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宰相府邸。
何庆慵懒地坐在书房里,他紧闭着双眼,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忽然飘荡起淡淡幽香。
“咯咯”
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在何庆的耳畔响起,声音妖媚撩人。
仅是这一声淡淡轻笑,就足以勾起一个男人强烈的兽欲。
何庆不为所动,依然闭合着双眼,显得毫不慌张,似是早就猜到有人今晚要来。
下一刻,一道倩影轻轻推开了他的房门,站在了他面前。
何庆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身穿蓝裙,尽显妖娆的女子,双十年华,黛蓝薄纱遮面,随着晚风吹动面纱,隐约可见一张足以倾倒众生的容颜,她眉如远山,目似桃花,眸如碎星,唇似点绛,生得妩媚之极,丰臀柳腰晃动间,尽显火辣身材,完全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那件蓝色的衣裙,紧贴着女子丰腴的娇躯,胸前的傲人双峰,好似要挣脱出衣物的束缚,修长玉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不知能馋哭多少男人。
何庆清瞟了一眼这个女人,不咸不淡的目光下,潜藏着一丝贪婪,不过他心思深沉,隐藏得极好。
他佯装出一副平淡姿态,开口说道:“萧令使,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女子盈盈一笑,说不尽的风情万种:“奴家自是来恭喜何相的,如今一切谋划基本已成定局,一旦事成,您便是这景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所以特来拜望。”
何庆:“萧令使说笑了,若没有萧令使,老夫也难以除此大敌,怎敢让萧令使拜望?”
他坐在椅子上,一副居高临下的高傲姿态,眼光肆意在女人身上游走,所表现出的态度,远没有话里说的那么恭敬。
然而,这名女子对何庆的无礼举动却不以为然,只是笑着提醒道:“何相才是在说笑呢~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小女子只是希望,您莫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何庆沉吟片刻,说道:“你们要的那个东西,究竟有何用途,对你们就这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存在已久,对方不惜花费巨大代价游说各国,配合他逼死雷厉川,按说应该所图重大,可对方要的,偏偏却是一件在他看来完全不起眼的物件。
萧令使轻笑了一声,扭动着那不堪一握的蛇腰,莲步轻移来到何庆身前。
她俯下身,声音柔媚的说道:“这您就不必多问了,知道得多了,对您有害无益,那件东西对于您,确实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于我们却是另有用途。”
说完,用她那柔荑玉指,轻碾起何庆下颌苍白的胡须。
年近六旬的宰相,目光不惧,直视那道送到眼前的深不见底的沟壑,似有火焰在眼中跳动。
何庆说道:“我需要一些时间,现在皇帝把我看得很紧,等过些时日,我想办法将那东西拿来,亲手交给你。”
女子眼中似有水波转动,她俯到何庆耳旁,细声说道:“那奴家~便先谢过何相了。”
何庆轻咳了一声,连忙扯开话题:“今日早朝上,有预期之外的情况发生。”
“哦?”
挑弄胡须的玉手停止了动作,萧令使疑惑地看向何庆。
何庆:“中州似乎也想要雷厉川,所以我倒是想问问萧令使,这是否也是你们安排的?”
女子在听到中州二字后,秀眉微蹙,目光摇摇晃动,似在做思考。
从她的表情中,何庆已经得到了答案,很显然她对中洲的举动并不知情。
何庆淡淡说道:“其实也无妨,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
结果这位萧令使好似没听见一般,竟是愣了在原地,没有反应。
“萧令使?”他又唤了一声。
女子这才回过神,将心中思绪强压下去。
瞬间,又变回了先前妖媚勾魂的放荡模样,轻笑道:“也是呢,想来中州那边,也有人看不惯雷厉川罢了。”
说着,一只手就鬼使神差地搭到了何庆的胸膛上。
其实两人心中都清楚,中州参与进来,想必是抱有其他目的,只不过他们对此都没什么头绪,都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
何庆对此也不愿多想,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这位萧令使,似乎很是在意的样子。
二人心照不宣,都不打算在这个话题深究下去。
女子指尖抵在何庆胸前,轻轻地上下滑动,两片令人垂涎的红唇微张:“如此良夜,不知大人可愿与奴家共度?”
何庆轻描淡写的,将那只作怪的手轻轻拍开,并说道:“萧令使莫要打趣老夫,夜已深,老夫便不送了。”
随后便拿起桌上的一本书,自顾自看了起来。
女子也不生气,用手轻掩朱玉红唇,揶揄笑道:“大人倒真是心思坚定呢,只不过呀~男人的身子,往往比嘴巴更诚实一些”,她的语气略带讥讽,目光却停留在何庆小腹的下方。
何庆微微一僵,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面色愕然,自己竟不知何时有了反应。
萧令使发出银铃般的悦耳笑声:“今夜,夫人有福了...何相,可要怜香惜玉呀。”然后,如鬼魅般消失在窗外。
当何庆再次抬起头,那如妖精一般的女子,已不见踪影,书房的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
望着轻微摆动的窗扇,他的思绪逐渐飘远,脑海中回想起,两个月以前的一个夜晚。
那一天,雷厉川攻陷越国国都的捷报传回京都,他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并不打算坐以待毙的他,开始利用永平谷杀俘一事,在民间,特别是在三国旧土的百姓中,煽动民意,以打压雷厉川逐渐高涨的声望。
但是,却总有一股来历不明的势力,在暗中对他进行了阻挠,甚至拔掉了他不少桩子。
他知道那些都是魏郜的人,所幸的是,他做事一向谨慎,没有给对方留下把柄。
可他不甘心,十分不甘心!
若是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对于立下赫赫战功,声望冲天的雷厉川来说,根本造不成多大伤害。
元兴帝只需恩威并施,再昭告其功绩,待雷厉川凯旋归来,依旧势不可挡。
他的野心,绝不允许有人与自己齐肩,甚至超越他。
就在他愁闷之际,一个女人如一缕轻烟,鬼魅地出现在他面前。
她说自己来自一个名叫“大离山庭”的组织,找他是为了一场合作。
何庆为官三十余载,对于江湖上成名的势力也算知之一二,却从未听说过“大离山庭”这个名字。
大离山庭...何庆暗暗在脑海中翻找。
这个妩媚性感的女子说自己叫萧梵音,是大离山庭执令使之一,每一个执令使都有一个罪名。
何庆从她口中得知,罪名即是代号,而她的罪名是——纵情。
两人初次见面,言语相互试探了一番,怎料这女子不仅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还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何相,何不借此机会,除掉雷厉川?”
何庆至今还记得。
那一天,当听到萧梵音口中说出这句话时,一向沉稳老练的他,呼吸都不由得变得急促起来,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惊喜,总之极为震撼。
他曾无数次想过能有机会杀了雷厉川,毕竟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可是很无奈,对方不仅手握重兵,自身更是武艺超群。
早些年他派去的江湖刺客,全都一去不复返,如今对方已是剿灭三国的大将军,地位不比从前,他觉得自己更没这个机会了。
可是那一夜,当听完萧梵音的计划后,首先不确定的是,对方是否真的能够说服齐晋两国出兵,其次不确定的是,两国若假意合作,实则出兵攻打景国,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提出这两点质疑后,萧梵音只是告诉他,游说齐晋出兵是他们大离山庭的事,叫他不要多虑,而关于第二个问题,萧梵音则分别给出了齐晋两国的理由。
打消了这两个顾虑以后,何庆没有再犹豫,便答应可以合作。
作为回报,萧梵音需要何庆给她一样东西,一样在何庆看来极其普通的东西。
王家族谱。
为了得到这本族谱,萧梵音就必须除掉雷厉川,在这一点上,算是和他有着相同的目标。
萧梵音说,他们大离山庭会负责游说各方势力入局,以永平谷一事为由,向元兴帝施压。
而施压的力度,也绝不仅仅只是停留在口头上。
到时,会由齐晋两国牵头,将主力部队驻扎在景国边陲,其余诸国则派遣使臣,联名向景国讨要说法,为他们造声势。
这样一来,就会给景国朝堂造成一种,景国即将面临与天下为敌的局面,逼迫雷厉川走上绝路。
到时,即便是元兴帝,也保不住雷厉川的性命。
虽然何庆并没有完全信任对方,但是一想到,自己只需继续命人在各地煽动民意,对方对自己也没有过多要求,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便答应了下来。
雷厉川回京前,萧梵音又来找过他一次。
通知他,齐晋两国部队已在景国边境外驻扎,万事俱备,叫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何庆料到,近期会有边关快报进京。
于是他早早的,在各处驿站安排好了自己的人,目的就是为了打消元兴帝的猜忌。
于是就有了白天发生的一切,全都在按照萧梵音所设计的剧本进行。
这个所谓的大离山庭,所展现出的能量绝非寻常势力。
何庆回想着,当初和萧梵音初见,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轻捋着自己的胡须,不由得生起两点疑惑。
其一不理解的地方就是,这个大离山庭究竟是如何劝说齐晋两国出兵的?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其实不然。
按照常理,两国就算以雷厉川残杀俘虏为由头,想要刁难景国。
最多也就是和那些小国做着同样的事,派个能言善辩之人,到景国大骂一番。
然后,景国为了息事宁人,给些好处,双方默契地将此事翻过。
可没想到齐晋两国,竟甘愿冒着与景国开战的风险,直接将各自的主力部队,驻扎在了景国边境之外。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战争需要深厚的国力做支撑,需要做充足的准备,大国之间的战争,所需筹备的兵马钱粮,数量庞大。
景国在五年前,就已经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只不过,在雷厉川的指挥下,不仅取得了远超预期的战果,更是将兵部给出的时限缩短了一半。
然而,不管是齐国还是晋国,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好国战的准备。
与刚经历过战争洗礼气势如虹的景军作战,即便是打赢了,也必将付出沉痛代价。
况且,起兵胁迫这种事,不管成与不成,魏郜都会将他们记恨在心里,这对两国往后的邦交不利。
他们总要有利可图,是什么驱使齐国和晋国做到这一步的呢......何庆的心里不禁思索起来。
其二困惑的地方就是,这个所谓的大离山庭到底有什么目的?
虽然自己与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可对方究竟想达成什么目的,他始终看不清楚。
真的仅仅只是为了一本族谱?
偷来或者抢来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设下这么一个足以轰动整个天宏大陆的局。
他曾命人打听过,那本族谱,就光明正大的摆在将军府内院的祠堂里,感觉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
本以为对方只是用族谱做幌子,可能另有目的。
方才出言试探,对方似乎真是为了那本族谱而来,听她话里的意思,这本族谱对她极其重要。
想到这里,他不免又多了一重疑惑。
王家的这本族谱,究竟有何玄妙?
“呼——”
正思考间,忽觉一阵冷风袭来。
何庆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的宠妾房前,想必是着了那萧梵音的道。
既来之则安之,何庆上前几步,推开房门杀了进去。
萧梵音的魅惑功夫蚀骨销魂,在他心里埋下了欲望的种子,如今看到横躺在床上的娇躯,何庆心中的那股欲望怦然炸开。
不一会儿,房内响起床铺吱呀晃动的声音,以及柔腻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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