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白日,枫玥镇的大家伙都在干着农活,正值学堂也在放假,所以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在忙着农务。
穆羽本意是想过去帮忙的,但枫玥镇的大家伙见他一身褴褛的模样都笑呵呵的让他回去休息。
虽然大家不知道穆羽干什么去了,葛镇长和岑夫子也只说穆羽去玩了,但谁家去玩能玩出个衣衫褴褛啊?
大家心里有数,穆羽或许是被派过去做什么任务了呢?毕竟镇子里的孩子中就属穆羽最有本事。
所以大家都不让穆羽过来帮他们忙,他是要干大事的,而且肯定是出去奔波了好久才会看起来如此狼狈,他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就这样,穆羽怀揣着无奈与感动的情绪回家了。
但当穆羽回到那不大不小的屋子后却没有发现叔父的身影,这就让穆羽有些搞不清楚了。岑修平日里不是在学堂就是待在屋子里撰文论著,今日学堂放假,叔父应该在家才对啊?
“算了,先去收拾一下吧,等会去学堂碰碰运气好了。”
看着自己这褴褛的衣衫,穆羽觉得略有些尴尬,自己这几日过的有点过于原始了,是该好好调整一下了。
穆羽烧了一盆热水,他想泡个热水澡。
但就当穆羽的身子没入水中的时候,窗外忽然吹起一阵微风,那微风轻轻推开了窗户,带着些许凉意来到穆羽耳边。
“穆羽少年,你这般赤城以待,老夫有点不好意思啊。”
穆羽脸都快黑了,闷声道:“前辈,你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嗐,你是小辈,你不懂老夫当年的水准,才会说这点小本事就是什么来无影去无踪了,遥想当年……”
“前辈,我真的挺尊重你的,等我出去了你再畅想好吗?”
“小羽老弟啊,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我啊,当年……”
那个刚刚不久前还熟悉亲切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此刻的他丝毫没有感觉风前辈有什么好值得尊敬的,那个耐不住寂寞的高手兴许就是欠个人和他说说话。
不然他也不能这么欠才是,自己在洗澡啊,怎么会有人把窗户打开还送风进来。就算不提这个,谁家会偷窥男生洗澡,还,还说我赤城以待?
这也就罢了,都不带听人说话的,我可是在洗澡啊!别的不说,起码不礼貌吧?高手就不尊重别人隐私啊?
穆羽无语至极,要不是肯定打不到,他早就抓几缕风狠狠打一顿了。穆羽咬牙切齿道:“风前辈,你这样私闯民宅是几个意思啊,我可是在洗澡啊,男的洗澡你也来的了兴趣?再者,你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还害我吹了些许的凉风,生怕我不来个感冒发烧啥的是吧。”
只有轻缕微风拂过窗边,不像在枫江边又是风刻画的人像,又是嘈杂的风声,这次丝丝缕缕的风平常到难以引起人们注意。
风前辈的声音自微风而来:“小羽你言重了,这是风吹开的,我人又不在,算什么私闯民宅呀。这次就是看看你,咱看你投缘,一日不见可是十分想念的啊。”
穆羽面露嫌弃,略带鄙夷道:“前辈,咱俩似乎中午刚见过面吧?我似乎刚离开枫江不到半个时辰吧?至于说想我吗?”
“还有啊,你不是大高手吗?早上还憋着不出声,中午说话也挺端着的,怎么现在说话就没个轻重了?”
微风中传来轻微的叹息,风前辈道:“小羽啊,你有所不知啊,再大的高手也熬不住一个孤独寂寞啊。你风前辈我多少岁月没人疼没人爱了,多想找人唠唠嗑。你看看,你也闲得很嘛与我聊聊天也是好的嘛。”
风前辈一口一个小羽喊得是真顺口。明明中午还叫他少年来着,正午那个高手风范的神秘人,此刻竟显得有些没皮没脸,这种夸张的反差真的存在吗?
尤其是风前辈的话风沾点撒娇的意味,更是搞得穆羽浑身不适,他连忙让风前辈打住,问道:“前辈,我是挺尊重你的,所以我现在还不恼,但你赶紧给我好好说话,再这样恶心人,小心我给你没完。”
穆羽也不管他是不是什么高手了,自己是真的憋屈,姑且不论这番话是否过于大胆存在隐患,就感官而言说完是真的解气。
紧接着穆羽又追问道:“前辈,我希望你能说明白,找我究竟所为何事啊。”
微风依旧,但风中久久未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这倒是险些把穆羽憋出内伤来,什么前辈高手啊!说话说一半,搁我这儿打灯谜呢?!
待我日后也能当高手,定然当个正经的高手,这不纯捉弄人嘛!
这仅仅只是个小插曲,穆羽该洗澡洗澡,该更衣更衣,再没听到风前辈的声音。
临出发去学堂前,穆羽尚能感受到耳旁不断拂过的微风,只是他始终分不出这是大自然的风,还是风前辈使用法则唤来的风。
而在学堂的几位半天了也再没憋出一句话来,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不自觉的降低了。
这算是个啥啊这,学堂中央放木匣子,居然让猜里面有啥,甚至连个提示都没有,这不纯欺负人嘛。
为了防止学生之间串气作弊,每个人桌子上都有一张白纸,上面书写自己猜到的答案。
而三招白纸,都已经废了两张。
高小山最是懊恼,他最是憨直,让他猜他确实有在猜,偶尔还会自作聪明的去观察岑修脸上的表情,试图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
而事实证明,他确实是在自作聪明。
海应蓝则是忽然察觉出了什么,就在短短的一刹那,如同错觉般他察觉出一丝奇怪的感觉。
那木匣子好像在他的眼前打开了一样,他朦胧的如梦幻般好像看见了里面的存在。但这一刹那间短短的感受,让他摇摆不定,自己方才的是不是错觉?
而一向精明,睿智如妖的阿飞却一脸呆呆的盯着木匣子看,他好像走神了。
岑修露出浅浅的笑容,大家的状态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岑修清了清嗓,说道:“同学们,你们还猜不猜啊,不猜咱们就提前进入快乐的奖励环节了。”
高小山只感觉瑟瑟发抖,连忙道:“别别别,夫子别着急,再,再给我们一段时间好不好!”
夫子望了望学堂的屋顶,掐了掐时间,微微点头,“也行,快乐的时光可以再晚一点。最后一柱香时间,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意义了,抓紧时间吧。”
高小山觉得自己要感动的泪眼汪汪,不愧是全镇最温柔体贴的夫子,简直太好了。
呜呜呜,岑夫子简直折磨人,这个活儿每次都是瞎忙活,有啥好猜的,感觉就是用来玩自己的。
犹记得当初自己和兄弟们倒苦水,就穆羽那小子不得了,十回能猜中九回,其他兄弟哪个不和自己一样像个无头苍蝇?
哎,这次穆羽不在,倒起苦水来应该更加顺畅,什么啊这都。对了,晚上去刘大爷他家的饭店吃饭吧,他家做的那个炒菜简直棒极了,尤其是那个……
高小山这个没正经的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一柱香的挣扎时间,所以连忙收回心神,就当他再次识图猜测的时候,却注意到有三道目光盯向了自己。
只见海应蓝拖着腮,搭在桌上,正对面的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他心里直痒痒。
而坐在另一角的阿飞则是挠挠头,他在不好意思的对着自己憨笑。
岑夫子摆出一副想笑却不能笑的表情揶揄着自己。
海应蓝和阿飞桌上的白纸不知何时已然写上了东西,就在这奇怪的注视下,高小山感受到了倍增的压力。
这……
这是咋回事,就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高小山悟了,人间遍地是情义,千番苦万般罪,唯好兄弟的内卷最痛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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