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风雨夜不归,戏子戏人非
雨夜风声无梦眠,跨马巡游京城沿
世间离奇总多事,敷敷衍衍割流年
戏曲取道尘世间,戏子源自风尘篇
做魔封神一刹念,幽幽曲调奏河山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南怀杰的一席话醍醐灌顶,唤醒了还在云里雾里的于嗣登林一鹤,都说政权即神圣又肮脏却在玩弄至上智慧。特别是于嗣登听南怀杰这么一分析,一叶知秋,官场上混实在揪心,开始有点懂有点羡慕南怀杰辞官的清高与无束无拘的真潇洒。
于嗣登气馁的叹了口气,想了想道:“奶奶的,管他呢,做好自个事,其余的交给天。就像于成龙大人那般,能破大案就能成就大事,挡也挡不住,个人那点得失放到最后再考虑吧。南怀兄,你还是先说说什么一人是四人,四人是一人,搞的头大。”
林一鹤一拍手,笑道:“咦——,小凳子啥时变的这般豪气净说人话了。”
于嗣登瞪了瞪眼睛,林一鹤瞅眼南怀杰,停止了说笑,静听南怀杰的下文。
南怀杰道:“杨玉便是白云阁的杨花玉,杨花玉便是曹玺大人在江南荷花池畔偶遇的江南,江南也是掠走甄观容的那位河西姑娘,江南与河西姑娘也就是杨花玉仪容出来的心仪姑娘。杨玉是他为自个写的另一部戏的一角色,自己编自己演自个唱,前面的戏都是在为杨玉这角色做铺垫。是魔是妖也是位枭雄。”
于嗣登林一鹤好似听明白了也好似听不明白,但知道遇上了生平最匪夷所思的案件,且是上下牵连极深的案件,一位疯狂的戏子在策划一场大戏,戏弄尘间。
林一鹤忍耐不住了,急忙道:“既然这出戏已被南怀兄看穿,想必南怀兄也想出了破案之策,今早已被这杨玉领先一步,今晚何不立刻行动。”
南怀杰难为情的笑了笑,道:“下着雨刮着风,又是黑夜,天明了再行动吧。”
于嗣登打趣道:“听说你早上走到苹果村村头,跳进去的可不是啥池塘,分明就是一大粪坑,晚上淋淋雨刚好去去味。”
林一鹤心急又无奈,只好陪笑,想了想道:“南怀兄应该也是打算今晚行动的吧,否则也不会两次登门。”
南怀杰道:“我已答应帮助我的人,等他们离开京城后再行动,以防受到牵连。再说现在不是行动的最好时机,要等到杨玉受封之时,压抑这么多年,一旦平步青云出人头地,一时刻必会得意忘形,哪怕就得意忘形一个上午也足够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三更过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金福来客栈里的刘妈妈、雪怡、雪涵接到这里来。一定不可打草惊蛇以免前功尽弃,我有一袋子法宝要让这三位来鉴别。”
南怀杰指了指桌上鼓鼓的帆布包,林一鹤疑虑的想了想,于嗣登有点心痒。南怀杰道:“我先卖个关子,刘妈妈雪怡雪涵来了之后成与不成都会有两个方案走,仅明天一上午的时间。”
林一鹤笑道:“距三更还早,我们现在在这白等吗?”
南怀杰听了听外面的风雨声,笑道:“如若林兄不嫌弃,就请林兄带领大理寺人马再次去围攻下雪麓书院,雪麓书院东北角的一处柴房里躲着一个人,秦林生。他也是一个法宝,很懂杨花玉的一个法宝,今后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于嗣登皱了皱眉毛,问道:“你确定姓秦的那个小白脸还会溜达到雪麓书院去?”
南怀杰笑道:“不能太肯定,但他在京城已没有地方去,除非他回镇江老家,但这放荡浪子怎肯如此收心呢。没有比那里更安全,再说秦林生这家伙尝到了上瘾的甜头,好吧,还是不说他的好。林兄大张旗鼓的去雪麓书院,两位公公和杨玉便会对别处,例如金福来客栈放松警惕,更利于兄的行动。”
林一鹤瞟了一眼于嗣登想了想,笑道:“雪麓书院我就不去了,还是和大鲶鱼一块行动吧,万一赶不过来岂不又被撇掉了。”
于嗣登道:“你个鸟人,上次雪麓书院的伶人们是押到刑部的,我老于已得罪了两位公公。这次也该你们大理寺出出头啦!”
南怀杰笑道:“这次不是让林兄去找雪麓书院的茬,而是去保护雪麓林中神秘的雪麓书院,把柴房中的秦林生给押送过来。你可以这般来做……。”
南怀杰在林一鹤耳畔嘀咕了几句,交给了林一鹤三只小瓶子。林一鹤瞅着这三只小瓶疑虑了下,哭笑不得的眼神无奈的瞧了瞧南怀杰,而后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
于嗣登咦了一声,指着林一鹤的背影望了望南怀杰,疑惑的笑着。对南怀杰道:“这十头鸟,聪明算尽却总是沾不到多大便宜。你对他说了些什么这么管用。”
南怀杰道:“只要能在两天内帮他找寻到曹玺大人,他什么都愿意干的。”
南怀杰坐下自个倒上一杯茶喝了,而后话题一转问道:“那位腊梅姑娘伤势怎么样了?”
说起腊梅姑娘,于嗣登的面孔情不自禁的露出一股微笑,道:“南怀兄放心吧,醒了,就是还不能自由活动,有我老母亲自照顾着,对外宣称是远房亲戚家的表妹。”
南怀杰挑了挑眉毛道:“只是你这表妹可真够漂亮的!有伯母照顾,腊梅姑娘应该很是安心。”
于嗣登爽朗一笑道:“家母向来识人很准的,一直在夸这位腊梅姑娘是位善良的好姑娘。”
南怀杰幽幽的喝了一杯茶,哀怨了一声,摇了摇头,于嗣登更是得意了很多。
夜半时分夜雨加急,闪电雷鸣加上山林夜风,南麓林犹如鬼狐嘶鸣一般。有过上次夜访记得路径,林一鹤轻车熟路一般,大理寺的好手们又将雪麓书院围剿的水泄不通。
门被扣开后,开门的依旧是上次那位贵妇万里红,万里红的薄纱睡衣被雨水淋湿后贴在肌肤上,峰挺的酥胸修长的大腿在滋滋的火把韵趁下,扑朔迷离若隐若现。林一鹤喉咙不自觉的干咳了两下,偷偷看了两眼赶紧撇过头去,身旁的官兵们也是眼神回收心照不宣的彼此一笑。
万里红抱了抱肩膀,一副娇嫩柔若无骨如水做,惹人百般怜爱的样子,惹得大家心里有点痒。
万里红道:“小女子万里红,这么黑的雨夜,众位来投宿吗?我看不像。”
林一鹤又咳了两下,道:“万里红姐姐,咱们又幸会了。”
万里红嗲嗲道:“好冷啊,林大兄弟,你能不能把你身上那件簑衣借给我披披。”
林一鹤爽朗一笑,不但解下了簑衣,还将里面的披肩一道解下递给了万里红。万里红瞟着林一鹤温柔一笑接过披肩裹在自个身上,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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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还给了林一鹤。笑道:“林大兄弟披着吧,万一着凉了弟妹不得埋怨死我。”
官兵们闻言哈哈一笑,林一鹤笑的更开心了,这一刻终于不再抱怨于嗣登与南怀杰。
万里红道:“林大兄弟,你们昨天刚来过我们雪麓书院今天又来了,你们昨个抓了我们姐妹们关在刑部半天,今天刚回来你们就又跟了过来。难道我们这群特殊身份的弱女子就如此不被人待见吗?”
林一鹤被说的有些招架不住,索性拿出十头鸟的劲头,笑道:“万里红姐姐,你误会了,我们今晚绝对没有惊扰雪麓书院的意思,是接到特殊使命来保护雪麓书院,毕竟再过时日雪麓书院就要在皇宫太和殿为皇家宴会助兴演艺。所以,这段时间雪麓书院不可有半点闪失,我们接到使命冒着风雨连夜速速赶来是因为雪麓书院今晚有威胁。请速传红鲤鱼佳人月两位大姐。”
万里红听到这里,眉头一皱,想了片刻,不再是一副弱不惊风较弱的样子,而是换作严肃清静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道:“林兄弟稍等。”披风一甩冒着风雨大步走进书院院落里。
不大会儿红鲤鱼佳人月赶来,身后有钟桂花方歌潍杨欣等人跟着。林一鹤迎上两步,施礼。未等红鲤鱼说话林一鹤已开口道:“红鲤鱼佳人月两位先生,情况紧急,能否借一步说话。”
红鲤鱼与佳人月对视一眼,佳人月点了点头,红鲤鱼扶了扶发束上那朵小黄花,笑道:“林大人深夜冒雨到访实属诚意。”
林一鹤便凑近在红鲤鱼耳畔嘀咕了一阵子。红鲤鱼听后面色在火光映照下也显得发白,思索片刻,再看一眼林一鹤。林一鹤郑重的点了点头。红鲤鱼便对身后人严肃的喊道:“速召集雪麓书院所有人来此处集合,不可拉下一人。”
佳人月一惊,很少见到红鲤鱼如此神情如此语气,方歌潍他们也是一惊,被气氛熏染之下没有多想速去照办!
不大会儿雪麓书院全体伶人们持着各种娘娘腔怨声怨语,拖拉着未扣衣领春光乍泄的衣服聚集在雪麓书院大门口,官兵们当真大饱了一次眼福。方歌潍回禀到齐了,红鲤鱼摆下手示意住口,众人瞬间无声了。而后红鲤鱼朝林一鹤施礼,林一鹤回礼,领着五位心腹高手鱼贯进入,余下众人依旧包围着雪麓书院。
林一鹤六人来到最不显眼的柴房处,将柴房包围。林一鹤喊了三声“秦林生”,无人回应,便命五人围困包抄,自个一脚将门踹开提剑进去,不大会儿柴房内传出刀剑碰撞声,火把落地,柴房也被点着,柴房房顶突然瓦砾蹦飞,从火光中窜出来两个人。熊熊火光之下一位是林一鹤,另一位正是秦林生。林一鹤手持一把利刃薄片剑,秦林生手持一把弯月短刀。剑是一份薄一份功,刀是一份短一份险。林一鹤剑如长龙跃雨飞腾,雨水碰剑皆生花,秦林生花裹短刀,短刀如笔妙舞,妙笔生花一般。顺着屋檐瓦砾飘飘忽忽战了十几回合,众人火把闪烁映照到屋檐上,人如影子戏一般很养眼。
钟桂花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秦林生原来功夫也是如此了得,但怎么和我们交手时竟如此不堪一击,其中缘由估计只有他秦林生一人知晓吧。
林一鹤心道,虽是在演戏,但也是假戏真做,没料到秦林生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便在剑法上施展很少用到过的碎花月影剑,薄剑左右回旋如繁花似锦,雨水在剑气带动下化作几束羽箭,齐刷刷的射向秦林生。秦林生很是过瘾,笑道:“碎花月影剑,想不到林大人竟是兰姑的传人。”
林一鹤心里一怔,这一套剑法能识破之人甚少,知道其渊源的更是少之甚少,被秦林生这小子一眼识破,其中自有故事。心道,这套剑法再分不出高下,岂不太愧对先人。便运上九成功力,屋檐上成了比武的擂台,剑气所指雨水化乱箭,遇到瓦砾瞬间蹦飞。秦林生躲了几下后一个飞窜来到另一屋檐上,忽然弯月短刀往地上一扔,竟缴械投降了。
秦林生道:“反正也打不过你,反正也逃不掉,干脆省省力气好了。”
说完,从怀中掏出三只小瓶,正是南怀杰方才赠给林一鹤的那三只小瓶,随意一只向燃烧着的柴房一扔,只听“嗙——”的一声震耳巨响,柴房被炸的粉碎,火苗腾飞到夜空照亮了十里雨夜。爆炸的余波也惊的方才五人脸面疼痛扑倒在地。
秦林生一惊,千料万料也未料到这一只小小瓶子竟有如此威力,心有余悸面孔却露出鲜有的得意。林一鹤众官兵们红鲤鱼众伶人们也是诧异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秦林生将手中剩余的两瓶小心翼翼的装进怀里一只手持一只,笑道:“首先我要自我清白一下,我不是什么淫徒,是钟桂花这位妖艳妖娆的花姐姐非礼了我;其次,我不是有意炸碎那座柴房的,是瞧这座柴房不小心被掉下的火把给点燃了,雨水浇不灭,你们也只顾着看好戏不来救火,唯恐火势蔓延点燃整个雪麓书院,就把这只小瓶扔进去来灭灭火。它的威力大家也见识到了,我冤不冤自会有天大的大人物帮我定夺,如若再来阻拦我,这两瓶就向人群中间扔过去了,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幸免于难。林大人,我走了!”
林一鹤摆出无奈的架势,秦林生便潇潇洒洒的骑上林一鹤的马,飞奔而去,消失在夜雨中。
看秦林生远去,众人惊魂未定的长舒了口气,秦林生失去爱马无奈又沮丧。红鲤鱼倒是很会做人,命人牵来一匹骏马,套上马缰马鞍,亲自送到林一鹤手中。并真诚致谢道:“多亏林大人与众兄弟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我红鲤鱼见识短浅,很想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武器,竟能如此厉害。”
林一鹤道:“这是一种西洋新式武器,叫做硝化炸油,前段时间京城内的一桩大案白绫案,三狮镖局、胭脂楼和世外桃源一般的樱花谷皆是被这玩意炸毁。这段时间雪麓书院还是设些防为好。”说完上马,众官兵撤离。
红鲤鱼佳人月众位伶人走进院中,瞧着柴房沾着烟火的瓦砾,听着雨水淋在火梗上的吱吱声,心有余悸而又有悲愤,最后长叹一声,严厉的瞪了一眼钟桂花,摇了摇头回房去了。方歌潍、杨欣组织人灭火,而后各归各处各回各屋散了。
秦林生按照事先柴房约定,快马赶回到了刑部,对门卫讲:“请禀告于嗣登大人,雪麓书院柴房人来会南怀杰与于嗣登之约。”
门卫禀告后,于嗣登南怀杰亲自来到院中迎接,秦林生哈哈一笑,抹一把脸膛上雨水,笑道:“今晚当真过瘾,瞧着那帮伶人的眼神,也算出了我一口恶气扬了我秦林生的威风。于大人,再借我一身衣服穿穿吧。”
于嗣登无奈一笑,请秦林生入屋,献上一件日常素装。韩怀杰伸出手来,秦林生很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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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的将怀中两瓶硝化炸油掏出,完璧归赵递到了南怀杰手中。秦林生道:“南怀公子当真聪慧过人,更令兄弟佩服的是你怎么能猜到我还会重新躲避到那间柴房里面?”
南怀杰悠悠一笑道:“不是猜,而是凭直觉,直觉告诉我你一定还会躲到那里去,那里虽是最危险实则却是最安全,再说你对那里情有独钟。”
秦林生道:“佩服我的胆识就行了,情有独钟那是万万不可的。”
闲聊片刻,南怀杰掏出怀表看下时辰,笑道:“于兄,该你的人出马了。”
于嗣登道:“事关紧急,还是我亲自去为妙。”说完披上簑衣出门去了。
于嗣登刚去不久林一鹤归来,不打不相识,与秦林生互敬相看一眼彼此一笑。
南怀杰道:“明早要忙一阵子,趁这点空能眯一会就眯一会。”
便从于嗣登挨墙书桌上的一推书籍后掏出一瓶酒来,笑道:“这于兄太过小气了,总是把好酒给藏起来,却忘记了咱们都是破案的神探。来来来,尝尝这花雕。”
三人小酌一杯,南怀杰趴在桌上睡了。
等再醒来时,屋子里面又多了三张面孔,刘妈妈、雪怡雪涵两姐妹。
于嗣登提着空瓶摇了摇,苦笑道:“这可是我压轴的老酒。”
南怀杰站起来笑了笑,向刘妈妈问好,向雪怡雪涵两姐妹问好。秦林生向雪怡雪涵很是温情脉脉的笑了笑,二人领情又不领情的浅笑含怒的扭过头去。
南怀杰打了个哈欠,移走桌面上的茶具酒器,蜡台移近。将那只鼓囊囊的帆布袋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满眼玲珑的艺术品趁现在眼前,令人叹为观止。
南怀杰笑道:“这些和那尊心仪姑娘出自同一位匠人,所刻画揉捏出来的全是白云阁戏班的戏子和乐师,共计二十七人。这是二十六尊,请轻些摆放。”
众人不解,南怀杰未做解释,待面人全部摆放到位,便道:“杨花玉是这里最大的角,曹大人是肉身玉溪,甄观容甄大人也是大角,京城已被林兄挖地三尺掘了一遍,京城外能让杨花玉信任熟悉之处莫过于雪麓书院。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将两位大人运至外地,运至外地就不是他定义的京城大戏了,与之京城皇宴大戏相悖。我起先判定应在雪麓书院里藏匿着,就像藏匿秦公子这般,最后雪麓书院没有,雪麓书院外的雪麓林更不可能有。其次他的另一身份是混进白莲教的教徒,苹果庄园被他烧杀而立功,这里也没有。如此,剩余一地的藏匿点唯有这里,白云阁。白云阁虽只是戏院相对别处虽小,且人满为患。但到这里的人只将视线注射到台上,名角戏子一抹一笑已牵走他们的心魂,哪有余光来留意周围,特别是后台的一些不入流的小罗罗。且有五颜六色的妆覆盖在脸上,真容便会抹去,喝点曼陀罗令你神智不清,一蹉跎四五天便过去了。待杨玉新官上任顺天府仪,两位大人便可重见天日,只是不晓得是生是死。刘妈妈,您打小就跟随扶侍曹大人,应最为熟悉,请细看这些面人,不要刻意区分男女,那位最有可能是被仪容下的曹大人?”
众人闻言后神情耸立,刘妈妈想哭泣,更咽两下,咬了咬牙深吸口气,将哆嗦的双手按在桌上稳了稳。挺起身子拿起一尊一尊的面人仔细翻看,雪怡雪涵也如刘妈妈一般,捧起一尊尊百般细查。二十六尊查过一遍之后众人失落感油然而生,刘妈妈不死心,又将雪怡雪涵翻看过的面人像再次细查一番,而后满脸泪水无声的瞅着南怀杰。
南怀杰不忍与刘妈妈直视,扭身昂天想了想,一拍脑门,而后道:“这些人面像都是粉墨登场的人物,而后依据面人匠个人独特识人经验与窍门,向前推断出的面容相貌,所以多少会有差距,特别是年龄上的差距。曹大人被囚禁于此必定时时有人看守,依据对秦林生所为,必有迷幻意志的药物予以服用。如此曹大人应在戏班人群圈中,最好是包围状态,且不显眼,不显眼的往往是小罗罗小厮角色,都是一些年轻人。刘妈妈,您老人家可还记得曹大人年轻时的模样?比如二十出头时的模样,或三十出头时的模样?”
刘妈妈道:“这个自然记得,况且这么多年我家老爷的模样几乎没怎么转变。”
于嗣登道:“家母爱听戏也爱聊戏,耳濡目染之下对其行道也了解三分。我要是这个杨花玉,我会把曹大人安排在乐师行列中,滥竽充数吗。”
南怀杰道:“对,滥竽充数,于兄这句话一语中的。”
于嗣登从二十六尊面人中挑出八位乐师装扮的小面人,刘妈妈从这把尊小面人中再次仔细筛选,忽然对一尊小面人露出差异神情。而后凑到烛台旁慢慢端详起来,嘴角泛起笑容眼眶里噙满泪水。众人眼睛瞪大心肝提到嗓门眼,等待着刘妈妈的断定。
刘妈妈扭过头来,对南怀杰点了点头,更咽不住哭了起来,呜咽道:“这就是我家老爷,我家老爷二十年前的模样。”
林一鹤激动的一拍手,捂住眉毛嘻笑道:“我的天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曾亲自去搜查过白云阁的。”
刘妈妈叹了口气,控制住情绪回过神来,道:“南怀公子,接下来应该怎样做,老朽我虽老,但愿献上一切来营救我家老爷。”
南怀杰道:“现在不可急,得等到恰到的时机,我保证中午之前会将曹大人送到您面前。曹大人在这戏班里,甄观容大人十有八九也应在里面,这就要请曾与甄大人相识的于兄林兄从里面好生辨认了。”
有了曹玺的经验,从一小丑行列里挑出了甄观容大人。秦林生调笑道:“这个甄观容我也认识,当年不得志时就是一溜须拍马的家伙,最后竟拍上了大皇子的马屁股,而后扶摇直上,混上西北道盐务使,这差肥的很遭人嫉妒。他又是大皇子的亲信,自然就成了圣上的亲信,得意起来嘴无遮掩,不遭人暗算才怪呢。估计在戏班里屈打成招竟甘心情愿做一小丑角色。”
于嗣登林一鹤冷笑一声没有反对,心里暗暗窃喜。
南怀杰心想,你这秦林生也好不哪里去,救出来时不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便道:“这年头老实人都不好干,重头戏来了,请秦公子先来查看这一尊面人像。”
南怀杰将小娥煞费苦心精心捏制的白云阁台柱子,旦角杨花玉的复原面貌端上桌。秦林生瞅一眼,面色煞白,面含怒色,眼神里却又有复杂的喜怒哀乐,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冷的道:“他就是杨花玉,也就是那位倾城倾国迷倒曹叔叔的江南。也是白莲教教徒,钱文对他痴心一片的杨玉。他自个也不晓得他自个是谁,时而是魔时而是仙,时而真情无限时而歹毒寒心,他完全沦陷进了他编写的每部戏曲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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