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亲的意思就是说，是我故意让她看到我藏了男人，然后设计她当众戳穿我吗？”没等白老夫人发话呢，这边白玉莹就直接是炸毛了。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冯苗苗，脸上尽是失望之色，“您的女儿不会说谎，您的女儿天下第一好，难道就因为我娘死了，我就活该被别人冤枉？我就活该清白不保？难道就因为她是您的女儿，所以她说的话就有信服力，我说的话就成了污蔑？就成了陷害了吗？”

她一字一句，声嘶力竭，诉说着内心的愤怒和委屈。

“我当她是妹妹，所以我不想追究，我甚至愿意替她受罚。可是她呢？她当我是姐姐吗？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可有想过我是她的姐姐，可有想过我的名声？”

“那你做出那些事的时候，可又在乎过自己的名声？”冯苗苗冷冷的看着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做实她藏男人这件事情。

闻言，白玉莹一个踉跄，差点脚下不稳站立不住，索性步婉嫣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下。

“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她蹙眉，一脸的担忧，“大小姐毕竟还待字闺中呢，这些话要是传出去的话，她还怎么嫁人？”

是的，嫁人！

身为白府女儿唯一的利用价值。

白老夫人可是还指望着这些个丫头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然后便能帮衬着她的那些宝贝孙子了。

所以，步婉嫣这话一出，白老妇直接也是恼怒了起来，“冯苗苗，你胡说八道什么？莹丫头这屋可是都搜过了，压根就没有半个男人。”

“没有搜到不代表她没有藏，或许是有人事先帮她把人带走了呢？”她说着，视线转到了南念的身上。

很明显，她口中所谓的有人指的便是她了。

南念突然觉得很是可笑。

这对母女真的是，怎么就那么喜欢逮着她咬呢？

心中有些无奈，她悄悄的往边上挪了一步，尽量让自己的身形从她的视野中消失。

然而...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希丫头。”

人家直接是指名道姓了，她这要是再躲的话，岂不是让她以为自己怕了？

摸了摸鼻子，南念迎上了她的目光，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真的是烦人啊，非得来找虐。】

“夫人是想听到我回答对还是不对呢？”她微笑着，眼眸中透露出一丝丝的算计。

其实要比心机的话，冯苗苗压根就不是步婉嫣的对手。

若非这么些年白玉衡的有心偏袒，她早就从当家主母那个位子上滚下来了，何至于到现在还这般趾高气昂啊？

只不过，冯苗苗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否则的话，她也不至于主动去挑衅南念了。

“算了，我...”

而当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为时已晚咯。

“不过想来我的回答应该不会是你所想听到的吧。”

既然都落在她手上了，她怎么可能给她机会说话呢？

“那不然这样吧，夫人希望我说什么我便说什么好了。”她自顾自的说着，每当冯苗苗想要插话，她便提高了一下分贝，直接将她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只是夫人希望我说什么？是说一说四妹妹诬陷我不成，转而诬陷大姐姐呢？还是说一说四妹妹当着国师的面要对我下杀手呢？”

她故作一副十分费解的模样，踱着小步，摸着下巴。

“你胡...”

“对了，夫人是想让我说今日所有的事都与四妹妹无关。唉呀...瞧我这脑子。”南念懊恼的拍了拍头，转而面向冯苗苗，“可是夫人，今日之事这么多人瞧着呢，我可没有本事堵住所有人的嘴。”

“谁要你堵她们嘴了？我要的是事实。”冯苗苗咬牙切齿，心中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犯糊涂，没事招惹她干嘛？

“可是事实就是四姐姐存心要毁了大姐姐的清白呀。”白玢儿那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坚毅之色，神情凛然毫无惧意的看着冯苗苗，“玢儿从头到尾都瞧着呢，玢儿可以作证的。”

“曲姨娘，管好你女儿。”冯苗苗知道不能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所以只能将怒火对准了曲晏一。

然而吧，这曲晏一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特别是在这种形势不利于对方的情况下，她岂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

“小孩子冒失，还请夫人恕罪。”她上前施礼，倒是很难得没有咋咋呼呼的直接怼人。

或许是因为白老夫人和白玉衡都在的缘故吧？

“不过，您所谓的管教，恕妾身不是不很懂。”她一副疑惑不解、虚心求教的模样，“这玢儿是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还请夫人明示。”

“曲姨娘是听不懂吗？”没等冯苗苗开口，南念却是阴阳怪气的开了口，“不是玢儿说错了什么，而是玢儿说对了什么。”

“什么对？什么错？玢儿听不懂。”小丫头一脸的茫然。

南念半蹲下身，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温和的说道，“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时候你以为是正确的事情，却是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对于你而言，你做的是对的，但是对于别人而言，那便是错的。懂了吗？”

“好像是懂了。”白玢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嘟着小嘴思索着，“三姐姐的意思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虽然是事实，但是却对四姐姐不利，所以...”

“够了。”冯苗苗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真以为本夫人管不了你们是吗？信不信明日我便随便找个人家，把你们都给嫁出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身为当家主母，还真的是有这个权利的。

然而...

“冯苗苗，你敢嫁一个试试？”白老夫人气的举起了拐杖，作势便要打她。

“小心。”白玉衡虽然心中对她颇有微词，但是眼瞧着她要挨打，还是下意识的上前，想用身体去护她。

只是最后，那一拐杖却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步婉嫣的后背。

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