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饿晕了,他们怎么还不来!”徐艾生气的叉腰说道,在朝着一个方位看了很多次之后,她终于不耐烦了。
“师妹,耐心点,再等等吧”希月笑了笑说道,她的肚子也饿,但她知道发牢骚是没有用的,毕竟此刻离傍晚还差一点,人家没有早来,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师兄,你上次说宇林聚灵很快,可否说说详细,我想以他的实力,远没有融道的境界,可是你看错了?”安拓海抬头问道,他是坐着,子安风则是站着,记得师兄上次随口一说的事,他到现在都有着不解。
“拥有大道之源的人一般都有极高的天赋,对于聚灵他比常人有更深的领悟也很正常,哦,他正好来了,要不你亲口问问本人吧,我毕竟只是看了一眼”子安风淡淡的说道,他望向长栏尽头,宇林的身影越来越大,紧接着两边的人对望起来。
“月亮都出来了,久等了吧?”宇林笑着说道,他上去就坐下,看着桌上的鱼发现热气不足。
“小艾,快,快把它拿走”巫霜将月兔送出手,小兔子一跳就跑掉了,这小家伙与徐艾的关系极好,估计它是记吃不记打的。
“船头悬烛火,天色已晚,宇兄风尘仆仆,架子十足啊”安拓海喝口水后说道,在北荒待久了,他也会点火术,随随便便就把石桌上的好菜热上。
“贪玩了一会,你要斤斤计较吗?”宇林边吃边说,好不在意。
“呵呵,你可真会看人脸色,你们应该是从北街来的吧?那是都中最老的一条街道,怎么样?民风如何?可是感到不适了?”安拓海微微笑道,他也品尝起鱼的味道来,虽说吃过这个味道,但与不同的人一起吃自然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祥和淳朴,这可是家的味道,不适应的是流氓吧?”巫霜下意识的说道,然后顿住,低头吃菜。
“确实是家的味道,不过这个鱼的味道就不同寻常了,可能是习俗的缘故,我总感觉这肉里头的调料有点多,不太新鲜,嗯,一时半会还真尝不出来”宇林夹起一块鱼肉自言自语。
“怎么?烫舌头啊?”徐艾生气的说道,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在菜里头做手脚放毒了。
“喂,你们两个要闹就找个空旷的地方去吧,别伤及无辜,坏我们的胃口”慕司雪起身说道,眼神扫过安拓海和宇林,本来吃的好好的,非要说几句带刺的话出来搞气氛。
“哼,算了,司雪,你们来夷龙都是特意来玩的吗?”安拓海给徐艾递了杯水,徐艾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转身问起来意。
“是,老是听路人说大统领如何如何,我们始终是没有亲眼见过,所以想见一见,而且不是说近日要举行践祚大典吗?感觉一定会非常的精彩”宇林接过话回道,看他期待的面孔,寻常人是听不出真假的。
“见大统领吗?这好办,我们正在为大公子做事,此事只需引荐一番即可”子安风起身说道,他可不相信宇林所说的,如果宇林不说出真实的来意,那他只能认为宇林不能与他们同行。
“咦,那不是二公子吗?方才他都吐血了,怎么还到这风大的地方来”巫霜突然望向湖边的一个方向说道,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大堆人缓缓前行,向着这边走来。
“吐血了?”安拓海诧异的转身,他一眼就看到了大公子,中间是二统领白道光,后面才是二公子吴怯,旁边还有白道光的两个女儿,白狐和白禾,这两个姑娘的脸与白道光的脸差很多,或许是她们更像母亲一些。
“就是方才,二公子玩了一局射箭之后吐血回家了,看他病怏怏的,像个药罐子一样”巫霜随口说道,她一想起那副白色的面孔,心里就不断的叹气。
“二公子体弱多病,你们还是少接触的好,万一哪天错手碰了他,他就倒地不起了,你们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再以统领们的手段,入狱就别说冤,不到白头是出不来的”希月姑娘小声说道,她好心提醒着,听在宇林的耳朵里却是别的意思。
“咳咳,他们怎么会来这里,白道光家里多的是别院,风景可比这湖边美多了,师弟,今日大公子可有说什么?”子安风似乎被风吹的冷了,咳出声来,随即他把脚往石桌前靠近,而伴随安拓海的一个眼神,希月这时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我们没有见到,二统领带女儿捕兽,大公子顾着应邀去了,眼下应该是才回来,貌似看他们这个样子是一无所获啊”安拓海投眼望去,正好与大公子对眼,二人相视后相互点头。
“勇志,践祚大典马上就要举行了,值此燃眉之际你交友可要谨慎,莫要让一些狂妄的宵小鼠辈坏你名声”白道光看着宇林这边说道,他们走向另一个石桌的位置,与宇林他们挨的不算远,却也不近。
“伯父您放心,我心中有数,哦,对了,二弟,听护卫说你今日又吐血了,是怎么回事,你病情加重了吗?为兄那里还有些奇药,你可还愿试上一试?”吴勇志转头关心,让某些人觉得突兀,不过此时也没有人敢胡乱吭声。
“怎么会这样?神医老头不是说经脉上的淤血已经去除了吗?”白禾担忧的靠近过来,此举令二统领不高兴,脸色瞬间有所变换,只是暂时没有别的举动罢了。
“无碍,我只是贪玩了一会,兄长,你命人把药都送过来吧,我也怕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吃些补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吴怯的摇头说道,他的肩膀一缩再缩,十足的弱不禁风的模样。
“贤侄,你今日身体欠恙,这里风大我还把你叫过来,真是唐突,你快些回家去吧,祭祀一事我与勇志会一一商榷好,届时以口信传你,无需你操劳太多”白道光也是担忧的说道,他先前早就知道吴怯吐血了,之所以还叫其过来,就是要看看后者的真实境况,希望能看出点别的东西来,也可看看吴勇志够不够无情。
“不,祭祀是都中大事,我不能欠缺诚意,尤其是万万不可缺席,只有这样我才能不愧对列祖列宗,吴家世代忠肝义胆,绝不能从我这里传出养尊处优的毛病,兄长,二统领,我虽失去光明,实力却还在,明日出城祭祀还请让我继续担当卫领一任站立左右”吴怯上前说道,微微低头,这是求人的姿势,是他早就想好了的事,不然他也不会来了,完全可以用病痛婉拒。
“这我那老大哥的脾气你们也知道,他作为大统领,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我不能犯错,你们亦不能犯错,贤侄,并非我不通情理,只是我多嘴的话可能会害了你,我老人家一个,已没有勇气承担成为千古罪人的风险,更何况我心非石,难以在殿堂美言,此事我无法应允,你莫要再提!”白道光转身说道,他面无表情的走到石桌旁坐下,冷风划过他的眼睛,意欲强行湿润眼眶。
“伯父,此言差矣,我二弟心高气傲,以举世之才名动天下,万物过目不泛涟漪,此等绝世奇才却遭天灾人祸,失光止步终日困于家中,数年,已有数年之久,我二弟心中的苦痛谁又能体会呢,我是他的兄长,如今不能为他分担病痛也就罢了,若还不能助他心愿的话,我还配当兄长吗,我应该拔剑自刎于这湖畔前吧”吴勇志越说越激动,他眼眶很湿润,他抓住吴怯的手臂,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情感一般,令旁人见了不由得鼻子一酸。
“大公子,父亲,万万不可,此去狼堂祭祀数百里的路程,不乏有强大的魔妖上前寻仇,二公子一介受损之躯,如何能担当卫领大任!怕是中途颠簸都无法承受!”白禾跪地求说,她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大公子对于这种出去眼中钉的机会求之不得,这哪是什么兄弟之间真情流露,她只觉得恐惧,大公子心肠毒辣,做戏顺手就来,何曾有过半分犹豫。
白禾抬头看着吴怯,后者自始至终一脸的坚毅,决绝,白禾真的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自寻死路,哪怕再心如死灰也要顾及家人的感受吧,他这样死在路上必会让大公子遭人非议,吴家的两位长辈也得相互擦眼泪。
“这”
白道光为难的转身过来,其实他一听吴勇志说要自刎,他心中巴不得其立刻提剑把脖子抹了,他也是没办法,眼前帮忙做戏是必要的。
“白禾姑娘,你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你应该能明白的,我不愿颓废的度过余生兄长,世事难料,人各有命,这些年来你已经照顾我太多太多,你做的桩桩件件愚弟一直都谨记在心,自古忠孝难两全,你无需过多自责”吴怯紧接着说道,他听出白道光是在为难,而白禾则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危,似乎为了听出人的好坏,他花了很大的力气。
“贤侄,你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上次大统领为你诊脉,可有说些解救之法?你尽可说出来,再为难的事我们也会竭尽全力,你正值壮年,本该期待未来,现如今却叫我们看你备受折磨,憔悴不堪,我们实不忍心啊”白道光出言询问,他示意侍卫端些吃食上来,都怪宇林那边的鱼肉太香了,香味飘过来让人想咽口水。
“大统领并未多言,只是问我几句武道上的话,为我解惑,二统领,烦请您看在与我父亲相交数年的情分上,助我这一次!”吴怯是声音较为微弱,有气无力的,是余日无多的感觉,白道光和吴勇志皆在心中猜想起来,大统领对病情只字不提,或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吴怯等死。
“哎,你终是后辈,既然你执意如此,我想不论我说什么也断不了你的心思,倘若我与你兄长阻你,你定会在殿堂上跪求大统领,也罢,人老了,怎能没有愚蠢的时候,贤侄,我会支持你的决定,不过柏芸长老那边我却不能助你,你也知我年轻时犯下不少错,每每与她冷脸顶撞,口水都不够用,估计她现在也还恨不得拿棍棒打我,她那边只能靠你自己去说服了”白道光不理会女儿的眼神,他假装十分为难的应下,犹豫不决的模样看得吴勇志在心里赞叹不绝。
“伯父你不说的话,我都忘记这茬了,二弟,柏芸长老做事格外刻板,昨日我从库房拿几块布料赠予一些西城女子,因未曾知会她,被她说教了近半日,以她的脾气,或许任你软硬皆施都不一定见效”吴勇志皱眉说道,要论起辈分,柏芸长老是最大的,连大统领年少时还要听柏芸长老的管教。
“兄长,此事你不必忧心,我相信我能说服柏芸长老,咳咳,兄长,二统领,此事刻不容缓,我现在就要去见柏芸长老,我就不久坐了”吴怯轻咳两声,提起步子欲走,众人皆没有挽留的意思。
“也好,贤侄,你好些修养身体,若是能在殿堂上不露病态之像,大统领也不好拒绝你,众都卫也能发自肺腑的拥护你”白道光拉过白禾说道,他示意白禾不要再多嘴,他威胁过很多次,他也是有底线的,他始终相信自己是对的,谁能容忍自己的女儿跳到油锅里头呢。
“柏芸长老,是个大官吧?”宇林看着二公子的背影小声问道,他偏过头又看着安拓海,看他的模样就是随口一问。
“我只见过一面,是个老婆婆,她家中有很多夜明珠,又大又漂亮”安拓海回忆的说道。
“咦,这里不能动武,那偷盗总可以吧?师兄,我可是摸过你的口袋了,空空荡荡的,你也缺钱花吧?”宇林眼珠子一转,瞬间起了坏心思,一般位高权重的家里宝贝才多,而且偷的越多越兴奋,毕竟那些人多的是宝贝,拿他们劫富济贫再好不过。
“师弟,我是真怕了你”桐二后退着检查口袋,他平常也是小心谨慎的,没想到还是本宇林探了底。
“柏芸长老住在龙岩边上,那里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府邸,我劝你们不要贪财的好”徐艾翻个白眼说道,她一直在摇头,心里觉得也就宇林胆子肥,什么好处都想蹭上一蹭。
“怎么,戒备很是森严吗?”宇林不以为然,就算柏芸长老实力高强他也不怕,万不得已还可以说出师父的名号来,再无耻一点就跪在大公子的面前,照样能保住小命。
“师妹,随他们去吧,夷龙都还缺几个蟊贼吗,最后我们向大公子求情便是了,怕就怕某些人心高气傲,死也不愿向旁人低头啊”安拓海笑了笑说道,他刻意走近宇林身旁,眼神扫过去,导致宇林心情不好。
“胆子小就直说,羡慕死你,我们走,等夜明珠到手,拿它串成珠子玩”宇林转身说道,头也不回,慕司雪与巫霜则是走在后面,桐二就不用说了,吃饱就会走。
“师兄,那里的夜明珠多大一颗啊?要不我们也去试一试?”徐艾心痒痒的,哪有人不爱金银珠宝,但凡有价值的东西都会受人关注。
“不去,师妹,你想要的话我们可以问大公子,不必在月下爬窗户”子安风迅速拒绝,他和安拓海都清楚,宇林他们的本意并非是要去偷东西,而应该是要去见二公子,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知道宇林的来意了。
“今日我们出去也不晚,愣是一只妖兽的身影都未见到,父亲,为什么会这样?您以前与母亲外出的时候也遇见过这种事吗?”白狐收回视线转移话题,关于父亲和大公子之间的较量,她都知道,但她却不能点破,亦或是调解二人的关系。
“这是常有的事,妖兽一旦受到什么惊吓就会如此,宁愿饿上几天都不愿出来,许是在我们之前,有粗鲁的妖兽或是高人已经去过那里了”白道光笑着解释道,要怪就怪日子选的不好,不顺心都在常理。
“倒是我鲁莽了,原来今日捕兽是大小姐的意思,我还以为是伯父硬要撮合这段亲事”吴勇志对着白狐举杯,随即一饮而尽。
“大公子若是无意还请直言,我白狐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子”白狐见吴勇志没有开心的意思,所以心生怨气。
“不不不,表妹天姿国色,是我一时感到荣幸不知该如何言语,哦,等择了吉日,婚事的一切事宜皆由你来定,你尽管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就是,伯父,这必是一场盛大的婚礼,不会让表妹委屈”吴勇志接着倒酒喝,他起身说话以示诚意。
“勇志,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等践祚大典之后我便着手办你们的婚事”白道光点点头,众人也跟着点头,渐渐的就都顾着桌上的美食去了。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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