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李安乐明白了老方丈的心意,他也不愿跪。
“既然如此,本官便放尔等一马,记住若是往后再侵占土地,收受香火钱,本官会拿尔等是问。”
全场僧人不敢反驳,老方丈叹了口气,佛陀虚影一挥,众僧便落在了远处人群前面。
那些僧人却是不敢起身,依旧跪拜着,老百姓们哪敢受着,一些虔诚信佛者便朝僧人跪下,口诵阿弥陀佛。
李安乐却是不管,对姚正道:“给他个痛快!”
姚正皱眉,就连他都觉得李安乐做得有点过了。
与他有相同想法的还有迟了一步赶来目睹全程的夏县令,此刻见李安乐要杀老方丈。
夏县令再也待不住,赶紧让旁边的两个修神境衙役带着他朝寒光山赶去。
“安乐住手!不可杀老方丈!”
李安乐也看到了夏县令,同时也感受到了姚正的迟疑。
他回头看向老方丈说道:“本官本可以放你一马,但你宁跪神佛,不跪众生,故而本官只能送你去见你的神佛。”
“此无正邪之分,不过是你我立场不同罢了。”
闻言老方丈闭眼,口诵:“阿弥陀佛!”
姚正一愣,脑海里回味着李安乐这句话!
“不跪神佛,跪众生吗?”
同样愣住的还有夏县令,他也听到了李安乐的话。
“不跪神佛,跪众生?这便是他的内心吗?”
李安乐却不想再迟疑,再次对姚正道:“药老还在等什么!”
姚正不再迟疑,迅速出手,灵力涌动,一道巨大的红色光影朝金色佛陀斩去。
金色佛陀虚影如同气泡般破灭,在姚正的武技之下消散,连带着湮灭的还有老方丈。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下方跪着的僧人个个口诵阿弥陀佛,却始终没一人敢于起身。
夏县令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李安乐,第一次发现自己有点看不透这个青年。
这还是那个带着一个小女孩逃命的青年?
这还是那个为几百灵币而愁闷的书笔吏?
这还是那个圆滑世故的总捕头?
柳县一行之后,夏县令发现李安乐的变化有点大了。
可他做这一切的出发点,却是为了几十万灾民,和淇县百姓。
“罢了罢了!就任凭他去吧!”
夏县令一声长叹,便带人回了县衙,不打算与李安乐碰面。
李安乐也没顾得上他,眼下还有一半的土地等着他去分。
“寒光山以内的土地归寒光寺所有,往后寒光寺僧众自食其力,不许收受香火钱。”
“希望尔等一心向佛,莫要再误入歧途。”
临走,李安乐给寒光寺众僧立下规矩,留下几个官吏便带着人马继续赶往下一处。
沿途所过,无论地方豪强还是大家世族皆闻风分地,以及补缴税款。
而来来到淇县香火鼎盛程度不亚于寒光寺的杨村寺,这里的方丈住持竟无比配合,任由官吏清点财务土地,分地缴税,顺利无比。
之后的事李安乐便不再参与,他转身回了县衙。
到了县衙,夏县令却不愿见他,只让人带话说淇县境内一切任凭他做主。
李安乐无奈,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夏县令,读书人心软,可分地这事,心软是办不好的。
与数十万灾民和淇县百姓的生命相比,再杀几十个老方丈,李安乐也会毫不皱眉。
杀一而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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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孰轻孰重?合不合理。
那是法学家和道德家研究的事,对于李安乐而言,立场不同,便不会得到同情。
一个星期后,淇县境内土地尽数分给了灾民百姓,数十万灾民竟被奇迹般地安置到了淇县境内。
每家每户都分到了地,甚至那些地主豪强还主动收容那些逝去亲人的鳏寡孤独。
淇县的两个圈子间,第一次如此之亲近,淇县的所有佛寺,第一次有了佛的滋味。
最大的收获,还是税款,一番下来,淇县粮库竟然收到了十二亿三千万灵币的税款。
这一收获让李安乐心花怒放,如此,即便没有地主豪强的支持,下一步也会变得简单无比。
而这段时间,在不计代价的金钱攻势下,乐裳银庄也正式完工。
而这耗掉了李安乐大部分家产,看着卡里仅剩的三千万左右灵币,李安乐阵阵无语。
接下来,县衙再次发出一道告示,这道告示让全县震动。
第一,李安乐将乐裳银庄百分之九十九的持有权赠送给淇县官府,乐裳银庄运营将由淇县境内儒家读书人监督。
第二,县衙税款尽数存入乐裳银庄,乐裳银庄按照一定利息付给县衙灵币。
第三,淇县将对连接淇县境内的所有村镇的道路进行大修。
第四,淇县所有人皆可从乐裳银庄贷款修房,县衙将给予三分之一修房费用补贴。
告示发出,整个淇县轰动无比,上到官吏武者,下到小民商贩都在讨论这件事。
夏县令听闻下人汇报后,在书房愣了半天,良久方才回味过来。
“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这时,夏云裳从私塾归来,第一时间便找到夏县令。
“爹爹!如今私塾同窗们都在讨论淇县新发布的告示,爹爹你想干嘛啊?”
夏县令瞪眼道:“干我何事?”
夏云裳难以置信地道:“爹爹您是县令,除了您谁敢做这些事。”
夏县令没好气道:“是李安乐!都是那小子搞的鬼。”
闻言,夏云裳一愣,瞳孔逐渐放大。
竟是他?那个嬉皮笑脸的小白脸?
“那爹爹,最近闹得人心惶惶的分地也是他搞的?”
夏县令点了点头!
“县里几十万灾民的安置也是他?”
夏县令又点了点头。
夏云裳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老爹,又问道:“那乐裳银庄也是他搞的?”
夏县令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女儿,“我只取了个名字。”
夏云裳脸上立刻布满红云,“爹爹你这是何意?”
夏县令忽然严肃地道:“云裳啊!以后离他远点!”
夏云裳:“??????????”
夏县令继续道:“此人,不是你能驾驭的,我也不行。”
“小小淇县只不过是他的停歇之地,夏家也留不住他。”
夏云裳一头雾水,但听出了一些东西,似懂非懂。
“可爹爹你一会儿让我离开他,一会儿让我接近他,女儿很是难办。”
这下轮到夏县令尴尬了,可那小子太能惹事了,不能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咳嗽一声道:“你别管那么多!反正以后离他能有多远有多远。”
夏云裳一跺脚,叉腰道:“哼!我偏不!”
随后一路小跑着出了门,留下风中凌乱的夏县令。
春风楼,云家少主等人已经在此长住,这半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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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每日听楼中客人谈论李安乐。
什么李县丞力压青州付家,李县丞横扫淇县豪强,李县丞血屠寒光寺众僧……
关于李安乐的事迹在淇县众人口中传颂,云家少主等人也亲眼目睹往日成群结队的灾民从县里消失。
甚至常恭还亲自去了一趟寒光寺,亲眼验证了众人所说的“李县丞只手断寒山”。
眼下,春风楼最火的剧目便是说书人演绎李安乐的事迹。
“李县丞只手断寒山”的戏竟然压过了当红头牌桂馨儿的曲目。
云家少主不解地问道:“常老,那李安乐我也曾见过,当真如他们所说的那么神?”
常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不信只手断寒山,毕竟那里还遗留有斩道的气息。
“神不神我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李安乐背后有斩道境的高手。”
“斩道?”
常恭点了点头,这是他所知的消息,比普通人看到更多。
“难怪敢得罪佛门!若这李安乐真如坊间传言,倒是值得结交一番。”
常恭不置可否,转头喝起了酒,听台上表演“李县丞只手断寒山”。
小小淇县,因为李安乐的出现发生了翻天动地的变化,一些妄图刺杀李安乐的人,在听闻寒光寺事情经过后也偃旗息鼓。
斩道境,这即便是放在青州城也不得不小心应对的大人物,小小淇县便有这么一尊。
桂馨儿也郁闷无比,自从进入淇县,他便私下调查李安乐,但随着调查越深越迷惑。
这小白脸书生身上有着太多秘密,和夏家、付家以及大武拍卖行都有牵扯。
那日在父王境内还看到了他有浩然之气,以及和城隍有所牵扯。
桂馨儿正是青面鬼王之女,李安乐曾有一面之缘的鬼新娘,她正是为李安乐而来。
可越查越迷糊!
随着事情的传开,李安乐的名声在淇县境内一时无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随后,乐裳银庄正式运转,大量灾民前来贷款修房,县衙主持的修路也拉开了序幕。
这一场巨大的基建工程,吸引了大量的灾民和百姓就业,老百姓挣到了钱,生活更加美满。
而一些嗅觉灵敏的地主豪强,以付家为代表纷纷将一家财务存入乐裳银庄,并派出家族中的儒家子弟应聘监银官。
监银官便是李安乐用来监察银庄的机构,任职人员都是儒家读书人,最低也是踏入立志境的读书人。
而这为首者便是付公子,付公子本人便是立志境,能感知文气。
儒家子弟最好的地方便在于,他们的言行举止都与读书做人有关,靠谱。
至此,由柳县变故导致的一场灾民威机便被李安乐化解了,不仅如此整个淇县百姓的收入和生活质量都有所发展。
而修路和建房等需求又给淇县境内的商人商贩带来了巨大的利润,这些人增产招人,又带动了淇县经济发展。
春天到来的时候,李安乐陪着夏县令视察了一遍整个淇县。
道路平整,屋舍俨然,老百姓家家新房,家家柴米油盐酱醋茶齐备。
就连那些孤儿也得到了妥善安置,所到之处,百姓安居乐业。
夏县令感慨万千道:“安乐啊安乐!你真乃淇县之福!”
“本官替淇县百姓向你表示感谢!”
说完便认真地朝李安乐一楫,李安乐赶紧扶起县令。
“安乐哪敢!这都是托县尊大人的福气!”
夏县令笑道:“马屁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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