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二）】

听到这话，无尘帝君只是盯着亦渊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尊？”

有那么一瞬间，亦渊觉得师尊看他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他的心中，看到他那些不该存在的想法，让他深深的觉得，眼前的女子，并没有醉。

大概是心事难藏，眉目低垂，敛去情绪。

只是双手依旧扶着，半分越界的动作都没有。

这么些年，他隐忍藏着已经成了习惯，作为师尊眼中的一个好徒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清二楚。

“……好。”无尘帝君一个好字落下，在亦渊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而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扶着自己的手臂上。

感觉到温暖的身体靠着自己，有那么一瞬间的手忙脚乱和不知所措，而后放轻呼吸，不敢乱动。

他确实想要亲近这个人，只是没想到醉了的师尊对他这般没有防备和亲近。

一只手穿过后背，一只手轻抓着无尘帝君的手腕，将人半抱似的拥在怀里，熟悉的梨花香萦绕鼻尖。

被抱着的人极其安静，没有挣扎，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靠着。

若非泛红的脸颊和这浓浓的酒味，以及这不同平常的语言和行为，大概都要怀疑只是睡着了。

亦渊没想到师尊喝醉了竟然这般的乖巧，大概也只有这时候，敛去一身风华的女子，不是那个人人惧怕拜见的仙尊，而更像个需要人呵护的姑娘。

“师尊，小心脚下。”开口，轻声的提醒说道。

“嗯？你说什么？”迷迷糊糊的声音问道。

“有台阶，师尊小心一些。”亦渊又重复的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同样的语气，依旧是问句，显然是根本就没有理解问话的意思，只是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反问。

想到到师尊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再看看不甚清醒的人，亦渊直接将人打横抱在怀里，快步的走去房间，将人放到床上。

而后除去鞋袜，解开系发的发带放在枕侧，将人安置好。

做好这一切之后，目光移至床上的人，半分也不愿离开，大概只有在这偷来的片刻时光里，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

半蹲在床边，认真的看着床上的人。自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后，这么些年来，他不敢有半分太过亲昵的动作，生怕师尊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尊她，敬她，却也喜欢她。

日日相对，却半点不能随心，不知是折磨还是欢喜。

捧着女子的手，轻若鸿毛的吻落在上面，虔诚而温柔，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师尊，我喜欢你呀。”声音轻的，只有亦渊自己听的清。

爱而敬。

更多的是克制。

这世间有太多的求而不得，而他能相伴喜欢的人身边，纵使此情不可言说，未尝亦不是一种幸运。

只是，长夜梦回，他也会想要奢求的更多。

过了许久，亦渊才离开了房间，只是在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亦渊没看到的是，床上的人指尖微动，却是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