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孤儿院里面的孩子更是被赶到了雪地之中,衣着单薄,在这一场初雪中,瑟瑟发抖,只能围成一圈,报团取暖。而不远处的台上,神监殿的监察使,却搭了个棚子,烤着火,喝着热茶,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为首的那人,正是那一个月前,被张副殿主断臂的那人。手是接上了,可心却还是如蛇蝎。
方天绝听着人群的议论,大概额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大体是昨天有人认出了画像上的人是黄盼头,神监殿的人因此找上了黄盼头的家,甚至找到了黄盼头家的密室,更加确认了黄盼头盗门弟子的身份,锁定了黄盼头就是那天偷取玉盘之人。
可黄盼头家早已人去楼空,又探查出黄盼头和老黄头的关系。就找上了老黄头,试图从老黄头口中得知黄盼头的下落。可老黄头哪里知道黄盼头的下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说出来。结果神监殿的人又搜查出方天绝那晚给的钱袋,一个孤儿院的老头院长,怎么可能有如此巨款。
神监殿的人就料定了,老黄头与黄盼头还有联系。就对老黄头严刑逼供,可惜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于是恼羞成怒的他们,就把奄奄一息的老黄头和孩子大街示众,想要钓出黄盼头。
方天绝明白神监殿的目的,但只有他明白,神监殿的目的终究是会落空,毕竟自己是亲手把黄盼头埋了的。此刻方天绝的内心,充满了挣扎,他很想站出来,但他也明白,一旦自己站出来,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也就在方天绝内心彷徨的时候,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方天绝认识,是街上行走叫卖的卖货郎。提了把柴刀,也不说话,径直的走到关着老黄头的木笼。
一刀,两刀,三刀,不停的看着木笼上的木头,试图将老黄头营救出来。而那神监殿领头的那人,在卖货郎卖力砍木头的时候,也不阻拦,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沈越,好孩子...你不该来,你快走...”老黄头虚弱的睁眼看着卖力的卖货郎。卖货郎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是第二批从孤儿院走出的孩子。老黄头心里焦急万分,他明白,神监殿的人是不会让自己走的。此刻他们不动手,无非就是猫抓到老鼠之后,在吃掉之前,戏耍猎物而已。
“院长,你先别说话,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沈越目光坚毅的砍着第二根木头。
“傻孩子...那些人是不会放过我...你快走...别把自己搭进去....哇...”老黄头急火攻心,又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整个人变得更加委靡不振,无力的趴在地上不动。
“院长....”沈越心急如焚,一脚踹断已经砍到一半的木头,钻了进去,抱住老黄头,给他塞了一颗气血丹。气血丹造价不菲,这一颗气血丹,是来之前花了努力这么多年赚来的一半积蓄买来的。
贵有贵的道理,老黄头在吞下气血丹之后,面色倒是好了不少。看着面前的沈越,老黄头心里一苦,到底还是拖累了他。沈越小心翼翼的把老黄头抱出了木笼,把老黄头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脱下衣服,给老黄头盖上,并整理了一下。老黄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倒是被沈越先开了口,把老黄头的话堵回了肚子里。
“我说,院长呐,我不得不说你了,你偏心啊。”沈越笑嘻嘻的对着老黄头说到。
“我没有的....”老黄头顿时有点急了,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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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大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可都是一视同仁的。
“嗨,你这小老头,不经逗啊。这些人既然是来找黄盼头的,黄盼头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那些年,他就跟大哥似的,到现在他还没出现,大概是出了事的。等下,你个小老头,一定要跟他们走啊。”
沈越说完之后,也不给老黄头说话的机会。就直接提着柴刀走到神监殿领头的那人面前,放下柴刀,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纸包,扑通一声跪在了那人面前。
“大人,这点心意是小的凑的,请您高抬贵手,放过院长。”
那人饶有兴致的用手中的刀,挑开了纸包。
“啧啧啧,钱倒是不少,可惜还不够。”
“大人,只要您肯放过院长和那些孩子,小的一定再给您凑一份出来。”沈越连忙磕头说道。
“行啊,钱谁不喜欢。我钱财最爱钱财了。”四境化神境监察使钱财漫不经心的用手里的刀,修着手里的指甲说道。
“谢大人!”沈越惊喜万分,不断的磕着头。
“嗨,你这人,这么喜欢磕头啊,天真的贱骨头,本大人的话,还没说完,这些钱,只能放一个孩子。毕竟呢,这么多人看着呢,我钱财虽哎钱财,但也不忍心看着这些孩子受苦,哎,我最是心好了,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钱大人爱民如子,只是...”沈越面露为难的说道,这些钱财已经是大家东拼西凑凑上来的全部,而如今却知让放一人。院里的孩子加上院长刚好二十个,自己到那里去凑这么一大笔钱来。
“怎么,有难处。”钱财吹了吹刚修剪好的指甲,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沈越说道。
“钱大人明察秋毫,我就是个没出息的,确实是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来....”
“嗨,没钱呀,你早说了,不怕,咱有招。你去把那那黄盼头找过来,我就放了这老头和这些孩子。大雪天的,这老头和孩子的看着怪可怜的。看着怪心疼的,我做主了,一个换二十个,怎样,这买卖不亏吧。没办法,我就是心太软了。”
“是是是,钱大人,镇上的人都知道钱大人是菩萨心肠,最是心善了。只是....那黄盼头...不,那黄贼...行踪不定,小的却是找不到他。还请钱大人放过院长和孩子,我愿意在这里当人质。”
“哦!这么说你是交不出人咯!”钱财拍着沈越的脸问到。
“小的...确实是不知道那黄贼的行踪...请大人...”
“你算什么东西!”钱财一脚踢飞沈越,顿时把沈越踢到木笼上。木笼顿时散了开来,沈越哇的一声吐出几块血块。看着那凹进去的胸膛和吐出来的血块,应是脏器受损了。
“孩子!”老黄头急不可耐,想要冲过去抱住沈越。可他忘了自己身上还有重伤,一下子摔到了地上,艰难的向沈越爬去。
“你说说,你说说,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要钱没有,要人也没有。一个贱民,你拿来的勇气上来跟我谈条件。”钱财无视外面众人的喧哗声,讥笑的沈越,提着刀一步一步的向着他走过去。
“咳咳...呸!”沈越艰难的挣扎了起来,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用衣袖插了下嘴角的血。
“老头,和你商量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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呗。”沈越故作轻松的对着老黄头笑着说道,此刻的声音却是嘶哑的很。
“嗨,商量个屁啊...就说你偏心吧,你还不认。你说当年抱我回来的时候,衣服上绣了个沈字,你就给我起名沈越。这么多院里长大的孩子,就黄盼头一个人跟你姓,你还说不偏心。”
“老头,你说啊,我的亲生父母都不要我了,我拼什么还跟他们姓啊。你养我长大,我跟你姓,行不。黄越,黄越,可不就比那沈越好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啊。”沈越,不,黄越一边说着一边往钱监察使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好.好..听你的,你先回来...回来啊...”老黄头艰难的在地上爬着,想要拉住黄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越渐行渐远。
黄越举步维艰的走着,丝毫不管嘴角蹚下来的血丝,苦笑的说道:“钱大人,这是不给活路啊,我啊,只能拼了,动手!”
话音刚落,黄越向着钱监察使扔过去一个布包,自己又向钱监察使冲了过去。而台下同时冲上来十余人,每个人向不同方位扔上同样的布包后,分工明确的向着老黄头和那些孩子冲了过去。
布包散开,里面的白灰飘落,一时间,难以看清台上的情况,状况不明。
“得手了,风紧,扯呼!”
只听台上几人怪叫之后,一个个人影从白灰蔓延的台上跑出。等到可以看清他们身影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戴着面罩,身上都扛着一个或者两个孩子。其中两人更是用担架抬着重伤的老黄头,向着远处逃窜。
台下的人,看着冲出来的一群人,下意识的让开了路。眼看着,那一个个就要逃出神监殿的布防范围,大家也为之高兴。可就在这时,更外围的一栋栋房子里,一个个神监殿的人,破窗而出,把那些人逼了回去。
退无可退的一群人,再次被逼回了台上。白灰散去,只见黄越定定的站在那里,一把利剑从他胸口穿胸而出,一只紧握的拳头,就在钱监察使面前不远处。却再也难寸进半分。
“越哥,我和你们拼了!”台上一人怒吼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大砍刀,冲着钱监察使冲了过去。
“嘭!”
那人还未近身,就被钱监察使一脚踹飞,跌落在远处。还想挣扎起来的他,随之两把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哎,你说说,你说说,还有天理嘛,还有王法嘛。机会我给你们了,是你们没钱又没人,还要砍我,我很生气!”钱监察使笑眯眯的对着还未气绝的黄越说道。
“tui!”黄越惨笑着,一口血痰吐了过去。
然而却被钱监察使,轻松躲过。也许是黄越的行为激怒了他,也许是他觉得无趣了。一只手按住黄越的脑袋,把他推离自己的佩剑。佩剑在黄越身上擦了擦之后,收回剑鞘。
气定神闲的回到了台上位置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都拿下吧,毕竟钓鱼没有鱼饵,可就不好玩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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