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南怀杰

《神探南怀杰》

第五十五章:观景获灵感,月夜访庙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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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观景获灵感,月夜访庙庵

月下夜敲门,巢燕探头闻

蛐蛐停鸣乐,院内脚步沉

吱吱木门开,扫眼是何人

惊诧一尘物,无语欲关门

话说南怀杰从梦中惊醒,瞧见为自个针灸治疗的郎中宋浩月,宋浩月略略一解释,南怀杰通晓一些。

南怀杰问道:“先生医术高明,本是应熟睡七天之人,现第三天便醒了过来。只是不知我是怎样中毒的呢?先生怎样判断出来我是中的这种毒。”

宋浩月略微一笑,从医箱中掏出先前南怀杰试药的那只小瓷瓶,瓶塞已无是只空瓶,道:“南怀公子是京城神探,疑惑之处在所难免。是贾姑娘在床下捡到了这只小瓷瓶子,瓶子底端有一段梵文,梵文的意思便是消魂七日散。我查看了下南怀公子所吃的汤药,汤药中有此成分,看来南怀公子是得罪了阴险人物。”

南怀杰瞅了一眼贾秀才,贾秀才眉头微微一动,南怀杰会意,是贾秀才做的局。

南怀杰对宋浩月苦涩一笑,没有言谢闭上了眼睛。

贾秀才道:“宋大夫,您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他还不能接受这结果。”

无相主持双手捧十施礼道:“真是有劳宋大夫了,改日府上如需做些法式,老尼丁当亲自前往。”

宋浩月一听赶紧躬身回礼忙谢道:“无相主持您客气了,区区小事那敢惊动主持动身言谢。南怀公子破了咱们的葬花案,还河洛地带一太平,这点事不算什么。您们忙,我先回去。”

无物便送宋浩月出去,南怀杰便先将心口上那枚银针拔下来,喘了口气疑惑的瞧着贾秀才,贾秀才点了点头,施了个无奈的眼神。南怀杰会意,而后道:“就是这枚针搅和了我的美梦。”

贾秀才唏嘘一笑道:“南怀大少,你脸上头顶上的银针要不要拔下来,我怕把你给扎傻了。”

南怀杰挑了挑眉毛道:“手轻一点。”

贾秀才帮南怀杰拔掉了所有的银针,南怀杰第一反应便是饿。南怀杰笑道:“无相主持,现在第一件事是想尝尝咱们寺庙里的那份清粥酱菜白馒头。”

无相主持笑了笑道:“阿弥陀佛,南怀公子这三天确实受苦了,贾姑娘更是日夜未眠的伴在左右。清粥酱菜白馒头马上就到,你们先聊着,南怀公子用完用完膳后老尼再来拜访请教。”

无相主持带上了门,不大会儿墨琴端来一盘食物,两碟馒头,一碗烧豆腐,一碗酱黄瓜一碗烧茄子一碗青豆,一盘草菇,两碗清粥。

墨琴摆好桌后笑道:“南怀公子秀秀姑娘,别显简陋,这可是主持的待遇。”

南怀杰笑道:“你们这主持也太奢侈了,我就不客气了,不吃光就是暴殄天物。”

墨琴笑笑带上门去了,笑道:“不够叫我,保证管饱。”

南怀杰见墨琴去了,便向贾秀才挑了挑眉毛瞧了瞧菜橱柜,贾秀才道:“肠胃空了三天,先吃些馍饭垫垫胃。那点酒肉就压箱底吧。”

贾秀才虽这样讲,但还是拉开橱柜,切些牛肉倒出两碗酒。女人的通病,动感情的事上,说的与做的往往都是截然相反。

人饥不择食,南怀杰啃着夹着牛肉的馒头,喝着稻香味的清粥,灌着小酒,闷上可口的小菜,南怀杰感觉到了尘世烟火味不比梦中仙境般的生活差哪里去。

酒足饭饱后南怀杰赖在椅子上歇了歇,幽幽道:“这三天应该发生了不少大事吧。”

贾秀才先将酒瓶收起来道:“宋浩月讲到葬花案破了时你未有任何差异神色,想必心中已经有谱,其余的你猜吧。”

南怀杰笑了笑道:“只是传出案子破了,但主谋还未敲定落在谁头上吧。宋少主宋浩明应该被关进了大牢,罪名是葬花案挖坟人的嫌疑犯;约素依旧失踪且无踪迹可寻,宋少主也对其也应是只字不提,且与宋少主的恋情被曝光;清云、秋燕、和无色身怀六甲之事也应被曝光;上次所救的比丘尼应该是齐云塔的僧尼。”

贾秀才微微一差异,叹了口气,笑道:“南怀大少当真是厉害呀,做着梦都能把案子理顺了。”

南怀杰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种药剂只需一滴便能长眠三天三夜,世间之事再怎么扑朔迷离也赶不上这等药物的奇妙玄幻。”

贾秀才道:“神机妙算的南怀大少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南怀杰挑了下眉毛搓了搓鼻梁,苦涩的笑了笑,灌了两口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贾秀才有些心疼,便打趣道:“来来来,管他什么葬花案不葬花案的,不理他。还记得前段时间京城那个案子不,就是一小屁孩偷窥他婶婶洗澡,看的不过瘾,捉一条小蛇放进了屋里,他婶婶就啊的一声从浴盆里面跳了出来,小屁孩当真眼福了一把。来,南怀大少,干一杯。”

南怀杰笑道:“那个小屁孩将来应是位大人物。”

二人闲聊了些以往开心之事,酒足饭饱碗碟扫净,墨琴进来,闻到熏鼻的酒气,崩了崩嘴角,推开窗散散酒味。南怀杰朝墨琴挑了挑眉毛,墨琴撅了撅嘴巴,一抹笑意的去了。

贾秀才道:“咱可不带这样的,人家是出家人,在佛家地调戏出家人会受罚的。”

南怀杰道:“将功抵过,已救了位小尼姑,三天后再破了葬花案更是对佛家有功有缘,佛会奖赏我的。”

南怀杰突然灵光一现,一甩扇子笑道:“我应该学学那小屁孩。捉条小蛇放进屋里去,被浴缸遮掩住的便可瞧得一清二楚。”

贾秀才面孔一红,羞涩的怒道:“你这家伙,越说越带劲了,还从这里面受到启发,这年头,男人有钱就变坏!银票交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藏匿的还不少呢。”

南怀杰一脸呆萌的叫屈道:“天地良心啊!我这三天三夜不醒,全身上下里里外外不知道被你翻了多少遍,一个子也没有!”

贾秀才的面孔又红了,咳了两声,道:“好吧,算你狡猾。”

南怀杰得意一笑关上窗户,道:“接下来讲讲正经事,关于怎样捉条小蛇,怎样放进屋子里,怎样惊起洗澡人。应该这般来做……”

贾秀才听后想了想,疑问道:“她若不同意呢?”

南怀杰走到窗前推开后窗,望着窗外景色悠悠的道:“我就再捉另外一条小蛇。瞧,又是一轮麦子成熟的季节,金色麦浪映衬夕阳。沉浸了三天的梦境,也该去外面透透风了,听说河洛的傍晚美的不沾酒也醉。我先去探探路,三天后破了案带你去瞧瞧。”

贾秀才微微一笑,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来,用筷子敲了敲碗口,道:“我记下了这份许诺。”

此时正直河洛地带一年中最好的风光时节,尤其是夕阳,透过天外云彩,光线的靡丽让夕阳时分的河洛如梦如幻,万物渲染上一层薄薄的金膜,触手不可及,眼观却是纸醉金迷。南怀杰卧躺在无物的马车上,轿帘掀起来打探欣赏着如此景色,面孔上浮现半醉半醒的笑容。

无物师太刻意将马车速度放缓,回头瞧一眼富商打扮的南怀杰,笑了笑道:“三天前南怀公子让我探寻的那匹马,是田家府上的。”

南怀杰淡淡的笑了笑,“哎——”了一声叹了口气,将枕着的双手抽出来,微微挺了下腰支,笑道:“如此美景要在特殊的季节中特殊的日子,还要赶上特殊的天气遇上特殊的地点加上特殊的心境方能有段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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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略。”

无物师太琢磨了一番,阿弥陀佛一声道:“南怀公子一大觉醒来说出的皆是禅意,缘分不分天地不分山水不分生死不分类别,南怀公子,咱们是不是要转个山路,到山顶一览景致。案子是浮尘,永远都有生,这美景可是很难得,一年之中也只有这么一两天才能遇上,算算看几十年中能让贫僧遇上的也就十来回吧。”

南怀杰哈哈一笑道:“无物师太这想法真是太合我意了,走走走,管他呢,先转到山顶领略风光无限之后再行动也不迟。”

无物师太兴致勃勃的驾了一声,马儿快步向前,在不远一岔路口上了盘山马道,轻车熟路的冲上了山顶。在一处好似一把锋利的斧头销平的平地处,马车停了下来。南怀杰瞧见很多游人也来此欣赏夕阳,想了想,苦涩的摇了摇头,走下车来。俯瞰河洛地带,飞霞舞淼,绯红了洛河金灿了万物。此时观看,天外飞天一般,美不胜收。

南怀杰职业的打探了一下骑马或驾车来此欣赏美景的游人们,男女老少皆有贫富中农皆有,众人皆被景色所吸引无人理会身边人。夕阳虽好,夜幕却近,天色逐渐黯淡下来,驻足的人群也被夜色慢慢稀释掉,零零落落的归去。南怀杰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夜幕慢慢低垂,望着万物璀璨的光芒变暗,望着归林的飞鸟。静静出神地望着,仿佛这个河洛都在他心中,在他心中翻滚的闹腾,而后慢慢的平息下来,如同眼下的景色,一切总归要抚平波澜安静下来。

无物师太瞅着南怀杰的侧影,欣慰又有些心疼的笑了笑,便阿弥陀佛的默念了一声,静了静心声叹了口气。坐在马车上瞅着暗淡下来的万物,思索着佛性也思索着万物,同时也在思索着自个的人生,最后摇了摇头,又是默默的念了句阿弥陀佛。便闭上眼睛眯了个盹。

无物师太被南怀杰唤醒时,已是满天繁星,月牙一勾挂在西天。南怀杰点上灯笼笑道:“师太这一觉可是佳期如梦。”

无物师太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瞧见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的南怀杰,打了个哈欠道:“我这一觉即是佳期如梦,南怀公子方才便是对这三日一觉梦境思索与领悟。怎么,南怀杰公子下定了决心。”

南怀杰苦涩的笑了笑,坚定地点了点头。

无物师太阿弥陀佛一声,道:“万物皆有灵性,只是某个时候某个灵性迷失了方向,但恶终归要有恶报,否则何来的追寻善念呢。南怀公子,做你认为对的事就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总归要有些牺牲。河洛地带需要佛的指引,而不是打着佛的名义去指引河洛百姓。”

南怀杰合上扇子,轻声道:“谁说不是呢,师太,现去会会齐云塔的云瑞主持去。”

齐云塔地处河洛地带的西峰山腰处,曾有过风光旖旎时刻,只是后来被初祖庵永泰寺反超,和永慈庵又竞争了多年,最终没有被沦为末数。这些年齐云塔的新任主持云瑞主持上任后提出强寺口号,先是默许了很多做法,后来循序渐进的搞起了钱生钱的高利贷买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了银子后大刀阔斧的搞起了建设,买山买地扩张寺院围墙,翻建整修佛堂,佛像重新刷金漆,到后来的再建大雄宝殿。整个齐云塔这几年是一年一个模样,扩建速度让人叹为观止!寺庙规模上已超永泰寺,不亚于初祖庵。相比之下,原本半山之隔的永慈庵已被齐云塔赶至跟前,强迫做了仅一墙之隔的邻居。

无物的马车就停驻在这一墙之隔的墙下,南怀杰拍了左手边的墙,无物道:“齐云塔。”

南怀杰拍了拍右手边的墙,无物道:“永慈庵。”

南怀杰双手同时拍了拍左右墙,无物阿弥陀佛一声道:“同门的恩怨。”

南怀杰笑道:“多谢师太的指点,明白了。”

无物淡淡一笑,一扬鞭子去了。

南怀杰望一眼西方山林,那块天色已被月光润的淋淋金色。夜间访问尼姑庵,总有不妥,南怀杰苦涩的笑了笑,笑的无聊又有趣。虽说不妥,但腿脚却很是麻利的跳上墙头,查看了下齐云塔的正门方向。顺着围墙费了一段脚程赶到齐云塔的正门。夜色下,值夜的比丘尼已将庙门的灯笼挂起,佛堂里也亮起了蜡烛,整个齐云塔有种奢侈的金碧辉煌的感觉,漫漫的笼罩着一圈金光琳琳的光泽。

南怀杰扣了扣已半掩的庙门,内门灯笼下的两位比丘尼道:“施主,明天再来上香吧,已经打烊了。”

南怀杰瞧了一眼两位比丘尼,是岁数大了去的两位老尼,相貌平平。南怀杰心道:如此奢侈讲究的佛堂僧院没有配上俊俏的比丘尼,应该是在避讳这段时间的葬花案吧。

南怀杰躬身施礼道:“烦请两位师太通告你们家云瑞主持,就说南怀杰赶来告辞与谢罪。”

两位比丘尼这些天早就听闻过南怀杰的名气,又在三日前救下了自家寺庙的小师妹,今日得见真人,不自觉的上下打量了几眼。彼此交换下眼神,施礼道:“阿弥陀佛,请南怀公子稍等片刻,这就去禀告主持。”

不大会儿云瑞主持快步迎来,身后跟着两行僧尼,很有派场,也显现出对南怀杰的敬重。云瑞主持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笑道:“南怀公子为营救本寺小徒而昏厥几日,期间贫尼到访过两次,只是当时南怀公子还在沉睡。阿弥陀佛,未能当面言谢,今日南怀公子亲临齐云塔,真是荣幸至极。南怀公子,里面请,看茶,最好的茶!”

南怀杰被一群比丘尼如此围着,还这般客套,有点不自在,便抽出扇子甩开扇了扇笑道:“只是举手之劳,换成谁都一样会搭救,不用客气。再客气的话我就不喝茶改喝酒了。”

云瑞主持面容一颠,“呵呵”的笑了两下,众僧尼也有点哭笑不得,但心底与南怀杰不自觉的拉近了距离,偷偷的瞅了瞅南怀杰。云瑞主持仿佛从南怀杰身上又看到了当年南怀仁的影子,洒脱不拘泥,潇洒自如。颔首一笑对众僧尼道:“都忙各自的去吧,我带领南怀公子参观下咱们寺庙,夜幕之下别有一番生趣。”

众人单手竖前微微颔首道了声是,各自井然散去。

南怀杰随云瑞主持先行来到大雄宝殿之前,里面烛光通亮,映衬出佛祖像的金光璀璨。入乡随俗,南怀杰跟着云瑞主持拜了拜。绕过大雄宝殿,来到一座八角亭中,这八角亭位于用来放生的荷叶蓄水池中央,瞧左后方是几座舍利塔,得道高僧圆寂之后葬于此处,也是众香客祭拜之地,最高的一座是齐云禅师圆寂之塔,命名为齐云塔,齐云塔寺尼姑庵的命名便是从此塔而来。

南怀杰看了看周围,这一片是齐云塔的腹地,灯火通明,今晚虽晴朗但对比之下却映衬的后山一面漆黑。

云瑞主持道:“南怀公子歇息会吧,看茶。”

几步外的随从已准备好了茶水,端上茶壶茶杯,又插上两挑灯笼便退去,远远的候着。南怀杰感觉到这寺庙与官宦人家也没多大分别,主持是一家之主,享受着官家老爷的待遇。看来社会的三六九等之分充斥着每个行业,庙内庙外皆是。也是,如来佛祖不就是佛界中的黄帝嘛!

云瑞主持倒上两杯茶,递给南怀杰一杯,摆出请的姿态。南怀杰耐不住这股斯文劲,一口气喝了半杯。笑道:“云瑞师太未踏进佛门前应是位生意人吧。”

云瑞主持闻言后淡然的笑了笑,顿了顿道:“贫僧的身世除了我已圆寂的师傅外,现普天之下知晓的也就一人,你的老师南怀仁。河洛很多人也都是这么猜测,猜我曾经是位生意人,我没有承认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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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否定,他们便默认我出家前是生意人,所以很会打理寺院的财产,让钱生钱,而后扩建寺院。”

南怀杰道:“看来云瑞主持的当年也有一段传奇,不方便说也好,多份神秘岂不更有魅力。”

云瑞莞尔一笑,阿弥陀佛一声道:“到了这个岁数,该放的全放下了,孤灯木鱼伴古佛的那还有什么魅力。在南怀公子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贫尼跨进佛门之前是南京建业城秦淮河畔的一位名妓,也算半个生意人。”

南怀杰听闻一差异,赶紧半躬身子鞠躬道:“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难怪云瑞主持言谈举止间总有股人间佳人,半老徐娘风韵尤在的韵味。”

云瑞主持“咯咯”掩嘴一笑,略有失态的赶紧双手捧十念了句阿弥陀佛,道:“南怀公子就不要打趣贫尼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便要谋其政,涛涛红尘冲刷世间万物,有份信仰驻足心中总归是件好事。信仰的神圣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成是寺庙的宏伟,民间说小庙住不进大神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我让齐云塔的香火钱流进河洛的商业去循环,取之于河洛用之于河洛,互惠互利,与寺庙与信仰与河洛都有利。”

南怀杰对云瑞主持这种身份,能够这样轻描淡写前半生污点之人十分敬佩,略有所感的道:“想当年我也是街头的半个叫花子,遇上贵人一路提携方有今天模样。只是岔路较多,一不留神便误入歧途。好比眼下这葬花案,受害者的身份除秋燕之外皆是比丘尼,秋燕曾经也是永泰寺永仁主持麾下的一名比丘尼。世间起起伏伏无非三个字在纠结在作怪,一个利字,一个权字,一个情字。利字当头,女子陷情涡,权字蛊惑人心最为肮脏。沦为葬花人的比丘尼们坊间传闻都怀上了身孕,我是寻求真相的侦探,真真假假中抛开是非总能得到真相,但真相中往往存在着阴谋。告知世间真相往往便会让阴谋得逞,隐藏真相又会包庇另一份罪责,权衡之下往往很难定夺。”

云瑞主持半浮痛楚的笑了笑道:“比丘尼不是神,也是凡体肉身,也有七情六欲,这寺庙只是断割了佛祖与红尘的意识形态,可又怎能割断掉那份好奇与女孩家的少女心呢。庙墙外的踏足红尘是非看破红尘的想进来,庙墙内的大多是为了一份生计迫不得已在里面找个栖身之所而已,想出去。”

南怀杰听云瑞主持说的一针见血实在透彻,略有伤感的点了点头,喝下剩余的茶水。云瑞主持为他斟满,凉风拂来,荷叶清新灯笼略摆。

云瑞主持道:“南怀公子是大智之人,方才说权衡之下往往很难定夺,想必心中早就有了葬花案的盖棺定论。云瑞想说,真相就是真相,阴谋就是阴谋,虽有牵连但也相互独立。浊世之中那有绝对的清白呢。”

南怀杰品了品茶,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道:“在下是有了捅破葬花案表面下的实情之策,但需委屈下云瑞主持。”

云瑞主持阿弥陀佛一声,笑了笑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南怀公子,请讲吧。”

南怀公子向云瑞主持说了一番话,云瑞主持听后微微一思,瞄着南怀杰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又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笑道:“阿弥陀佛,权衡之下这样做也是上策。”

南怀杰喝完杯中茶指了指东南方,笑道:“瞧,那片暗云总会迎来月明。”起身告辞。

南怀杰出了齐云塔尼姑庵的庙门,朝东山市集方向而去。躺在床上做了三天的梦,月光下来了兴致,树荫淹没月下人影时,一个飞跃运起轻工跃上树梢,转过身,踩着枝叶花草向西山而去。不大会儿来到了与齐云塔仅一墙之隔的永慈庵。永慈庵散发出来的架势相比隔壁金碧辉煌的齐云塔,明显的简朴了很多,河洛坊间将两个寺庙比作富家千金与豆腐西施。瞧瞧月色漫灌下两座寺庙的夜景流露出来的气氛,赞叹河洛百姓的巧妙比喻,的确如此。

南怀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花粉草缨,走上台阶来到永慈庵庙门前。正是:

月下夜敲门,巢燕探头闻

蛐蛐停鸣乐,院内脚步沉

吱吱木门开,扫眼是何人

惊诧一尘物,无语欲关门

南怀杰赶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师傅请稍等片刻,别来无恙啊,在下南怀杰,七天前曾下榻贵寺东厢房的。既要辞别洛川回京城,即走之时夜来拜访,有事来相告永乐主持。”

南怀杰的名字这些天如天上的云彩一样飘荡在河洛地带的上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守门僧尼挑高灯笼探出头打量两眼南怀杰,半信半疑的神态趁现在月光与烛光之下的朴素面孔上。略有迟钝的想了想,道:“稍等片刻,这就去通报主持。”

庙门嗝吱一声关闭了。不大会儿,庙门内传来一串脚步声。门还没开,里面亮堂堂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阿弥陀佛,这是什么风,大名鼎鼎的南怀公子深夜来访俺们这蝇头小庙。”

南怀杰笑道:“永乐主持留给了在下别样深刻的印象,即将赶回京城之时,趁月色赶来道别下。”

门打开,永乐主持笑面相迎,右手指上有团未来得及洗净的墨迹。身后四位随从僧尼挑着灯笼,神态严谨,最贴身的一位随从飘忽的一双眼神引起了南怀杰职业的警觉。端详其一眼,三十几岁的样子,面孔棱角分明,脖颈后方有肌肉条条凸显,是位练家子。僧鞋还有一块泥垢,僧袍边沿处沾有几粒山林间常有的苍耳,这东西遇棉衣便会刺沾在身。

南怀杰瞧在眼里,道:“即然永乐主持有事在忙就不多打扰了,那日来京城来我清风轩坐坐。我定当做伴带游京城八大胜景。”

永乐主持笑道:“阿弥陀佛,南怀公子是京城神探,一眼便能看出端倪,实不相瞒,我们师姐妹还正在探讨河洛之事。刚刚忙完恰巧南怀公子赶到。既要远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小酌一碗清茶也好。”永乐便摆出请的架势。

南怀杰哈哈一笑,甩开扇子摇了摇,跨过门槛进去了,落后永乐主持一步,并肩与随从身旁时,扇子一挡随手捏走永乐随从僧袍上的一粒苍耳。

永乐主持毕竟年轻貌美,深怕谗言佞语,便在庙门不远处的院落石桌前坐下。四位随从僧尼稳稳的站在身后两丈开外,不大会儿两位小妮端来茶水糕点。

永乐主持待要让茶说话,南怀杰先抢过话来直接道:“永乐主持是在下鲜有遇到的慧根聪慧之人,能看透事态真相。葬花案掘墓人是抓了,让人跌破眼球。宋少主宋浩明也进了牢房,被在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埋掉的两个黑衣人成了葬花案的掘墓人,宋少主是幕后嫌疑人,便就此了结了案子似的。功劳好似给了我,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沉睡三天里,他们按捺不住喜悦做了这些事,也恰恰因这些事暴漏了行迹。”

永乐主持淡淡一笑,疑问道:“看来南怀公子另外发现了端倪,或有了新的证据。”

南怀杰勾了勾手指,伸长脖子凑到永乐主持耳边淡淡道:“我还真的有了证据。”说完,顺带向永乐主持耳朵耳孔处吹了口热气。

永乐主持不自觉的叮咛一声,弱光之下也能见到面孔火辣辣的烫红。瞅一眼南怀杰不知该怎样是好。南怀杰温柔一笑,但余光却瞅向四位随从中方才特留意的那位,另三位木讷的依旧稳稳的站着,这一位却是聚精会神眉头紧锁侧头探听。

南怀杰笑了笑站起身大声道:“这杯茶留着我破案后再来喝。”

话刚落音一掌击向随从中这位侧听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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