数啊。”
等白晓梅走了,于小惠走上前,轻轻抚摸一下赵田博的臂膀,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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