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解踏入莫容容榻室的时候,似乎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但仔细看去,整个榻室内只有站在不远处的少女,并无他人。
见此,桑解只能收起心下的疑惑,将他在百川藏书阁的发现告诉了莫容容。
“它界生灵?”
莫容容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
可不对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何桑解以及书内众人还可对自己使用修为?
难道,是因为她穿进这副身体的缘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便要换一个角度来想问题了。
且加上先前她已经做好的猜测,大致可以清楚两点。
第一点,是那个蒙面女人一定不是这个书内世界的原住民,因为她作为作者,根本没有塑造过她这个人物。
第二点,就是那蒙面女人应当是从什么地方对书内世界的桑解与雨师有些了解,且,桑解的存在一定威胁到她某些利益。
其余旁的,她无法再推测出更多。
“那神君,可有什么应对它界生灵的法子?
若是那蒙面女人下次再这么突然地袭击过来,我......”
说到这里,莫容容与桑解同时怔住。
“你......?你什么?”
闻言,莫容容擦了擦额间并不存在的冷汗,假笑补救道:
“呵呵,下次再这么突然地袭击过来,我怕神君不会像这次一般好运,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光罩护住。”
听此,桑解心头涌上的疑惑才微微散去,
“嗯,确实。
这次若非本君好运得到那光罩相助,不定还会出什么岔子。
至于应对的法子,倒不是说没有......”
桑解想起他在百川藏书阁找到的法子,湛蓝色的眸子微闪。
那个法子虽可能有效,但对施法之人而言,危险还是太大。
莫容容见桑解说到一半陷入了沉思,大致也猜测到这个法子应当问题挺多。
“神君......您所说的应对法子是不是可行性不大高?
若是这样的话,那不若再想想别的办法。”
她想的很简单,既然知道这个办法带着一堆问题,那不然再找找别的法子代替它。
反正,那蒙面女人一时半会儿应当也不会再出现一次。
她记得距离上次在风泽大荒那次遇见那蒙面女人,似乎已经过去了不久。
短期之内他们可用来暂缓的时间应当还是可以有的。
可桑解却摇头看向她回道:
“本君找遍了整个百川藏书阁,能够找到的,只有魂魄离体这个法子,并无其它。”
“魂魄离体?
可我没记错的话,只有身殒之人才可进行魂魄离体,常人的话根本......”
说到这里,莫容容想起来似乎在仙界有一昧可暂时令人魂魄离体的离魂丹。
但那离魂丹服用之后的副作用十分大不说,没了魂魄的躯体也极易被旁的东西侵占。
以桑解四界至尊的身份,他的躯体,自然是有不少人觊觎的,这个法子未免太过危险。
注意到少女说到一半顿了下来,桑解也猜到莫容容想到了这一层。
叹气之后他伸手搭上她肩膀安抚说道:
“不必担忧,以本君的修为,想要保护好自己的躯体还是轻而易举的。
再者,那蒙面女人短期内也不一定会突袭神君殿。
本君有观察过,每次她来这处的时候都习惯性地带着一个较小的沙漏,她似乎十分注意观察沙漏内的时间。
所以,本君猜测,她留在这里应当还有着时间限制。
也就是说,下次再与她交锋,只要能够拖延到沙漏内的时间流光,那便无什么大碍。”
听桑解这般说,莫容容也想起来今日与那蒙面女人相见的时候,那女人似乎压根不想浪费时间在回答她问题上。
“神君的猜测应当是对的,傍晚与她相见的时候,她显然目的性十分明确,不愿在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且,我记得,从她出现在神君殿到她转移到三重天消失不见,好像是过了半炷香的功夫。
不知神君可还记得第一次与那蒙面女人相见的时候,她在此停留了多久?
或许,我们能够从中找寻到一些可循的规律也说不定。”
但遗憾的是,彼时桑解整个人都被蒙面女人牵着走,哪里有什么心情去留意时间状况。
最终因为天色过晚,桑解为了不影响莫容容第二日的上学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应付的法子已经找到,就算继续商讨下去,也不一定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
翌日清晨,莫容容离开榻室之前特意让附在她发间的左向辰待在她放置在榻室内的衣物上。
给出的理由是今日她要去研习的课程可能会让他这个幽魂暴露,不便带着他。
左向辰见少女神色认真,也就信了她的说辞,留在了九重天。
见左向辰如此信任她,莫容容心内生出了一丝丝的愧疚感。
但也仅仅只是一丝丝而已。
不骗他的话,她怎么提前去与雨师串好口供?
她可不想再继续经受左向辰十万个为什么的侵扰。
以及,关于他未能成功投胎的原因,她找些时间也得去往鬼界探一探。
酉时,下学之后,莫容容因为白日未能在上笥学堂瞧见雨师的身影,这会儿便只能等下学了再去三重天寻他。
去之前她还知会了桑解一声,说是上笥学堂堂长有些东西需要让她交给雨师,让他晚膳不要等她。
要是将真正的原因说出,不但左向辰的存在会被桑解发现,后续该如何处理又是一个大难题。
简言之,她就是嫌麻烦才对桑解撒谎。
好在,桑解也并未追问什么。
想来,应当是还在被昨日那突然出现的蒙面女人扰着心神。
......
三重天。
莫容容从引路帚上下来的时候,一个没站稳直接崴了右脚。
“嘶!~......”
兀地遭受这等无妄之灾,然莫容容有些心梗。
然而痛苦归痛苦,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
深吸几口气罢后,待那股疼痛稍缓了些,她才用引路帚当作拐棍一瘸一拐地往储雷巨树的竹屋处走去。
边走她还边嘟囔着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明明从引路帚上下来的时候她还站的稳稳的,这一下来右脚就不听使唤了。
正吐槽着,便感觉右手握着的引路帚上多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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