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强特别支持姜歆转业的想法,并劝她转业后到他的公司去……
姜歆并没打算去周卫强那里上班,因为她不想让周卫强产生其他想法,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情感。自从他们偶遇后,他就会时不时地突然在她身边出现,并且在她所在的城市投资。他不再在她的面前提起妻子的温柔贤惠,也不再讲儿子的聪明可爱。他总是不断重复着过去,重复着他们高中的生活和那同桌的时光,重复着她是他的初恋,重复着她在他的精神世界里的重要,重复着在他的心目中,她有着别人永远不可替代的位置……
姜歆很理解周卫强的心情,因为她也有着同样的情感历程。只不过,她的角色起了变化,她——姜歆,是他——周卫强的初恋,是完美的维纳斯!让他永生不能忘怀。他——司空谏,是她——姜歆的初恋,是完美的大卫!让她永生不能忘怀。但是,姜歆并不因为理解周卫强,就放纵他对自己的感情,她始终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她不想与周卫强有一丝的暧昧,她更不想让另外一个女人流泪!
更何况,姜歆也不愿再如部队那样时刻被约束,她喜欢自由……
司空谏知道姜歆转业的事,还是孙政委打电话告诉他的,问他的意见如何?司空谏非常了解她的性格,只对孙政委说了一句:
“随她吧,也许离开部队,对她更好!”
……
司空谏得知姜歆转业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宁,晚上躺在床上经常是辗转反侧。他总有种预感,姜歆的转业和离婚与他有很大关系。
那次彭新军讲述战友的事,对司空谏的刺激很大,闲下来时,他也多次想过自己对姜歆的感情,难道与彭新军的战友如出一辙吗?可他又一再否定,他不断地对自己说,他和姜歆就是战友,只不过性别不同,姜歆可以算是他的红颜知己,他们之间不会产生爱情。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姜歆对自己的是爱情,以姜歆善感的性格,早就会暴露出来了,怎么可能会掩饰得那么好?而且从上次姜歆来M师的情况看,她的一举一动,仍如过去在连队时一样,非常的自然。可是,她的《好人好梦》,还有那眼中的泪花又代表了什么呢?……
……
今天已是2006年3月了,距上次姜歆到M师学习的时间也一年了,她转业的事,军里已批了。司空谏在这期间非常忙,但他还是很注意与姜歆保持着联系。可是,司空谏敏感地发现,他白天所打的电话,姜歆大多是在外面,而且听得出,她讲话有点不方便。
“难道她真的和那个高中同学走近了?也不知对方的情况到底如何?”司空谏几次想问,但都没有问出口。他感到,自己对那个姜歆的高中同学,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男人,竟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情绪,会时不时地从心底里冒出来……
晚上,司空谏和彭新军就下步工作的事,商谈到很晚,等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洗漱完毕上床时,又快到1点了。司空谏无意间看到来电显上有姜歆家里的电话,他看了看时间,正是他和彭新军在一起的时候,估计他们当时谈得太投入,再加上门又关着,所以没有听到电话铃响。司空谏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座机,拨出了姜歆家里的电话。
“指导员!”姜歆很快接起了话机。
“怎么?还没睡吗?”司空谏有点吃惊地问。
“嗯,睡不着,就写点东西。”姜歆的声音不是很大。
“又写什么了?能说说吗?”司空谏笑着问,虽然他明知,姜歆很可能不说。
“老规矩,不能说!”姜歆很干脆的回答。
“好!不说就不说!我看电话上有你的来电显,有事吗?”司空谏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接着问。
“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和你聊聊,就打过去了。”姜歆的声音不是很大。
“噢!我当时在彭师长办公室,没听到。”司空谏解释着。
“没关系,反正每次找你也不容易。”姜歆叹了一口气。
“对了,姜歆,我有件事还没告诉你。”司空谏说。
“说,什么事?”姜歆非常简捷地回答。
“我被调到军政治部了,命令最近可能就下来了。”司空谏口气听上去很平静,但他的内心竟有着莫名地期盼,这期盼的内容又是什么?他还真的一时说不清。
“干什么?”姜歆问的更加简捷,语气同样也很平静。
“副主任”司空谏回答得同样简捷。
“明白了,不错!去军里,有很多的好处,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军机关的架子大了,发展空间和机遇会更多,而社交圈子也会随之增大,对你以后的进步非常有好处。指导员,先祝贺你了,这么多年的付出,总算是得到了回报!”姜歆轻轻地一笑。
“姜歆,你应该了解我,我对这些并不在意!我很看淡那些功名利禄!于我来说,都是过眼烟云。我更注重的是真正为部队干点实事,将来离开部队了,回想起来,不会后悔!所以,你不要对我讲这些,我要你讲实实在在的心里话。”司空谏听了姜歆的话,竟然有点伤感。
“指导员,我讲的就是真心话!再说了,当了四年师主官的你,也应该不需要我再讲什么了!对不?”姜歆仍是轻轻地一笑。
“可我愿意听!”司空谏说,语气中竟有了些许的执拗。
“你啊!指导员,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孩子气?那我说出来,你可别不高兴!”姜歆停了一下。
“不会!你就说吧!”司空谏笑了,他能感受地出,虽然姜歆如此说他,但语气中却带着说不出的宠腻。
“好!我说了,指导员,我不太清楚你到那里的具体分工,我的直觉认为,那个位置肯定不及M师政委这样有实权,甚至很可能‘跑腿、陪客’等杂事多一些。我担心,指导员从‘主官’变为一名大‘干事’,在军部这个完全陌生,人事关系更复杂的地方,难免会受到这样或那样的委屈。
所以,我希望指导员到那里以后,一定保持‘心地上无风涛,性天中有化育’的心境。而要想拥有这种心境,只需用‘荣华只一时,玉帛归泡影’和‘心狭天地狭,心宽天地宽’这两句时时提醒自己就足够了。”姜歆语气很是温婉。
“姜歆,这三句话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放弃自己的职责和做人原则。你曾说过,不论遇到再大的挫折,都要有积极心态,我呢?还是那句话,大不了别人用脸盆当乐器,或者让我转业到地方。”司空谏认真地说。
“好!指导员,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最关键的是下面这句。”姜歆语气稍微有点沙哑。
“你说,我听着呢!”司空谏听地出姜歆语气的变化,他觉得自己的心下意识的一紧。
“这最关键一句就是‘清风如好伴,明月似故人’,我希望指导员在方方面面自己多保重的同时,不要忘了,在以后悠长的岁月里,你要把那习习凉风当成是远方好友的问候;夜晚来临,当你站在窗前凝神远眺时,天上那皎皎明月就是远方故人对你的思念。”姜歆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的声音中明显有了哽咽。
“姜歆,我懂你的意思!只是我……”司空谏只觉得喉咙发紧,他说不下去了,他的眼睛湿润了。
“让我怎么说呢?姜歆,我总觉得与你成为朋友,是我一生的幸运,不管什么时候,你总是鼓励我,常让我感到,你比我还要坚强。”司空谏缓了一下,接着说。
“指导员,要知道,你是我的……”
姜歆刚说了这里,她的手机突然铃响了,打断了她的话……
“谁啊?这么晚还来电话?”司空谏脱口问道。
“一个同学,算了,不说了。”姜歆叹了一口气。
“好吧!你同学这么晚打电话找你,一定会有急事,等有空我们再联系。”司空谏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好吧!那以后再聊,指导员,你要多保重!”姜歆说。
“你也多保重!”司空谏说,他等姜歆放下电话后,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他感到从未有的失落……
司空谏很想与姜歆多说几句,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讲,他想知道姜歆那没说完话的内容……
哎!上次到M师报到,姜歆还能给他饯行,可这次离开M师,却不行了。韩莉离开他了,姜歆也要去A市……
司空谏怎知道?姜歆放下他的电话后,并没回拨周卫强打到手机上的电话。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失声痛哭,她想到了在M师时,司空谏唱的歌——《窗外》。
《窗外》?司空谏唱这首歌的用意何在?世上的事竟如此的巧合?他真的要去更远的地方了……
司空谏不知道,自从姜歆听了这首《窗外》,她已养成了每天听这首歌的习惯,只是每次听着这首歌,她总会下意识地走到窗前,站在那里,看着窗外。她很希望,透过这扇窗,真的能看到司空谏的身影。只可惜,每次都是空梦一场,让她的泪总是不自觉地流下。是的,这首歌,让姜歆感受到了司空谏的温情……
姜歆的泪不知流了多长时间?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长叹几口气,又坐回电脑前,在键盘的快速敲击声中,一篇《你是我执迷的情》的散文出现在屏幕上:
你是我执迷的情,听到你读《雨中的女兵》那最初的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心已经无法逃脱……
我喜欢上了你的一切,也成了你不知晓的仰慕者。我知道,这份仰慕,包含着太多的暗恋情愫。曾以为,暗恋较仰慕而言,暗恋是痛苦,因为不能去倾诉。仰慕却是幸福,只要愿意,便可尽情地述说。
然而,遗憾的是,我错了!现实于我是那样的无情,这两者竟是同样的结果,不管是仰慕,还是暗恋,我都不能让你明晓。只因为,只因为,你我相识的阴差阳错,那时的你,早已有了爱的归宿。从此,为了心中的这份仰慕与暗恋,我用坚冰将心冷冻。在你面前,踏上了假面的坦然之路。
爱你的缘由是那样的不可思议,直到今日,我都似在梦中。不!应该说,这份爱,从来就是一场只有开始,却没有结局的梦。而我对你的爱,更注定!今生只能与寂寞相伴……
如今,你我又要分开的更远,我好想让你知道,对你的爱,是如此的凄美!我们朝夕相处的三年,我们的探梅,我们的吟诵,我们的畅想和欢笑,却又是我最纯的记忆。我不知,此次一别,我们韶华不再,两鬓斑白。不经意地巧遇,彼此能否认出《窗外》的你,窗内的我?
你怎知?在我的心中,你是那样的完美,可是,你能理解吗?你能理解仰慕与暗恋交织而成的这份痛,却让你化为我今世执迷的情!好吧!你走你的路,你的泪,让我来流!纵有明月寄相思,却怎奈,我仍是对影独斟。
如果,如果真有来生;如果,如果我们还有机缘相聚,我定不会再让今生爱的痛苦将我痴缠。这一次,我一定要大声地对你讲:我爱你!然后,再要你,再要你将今生我对你的爱,加倍地返还……
嗨!真想对你说,屏幕上的这些字虽然能够清晰地看见,可谁又看到我掉在键盘上的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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