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包裹里面掉出来一封信,南宫羽皱着眉头有些好奇。当他打开信封的时候,含着笑说“这家伙,真是的。”
信中提到北极距离南疆实在是太过于遥远,盘缠再多也会用完,特意送上一块太清宫的令牌,还有一份向北的地图,地图上被陈辰尘用笔标注了好几个地方,这些地方是太清宫的分部,到时候可以筹到盘缠继续赶路。
信中还提到,去往北极的域门很难寻得到,路上要走好远才可以,在殷都倒是有一个,到时候如果有人不让上去的话,就把太清宫的令牌取出来就可以。
“羽兄,千万不要乱用这块令牌,这可是太清宫少宫主的贴身之物,我以前倒是没少往外跑,惹得父亲挂念,早些日子刚被他给收了回去,今天我可是冒着挨打的风险从父亲那里偷出来的……”
南宫羽知道陈辰尘为何会这样做,他是怕自己不肯收下,才偷偷塞了一封信放在包裹里面。
“好吧,这份心意我收下了。”
……
南疆人杰地灵,山清水秀,因为不知道殷都具体如何走,即便朝着一个方向走下去,也难免会走入弯路。
此刻的南宫羽便是如此,前些日子的路程还一马平川,只要朝着北方行进便无大碍,偶尔御剑飞行,偶尔寻一个小县城或者村落歇脚。
不料走了两个月之后,突然进入一片荒山野岭之间,怪石嶙峋,野岭之间有乌鸦时不时的发出“呱呱”叫声。
原本还在天际飞行的南宫羽,突然觉得自己头昏脑涨,恶心干呕,接着便是浑身乏力,整个的人的状态仿佛发了高烧一般。
他心中很是纳闷,早些时间的伤势已经痊愈,怎么突然就感到身体不适了呢。
在他的诧异忧虑之下,随后放弃飞行,便来到了地面之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整个人的状态骤然变的好多了。
南宫羽抖擞了一下精气神,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这片荒山,冥冥之中好像看到整片荒山野岭似乎在冒热气,而且冒出来的是金色和黑色交织在一起的热气。
摇头晃脑之后,再去查看,眼前除了荒草杂乱,光线暗淡的林子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热气往外冒。
“算了,也许是这几天赶路太快了,我都累的出现幻觉了。”南宫羽暗自说。
深山老林子里面,安静的有些诡异,偶有几只怪鸟被南宫羽的突兀到来惊起飞向一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植物落地之后发出的腐朽发霉的味道,影影绰绰的光想透过逼仄的树枝空隙钻进来,落在南宫羽的脸上,树枝杂乱无章的盘旋在一起,几颗小树因为得不到养料枯死在林子深处。
张牙舞爪的枯树树干像是一个怪物静静站在那里,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
不知名的地方,枯树的影子突然可以移动,光天化日之下化作一道鬼影消失不见。
远处,离地面两百米的虚空之中。
一个白发老者怔怔的看向南宫羽消失的方向,“这个小家伙还是走错了路,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种地方可是许久没人进来了,想当年也是风云汇聚的宝地,可惜啊可惜,不过也好,此地虽然怪诞至极,倒也是一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另一个年轻人手持一把扇子,阴翳的看向荒山之中。
“二殿下,可不要忘记了此人的师尊,若是让他发了疯,咱们大虞皇朝可就遭殃了。”白发老者心悸说。
二殿下冷冷的收起扇子,“不就是一个阵法大宗师吗?大不了咱们窝在玉成之中不出去就是了,我就不信他能撬开数万年前的古阵。”
老者赶紧插话说“二殿下还是太年轻了,当年万离可是将整个南疆差不多都给掀翻了,这人可是一个疯子。”
“哦?你怕了?”二殿下笑嘻嘻的说“这种鬼地方,即便万离来了又能怎样?他能推测出来是谁杀了南宫羽吗?”
老者附和笑着说“不能。”
“既然如此还怕什么?在这里,即便是灵帝来了也束手无策,一个区区万离还翻不起什么风浪,反正南宫羽这个人不能留,我们大虞和南宫家的仇早在几百年前就结下了,血海深仇自然要用血来化解。”二殿下恶狠狠的说“不杀了南宫羽,后患无穷,你别告诉我,在修真界还可以找到第二个与他比肩的年轻灵师。”
老者想到这里,心中杀了南宫羽的决心更加坚定几分“不能,除了那一位!”
“哼,南宫羽吗,进了林子,就休要再走出来,海老,咱们要抓紧下手了,这深山老林子里面怪事颇多,若是再让他继续深入,就对咱们的行动不利了,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呆一刻,不,半刻都不行。”二殿下对这片野林子十分忌讳。
这里,即便死人都不愿意埋进来。
“什么人?”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海老和二殿下的面前,相距十一二米的地方,吓得海老失声。
斗笠男子毫无表情的扯下自己的斗笠,露出一个略感沧桑的面容,他的眉梢处有一道剑痕,目光冷淡,不咸不淡的说“二位刚刚是在商量怎么杀人吗?”
海老在原地来回踱步,片刻后笑了笑说“阁下既然偷听到了,怎么还不快些离去?我不会计较你的无力举动。”
二殿下内心略微一沉,这种胆怯的状况可不是海老的处事风格,作为大虞皇朝的典狱司提刑官,什么样子的棘手犯人海老都处理过,所以他心狠手辣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人乖张也是条件反射。
怎么突然之间从海老的神情上看出一种异样特色,他有些抵怵斗笠男子。
“阁下原来是一名剑客,不知道是修真界的哪一位?想必应该声名赫赫,我们大虞一向对剑客礼遇有加,十分有好感,你可想成为我大虞的幕僚。”二殿下主动发出自己的邀请,他可不愿意招惹一位连海老都忌惮的剑客。
“哼,聒噪,大虞很了不起吗?在下江湖浪荡行者,不提姓名也罢,区区无名之辈,只想向大虞皇朝典狱司提刑官讨教几分刀法。”斗笠男子冷笑。
二殿下何等人物,大虞皇朝的二皇子,以往都是呼来喝去的嚣张模样,此刻竟然让斗笠男子无视,脸上面子有些挂不住,“海老,此人修为如何?”
海老脸皮紧绷,褶皱的皮肤一跳一跳,“大约玄皇初期,七境高手!”
“哦?”二殿下对于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玄皇之境的修士在修真界已经是泰山北斗的存在,即便南疆七大门派的长老至多不过如此。
海老看向斗笠男子,发觉眼前中年人年纪尚浅,便已经是修真界的不世高手,有些讶异和吃惊。
“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切磋吗?”海老冷声说“阁下和南宫羽是什么关系?”海老绝不会相信斗笠男子是碰巧路过这里。
“哈哈哈哈,这么早就猜到了吗?太没意思了。”斗笠男子没有回答海老的话,语气凌然“出招吧,咱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海老内心一紧,他倒是没想到对方会以性命当做赌注,如今海老的修为已经是玄皇后期,比之斗笠男子强上许多,只是比斗修为他倒是不怕什么,但是斗笠男子身上内敛的杀气却是无法让人直视的,即便杀人无数的海老也没有达到这种境地。
海老不知道的是,斗笠男子是从地狱归来的剑客,既然是已经死过的人,已经不会在乎自己的性命,至于杀气早就被融入到了血肉之中。
只有真正的心狠手辣之人才能感受到斗笠男子身上隐隐的杀气。
“二殿下……”海老眼神复杂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二殿下与海老平日间形影不离,一眼就看穿了海老的意图,他是让自己找机会逃命。
“嗤”斗笠男子动了。
“老夫很久没有碰到年轻的剑客了……”海老的杀心也被斗笠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出来。
二殿下也是一位果断狠辣人物,在海老出手的刹那,嗖的一声,破空而去。
斗笠男子嘲笑看向二殿下狼狈逃走的方向,对于此事,他毫不在意。
他的眼中只有海老,大虞皇朝的典狱司提刑官,只要海老一死,少不了大虞皇朝上下震动。
……
另一边,二殿下气喘吁吁跑了几十里路,他看到下方出现一片城池,随后便落了下去。
以他大虞皇朝的身份自然是尊贵的要紧,这座城池也是有些繁华,城内很多各门各派的高手驻扎在此,还有许多暗中的斥候互相试探调查。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暗,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
二殿下越发觉得心中有些不安起来,按理说,高手之间的对决,胜负只在须臾,尤其是海老的修为还在斗笠男子之上,两者都是出手辛辣角色,战斗应当早就结束才是。
“怎么还不回来?”二殿下不由的焦躁一声,房间之内静悄悄的,四下一片漆黑,他的心中有些悸动,不安的跑出去,来到人流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突然,一股强大的不安充斥在他的心头间,骤然间,一个浑身上下,血迹斑驳的人影拦住了这条街。
斗笠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街道的尽头,身上衣衫多少破烂几分,口角还有未擦拭的血迹,脸色略显苍白,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二殿下心头狂跳不止,当他看到斗笠男子的时候,心中一片冰凉,“你杀了他?”
斗笠男子没有回答二殿下的话,而是突然扔过来一个咕噜噜的人头。
“轰”的一声,人群骚乱,现场鸡飞狗跳,冷清的街道之上只剩下一些其他门派的高手还坐在两边的酒馆茶楼之中,所有人都看向空荡荡的街道尽头。
修真界之中这种拦路抢劫,杀人越货的事情屡见不鲜,跑掉的人都是一些城内的百姓,经历过大风浪的高手通常不会吓跑。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挣扎了,不过在临死前可否告诉我阁下叫什么名字?”二殿下面色苍白,呼吸稍稍有些不稳。
“在下南宫……”斗笠男子声音很小,让一旁的其他人等听不真切他的话。
二殿下痴痴的笑起来,样子有些癫狂,“我早该想到了,早先探子就说你已经从冥府消失,出现在了南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你在暗中保护他吗?”
斗笠男子没想到自己的行踪竟然被大虞皇朝的斥候给追踪到了,表情有些愕然,随后想到,堂堂南疆七大门派之一的大虞皇朝有这份能耐也是情理之中,“你的话太多了。”
“我可以说我不想死吗?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二殿下在做最后的挣扎。
斗笠男子嗤笑不说话,冷静的看向他。
“我想走的快一些,阁下痛快点……”二殿下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寒芒一闪。
“咕噜噜”一颗人头滚落到地面之上,随后一副无头的尸体倒下去。
斗笠男子身影晃了晃,临走时丢下一句话“废话真多!”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人好奇前去查看死者的身份。
当大虞皇朝二殿下死在这座不知名的城池中的消息插了翅膀飞出去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起来。
不久之后,这座城池,跑了一大半的修士,他们深怕惹火烧身。
可怜的大虞皇朝二殿下的尸身,无人敢碰,静静躺在街头等待大虞的人前来认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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