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打头阵,欧阳剑男和南宫洛并驾齐驱紧随其后。
一路向城外官道疯狂猛追了下去。
只见马蹄翻飞,一路惊天地,泣鬼神,野兽闻风远遁,鸷鸟毛虫避之唯恐不急,路上行人吓得面无人色,不少人被驽马冲撞,纷纷失足堕落两侧沟渠……。
三人也不管追的方向对不对路了,反正出城就这一条大道好奔驰,兴高采烈地不停鞭打马匹,撵兔子般吆五喝六地沿着管道一路奔驰而来。
官道上,远远的一对鲜车驽马,摇摇晃晃不紧不慢地正朝这边走来。
江南春居中,南宫洛和欧阳剑南一左一右,三骑咋咋呼呼的飞驰恶来,待看见这队人马时早已经刹不住车了,眼看着就要冲撞上迎面而来的车队了。
就在这时,一个羽扇纶巾的儒生手摇羽扇,轻描淡写地便将三骑狂飙而至的暴烈给硬生生一骑一扇直接拍定在了队伍面前。
三个暴脾气的龙仙镇小少爷,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敢不让路也就罢了,还敢自恃武力拦下他们追人的快马?
真是不想活了吗?
江南春还没发话,那南宫洛早已经从马背上一个飞身过去,一招无敌阴阳腿直奔儒生面门而去了。
欧阳剑南也不甘落后,自马背上硬生生来了个旱地拔萝卜,紧接着是一记我佛慈悲无影脚,也是直奔儒生面门而去。
这两个,一左一右,四蹄生花,看看就要踢到那儒生了。
可就在临门一脚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也没见那儒生有任何动作,这两货就仿佛是被人施了定身法,吊钢丝般静止在了半空中,伸出的脚尖距离那儒生面门也就一粒米的距离。
江南春年纪稍长,见遇上了硬茬,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勒住了原本已经不能动弹了的马匹,一个翻身落地,抬手施礼道:“敢问来者何人?敢拦截我们大月国龙仙镇追杀歹徒的铁骑,不要命了吗?”
儒生一人拦在三个小太岁和他身后车队的前面,摇了摇手中羽扇,斜眼扫描了江南春一眼,不慌不忙地冷哼道:“大月国?龙仙镇?还是铁骑?真就是这样子的吗?”
“你……!你……!”
江南春有气无力地发起飙来了。
看着对面无知小儿语塞,儒生也不恼怒,朝身后轻轻摆了摆手。
一队甲胄鲜明的士卒走了出来,不声不响地便将僵尸般的南宫洛和欧阳剑南给三下五除二地就捆扎,随手丢在了路旁去了。
“小子!劝你,滚一边去,别讨死!”
走在最后面的甲胄士卒小声地提醒已经面无人色了的江南春,道。
车队继续向龙仙镇缓慢前进,就如同没人见过那个傻乎乎杵在他们队伍中间的一人一骑似的。
江南春自打懂事起,从来就只有他欺负人的,那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的呢!
“嘿嘿嘿!进了龙仙镇,咱们走着瞧。”
江南春越想越不得劲,没等这队人马远离,早又后知后觉地大声叫嚣了起来了。
“挑衅!”
车队里边,一位骑着高头大马,一直紧紧跟在一辆白如雪球般四轮马车左侧的白衣男子不乐意了。
他冷哼了一声,原本已经离开江南春数米远的他,调转马头,怒气冲冲的便向江南春走了过去了。
“好一个大月国的铁骑!尽会欺负良民,也不知羞耻二字如何书写!小子,看你白白净净地,为人处世一点儿也不清白,很能打是吗?本帅就给你一个机会,好好死一回。”
男子个不是很高,不过剑眉虎口,不着甲胄,看上去也像是一位富家子弟,他浓眉大眼的面相,已经告诉了江南春,这厮和他可不是同一路人。
“死?有本事别叫帮手,到底先谁死还不一定呢!”
江南春看了一眼被人五花大绑丢在路边水沟里边的两位自家兄弟,怒不可喝地说道。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叫上那群小喽喽一起追老叫花子和小乞丐了,这样的话现在就不用这么低声下气跟这厮讨价还价了。
这在他江南集团大公子的字典里,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呢!
憋屈啊!
“看你小子也不是马背上厮杀的主,本帅呢,也不欺负你,下来!咱们拳脚上面见高低。”
马背上的白衣少年跳下马,眼神犀利地看着江南春,又冷哼了一声,这才指着他说道。
一米六多点的身高,想要跟老子打架?
真是够了!
既然你小子找不自在,可就怪不得本公子了。
江南春看了一眼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车队,心下放心了许多,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失声大笑道:“哥们,一会输了可别说小爷我欺负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哦,因为现在滚蛋已经来不及了。哈哈哈哈!”
老子这一八零的块头,打你个小矮子还不是跟玩似的?
“兄弟们,哥哥给你们报仇雪恨了!好好看着哈。”
江南春侧头对毫无知觉的水沟中的南宫洛和欧阳剑南说道。
他话音还没落地,只听得“嘭!”的一声。
一股刺骨锥心的疼痛自他的心口直往天门咕嘟嘟闹腾了起来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什么飞速迎面而来的硬物给击中了要害部位了。
而后便晕厥过去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模模糊糊中似乎看到了那个小乞丐正在用一根狗尾巴草在他鼻孔里边来回地捣鼓……。
旁边似乎还站着那个老叫花子。
没错,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两个家伙……!
他想要大声叫嚣,可浑身酸软,力不从心……!
紧接着,是心口又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再次晕厥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城门口了。
原先的那队人马一个不少,自己老妈和小妹也在人群之中,他们都围在自己的身旁。
江南春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稍微动了一下,便又瘫软在地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副担架之上,手脚被爆炸性地打上了厚厚的一层包带。
欧阳剑南和南宫洛就在他的左右,人事不知地他们从头到脚都被包扎了个严严实实。
只听得旁燕子在跟谁不停地争执着什么!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把自己兄弟打成这样?席十虎,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小时候我妈对你怎么样?好吃好喝伺候了你们哥俩三四年,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吗?”
是燕子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小燕子,你小虎哥哥也不是知道打的人会是大哥啊!你别这样,不知者无罪啊!”
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席梦龙,虎子不知道,你难道也看不出来那是我哥吗?即使看不出来,还猜不出来吗?在龙仙镇,除了我哥他们,谁敢这么嚣张的呢?你猜也该猜得到啊!”
燕子的哭腔更重了。
“简直是胡闹!就为了两个小乞丐,还敢抢守城护卫的军马!躺几个月算是轻的了。”
这很明显是那个会弄法术的儒生,他的声音不大,可中气十足,江南春记得很清楚。
“大哥!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侄儿,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
这是自己老妈在求那个人了。
额额……,不对!
老妈叫那人什么?
“大哥……!”
“大月国的国师?自己的大舅?”
“完了!完了!这会没得救了……!”
江南春一阵心痛,这一次是假装晕了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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