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杀之。”
江夏禹作为陵山现存的,成将时间最长的人,有这个底气,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实力。
不管对方在转生境走出了一条怎样的路。
总还是转生镜。
而且,还有启命星压制。
前不久还在说“可阻,可不阻”的江夏禹,之所以会有这般态度转变,主要是因为他在陈柏身上看到了至五阶的希望。
陵山力将没出现过五阶,就跟厚海没有出现过无我境一样。
传说力将五阶入半圣。
传说这个词用得不算严谨,应该说是猜测。
不过现在对于江夏禹来说,猜测有了一些依据。
.….….…
纸上的字只能隐约得见寥寥,墨汁还在纸上肆意的蔓延,依旧不肯罢休,偏执得,执拗的想要遮盖住所有字迹。
陈柏终是放下了笔,心绪乱了,亦是有些酒意上涌。
起身推开房门,让风灌得进来。
前地黝黑一片,淡淡的月光也被浮动的云所遮掩。
启命星藏在星河里,朝着陈柏眨了眨眼。
.….….…
第二天。
晴。旭日暖阳不耐冬寒。
书院的学子还在上早课,陈柏却是早早的来到了藏书楼。
当然,周树树比他更早。
能引得启命星如此异动的文章,近在咫尺,却不能得见,比杀了他还难受。
百爪挠心了整晚,依旧是意难平,心不甘。
看到陈柏走近,周树树这时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儿,眼里满是幽怨。
如果有得选择,他宁愿不看到陈柏。
如果陈柏不是催弃之的弟子,他不介意抢过来当徒弟,或许是强迫陈柏再写一遍。
不过,没有如果。
待陈柏走近。
周树树实在没能忍住,盯着陈柏,开口问到:“你想找什么书。”
陈柏闻言,愣了一下,止住了脚步。
他知道这老头儿是魏谋口中的周教习,但是并不知晓对方是力将。
不过却也是没有少了作为后生的礼数。
只见陈柏朝着周树树抱拳行礼道:“回周教习,我想找些杂书。”
陈柏想找寻些有关死而复活的蛛丝马迹,“瞎子”这种力将都束手无策的事情,陈柏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些杂书上。
不过,陈柏却并不打算明说。
他把洪迟雨的死,都归结在自身,他也时常在想,如果当时没有回答那句:“不知老人家有何吩咐?”是不是就不会招来杀身之祸,是不是洪迟雨就不会死。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柏这两年也把自己的心门紧闭。
周树树听到这话,差点儿一口气没有顺过来。
周树树敢肯定,陈柏写文就是为了来藏书楼交换。
因为大多数学子都使用过这种方式。
而且陈柏前段时间老是来藏书楼前徘徊,定是有想要找的书文。
不过,令周树树没有想到的是,一篇让启命星如此异动的文章就为了换些杂书?
心里不由得好一群草.泥马奔腾.…
如果换作其他人,周树树不介意在他身上,多压榨些“价值”。
毕竟把藏书楼弄成这般模样,本就是他故意为之。
不想一众学子找书容易,从而认为获取知识如此简单。
也想让那些不能拿出书籍来交换的学子能把自己的认知,自己的想法给写出来。
同时能丰富藏书楼。
可是,陈柏不是其他人。
陈柏是催弃之的弟子。
催弃之这人,十分讲道理。
可是他的大弟子,蒙月月,极其不讲道理。
这两人都不是他周树树可以去招惹的。
“你.…”
周树树气得有些发抖,指着陈柏。
陈柏有些莫名其妙,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满是疑惑的望着周树树,不明所以。
“请问周教习,看杂书是有什么不对么?”陈柏眉头轻皱,对周树树又行了一礼说到。
周树树并未搭话。
过了好一会儿周树树才缓过神儿来,整个人看起来颇是颓然。
“也许是缘分未到吧。”周树树心里想到。
随即,只见周树树放下指着陈柏的手,朝着藏书楼的方向一招,一本书从藏书楼飞出,径直落在周树树手上。
书,外封为羊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并不厚实。
“哎。”
周树树轻叹一口气,把书递给了陈柏,而后萧索的说到:“你走吧,今天藏书楼不开放。”
.….….…
叔山书院藏书楼,自周树树接手以来,就没有关过,哪怕周树树成将后,也没有。
周树树嗜书,也爱看书院的学子读书。
可是,今天,周树树望着藏书楼,觉得索然无味。
一篇惊世章文,就在他身边,就在他眼前,就只是隔了一扇门而已。
却终是未能得见其真容。
那种遗憾,难以尽道。
.….….…
藏书楼关门的消息并没有在书院引起太大的波澜。
书院的学子以为只是临时关闭。
只有那些一直在书院的教习有些许惊讶。
当然清楚其中缘由的可能也只有江夏禹和罗剑青。
这二人深知周树树的秉性。
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对于周树树这个书痴来说,也许是太过残忍。
不过,陈柏对此并不知情。
回到偏屋后,陈柏拿出了周树树给的羊皮书。
羊皮书封呈棕色,也许是不敌岁月的折磨,也有可能是经人反复的掀启,原本光滑的羊皮,也有了些许细小的裂痕。
书封右下角,不怎么起眼的地方,写着五个字。
王不二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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