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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很干净,很整洁,如果不是少了女主人在这里的话,舞舜粲会认为这里就住着一个女人。因为这里的味道很香,是女子会用的香包味道。
但是也是当今皇后娘娘也还在用的味道。昨日他在长乐宫便闻到了这股花香。
不应该的,在如今的令狐主宅里面,怎么还有有人把令狐穗的东西保存完好呢?琳琅那家伙还小即使有心也不会做得如此明目张胆的。
这屋子不被人发现的话只有这宅子的主人了。毕竟他进来这间屋子的确花了一番时间。
舞舜粲捞起一个盒子,“还真是恶心啊!”
而他连找都没有找什么,只是随处看了几眼便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就如此随意吗?”
“这个......”
舞舜粲打开了卷轴,这幅画的确不只是一个人,两个人......
“主子!”
天明过来,“主子,有消息来报赫连明恪去探望木葵了。”
“随他去吧。赫连曦醒了吗?”
“还没有,昨日夜袭让太子受了剑伤也中了毒,所以到现在还是昏迷。”
舞舜粲把东西放回原处,“走吧,去宫里面看看。”
骑马的话那么很快就会到了,这宫里面人心惶惶的。北后左右不暇的,听说北帝被惊吓到了也昏了过去。至于太子毒发的厉害,已经浑身抽搐了好几回了,口吐白沫但是就是人没有醒。
“舞家公子来了,舞家公子来了!”
北后立马唤道,“舜粲快过来,快过来看看小曦。”因为毒发呕吐了好几回,她亲自给儿子换了衣服,可是这才发现儿子的身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的伤疤,有旧到她不敢想的,也有新添到一目了然。
她认得她儿子身上小时候跌伤摔伤的痕迹,可是有太多她不认得的。是,北国的男儿就该是骁勇善战的,多上几道疤痕那是北国男儿的标记,可随处可以碰到的伤痕。她真的心疼儿子这些年。
“穗姨别慌。”舞舜粲安抚她。
这一屋子的大臣倒是依旧紧守岗位——做个看起来的好臣子。
舞舜粲轻声说,“诸位大人,可否给舞某一个安静空旷的医治环境?”
您都喊皇后娘娘喊姨了,怎么能不给您呢?
所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出了明阳宫,还剩下舞清和令狐贺。
舞舜粲好笑说,“丞相和大司马大人需要这么坚持留下吗?”
舞清道,“天天和媳妇儿腻歪在一起,见个面倒还是在皇宫见得。你妹妹不是有说要回来?何时?”
“这要看你未来女婿紧不紧张和您的关系了。”这节骨眼上呐!
令狐穗都急死了,就差和蓝枝一个举动去把舞舜粲给揪过来,大侄子,我家儿子、你曾经的相好还躺着抽抽呢!
“舞清,说事儿滚回家去,别给老娘添堵。”令狐穗一直火爆性子,出了名的暴脾气,未出阁之前可不是天真烂漫的闺中小姐,说脏话什么的自称老娘这种话,不过是嫁了人收敛了,也是答应过赫连明炎给孩子做个好榜样才不说了的。
现在,都算个屁啊!她家儿子大过天。
拉扯着舞舜粲过去,可是却被舞清喊住了,“小穗,”
这一声惊了令狐贺。
“还是去外面等着吧。你在这儿还是于事无补。”
是啊,她在这里也是束手无策,就连御医都是给她一个个的磕头尽显无能,她又能做什么呢?
“嗯。”
舞清跟着令狐穗一起出去,他看了眼愣在原处的令狐贺,“大司马不走吗?”
“走!”
舞清看了眼自家儿子,舞舜粲点点头。
明阳宫宫门闭上了。
“小穗,明炎还需要你照顾。这里有粲儿不会有事的。去告诉他,小曦不会有事的。”舞清说道。
“嗯,我会的。”令狐穗不轻易哭得,嫁给赫连明炎这么多年都没有掉过什么眼泪,可今日她哭了。
舞清自然知道作为母亲她的感受,也让她别在这里呆着免得伤心,何况明炎那里的确也需要人照顾。
“姐姐,保重身体要紧。”
令狐穗拿着手帕擦了眼泪,长长的皇后宫服尾摆被她的手一挥,铺开在地面,“大司马大人,这声姐姐本宫承受不起。”
“舞清等小粲出来了立刻告诉本宫。”令狐穗早就只剩下皇后的威仪,“回承乾宫!”
“微臣领命!”
令狐贺看着令狐穗身影离开消失,“舞相的面子到底是比我这令狐家的脸面还要大,我那堂姐倒是把你更看做亲人。”
舞清理着官服袖子,“大司马大人果然一向好眼力。皇后娘娘未嫁入之前和小枝那么要好,要好到整日住在我家,若非是家里面还有令狐早,还有她大哥,或许早就夜不归宿了。”
他转向看着令狐贺,“令狐贺,既然当初下得了手,让她连家再也不会回去了,这时候还在这里计较又做什么呢?”
令狐贺擦了擦鼻尖,“你说的什么?”
舞清轻笑,“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才是。”
“你敢和我这么说话!”
“我向来不都是这么和你说话的吗?”舞清径直掠过他,去了别处的方向。
那挂着嘲笑的脸,令狐贺看了二十多年了,是!的确!舞清从来都是这么对他的。舞家的人他都是那么的讨厌、恨极了。
如果说他最恨赫连家的人,那么舞家便是顺位到第二个的。
自命清高的样子,也不过是臣子,皇权里面的棋子,为摆弄的人,生死做不了主的人。
令狐贺挥了一方衣摆,也大步离开了皇宫。
“大人,少爷来说他已经成功说服了三当家,明日他准备再去三当家的家里去一趟顺便看看您二弟。”
令狐贺总算是觉得事情开始顺着他的意思发展了,“很好。”
“那个不祥之人那边可有人去看望?”
“事情也就今早才出,所以也没有什么人去看望,要说最先去应该是舞家人那个舞家少夫人,但是现在还没有去或许是没收到消息要不然就是准备等着舞舜粲一起去牢里看望。”
“等她落单时候。”
“是!”
这一次舞家又多了个弱点。
明阳宫里面,舞舜粲拿出了针包,而赫连曦早就赤裸了上身,后背和前胸早就被插满了银针,细的犹如毛发,粗的也犹如树枝。
赫连曦发白的唇瓣开口道,“她如何了?”
“没去看。”
“你家女人呢?”他不信蓝若昕知道了还不去看。
“没空!”
“那之前在舞家,你家女人对我就跟是吃了火药似的?”
“闭嘴!”
赫连曦也真的闭嘴了,舞舜粲直接拿银针戳了他的穴道。
半个时辰过后,舞舜粲才开始拔掉银针,那银针上面都沾染了触目惊心的黑色,“还真是不知道这是你身体里面的垃圾还是毒素了。”
那模样实在是嫌弃不已。看得双珂等人着实心疼自己主子,舞少爷真是的一点都不温柔,那针拔掉可真是随便得很,看着都疼。
赫连曦至于解除了嘴巴的“封印”,“去看了吗?”
“说好了装得冷酷一点,还要不要你家女人的安危了?”这一开口都不叫疼了,长大了呀!舞舜粲觉得有种老怀安慰的感觉。
“天明,去开门!”
一根插在赫连曦头顶的针还没有拿掉,不过舞舜粲手里面还拿着一根小银针,天明开了门说道,“主子,已经医治好了,属下这就是去通知皇后娘娘。”
“粲儿,已经......”舞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门口。
“太子殿下!”
“晕过去了,太子殿下好像又晕过去了。”双珂喊着已经站起身来擦手的舞舜粲。
“噗~”赫连曦吐了一大口的血,是黑血也是鲜血。
舞舜粲紧张地过去,“快点把人扶起来。”
再一次的门又被关上了。
太子殿下吐血的消息犹如细菌感染之迅速,很快雪城陷入了恐慌之中。
天牢中,木葵吃了睡睡了吃,倒是和宫里面的生活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她开始练习走路了,她不是个胆小的人所以像是旁人伤了腿脚之前的酝酿什么的她统统没有。
所以很快就可以走路了,只是还有些轻,脚上伤口刚刚愈合还不想它崩裂开。她可不会以为这里的人会好心地给她包扎和敷药的。
外面的狱卒的确是有些佩服她的,毕竟听说之前伤的是脚踝那里,被活生生尖锐物刺了进去,她倒是毫不犹豫的下地了。在牢房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们若非时不时得起去看两眼还真是以为里面没有人。
已经过了一日了,她没有等到任何过来看望她的人。
“等着谁呢?”
木葵原本闭目养神的功夫,耳边便响起了赫连明恪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赫连明恪同坐在地面上,不过这地面的凉气都是让他差点倒吸一口气,“失望我不是你等的那个人?”
木葵没理他。
“他伤的可不轻。又是呕吐抽搐的,又是吐血晕厥的,皇宫上下乱成一乱。”
木葵看了他一眼,“所以呢?”毫不在意的口气,仿佛她听不出来他在说谁一样、
赫连明恪饶有深意的看着她,“我还真是有点要开始相信外面那些谣言了。你会不会就是那些专门挑着皇家贵族下手的?吸了皇族的人的精气,遇险你毫发无伤旁人遍体鳞伤的。没心没肺,无情无爱,所以这般冷漠无情。”
木葵扯了扯心口的东西放正了,“你这词语倒是一套一套的。”
她冷哼,“原来我有这么厉害的吗?”
赫连明恪叹口气,“真是不好玩。原本以为看得到你脸上担心忧虑,悲伤难过的表情,哪知道比平时更加地不好相处了。”
他推推她的手,“拿着。”
木葵低头看着他两只手拿过来的东西,一个放在嘴里立刻咽了下去,那苦涩的药味快要淹没了她,不过另一个放在了嘴边立刻咬了一口,甜味不重但是散了很多那苦涩。
“你不辩解,也不喊冤的,就不怕他们都会当真吗?”
木葵再咬了一口糖人,“只要他不会信就好了。”
“可是他下旨的,亲口在大殿上说的。我亲眼看着听着的。”
“所以呢?”
他不解,“什么?所以什么?”
她说,“就因为他下旨抓了我,因为那些大臣废话,那些市井闲语我就要相信他是真心实意要我来这里坐牢受苦?他不会信的,那么我又何必去相信?”
“就因为听见了话,看见了他在场?就那么轻易地相信他是薄情寡义之人,对我不屑一顾,保护不了我?那我木葵才是真的要在这里反思了。”
她什么都知道,不过是因为赫连曦要保护好她,地牢也许环境不好,可是或许是最安全的地方了。相比在外面那么多的暗杀行刺,这里也许很安全。
“可是我怕令狐家不会放过你的。”
木葵笑道,“我不过是赫连曦的女人,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女,除了一字阁管事的名号之外也没有什么太过实质的。就算是令狐家查得到我可以操控商市、赌场那些,更加不会对我不利了。”留下她,若是需要金钱她会是最好的人选。
“他之前不过是怕我会和锦国那边嚼舌根子而已,对他大事不利,现在给我安了罪名,又是对太子不利,锦国那边也是不好插手的。”
赫连明恪拿出手帕递过去给她,糖丝都沾到头发上了。
“木葵,事情远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看向她的心口,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木葵白了他一眼,“你本就是和令狐家一伙的,你说今天我坐在这阴冷潮湿的地方,你是不是也有份?”
“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夺过手帕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沾到的灰尘,“记住,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
木葵被他眼里的真诚和坚定吓到了。
“令狐贺这般举动都是为你的,我看你们的大事应该是要行动起来了。先是赫连曦重伤,后面会不会就是舞家,皇后,皇上了?”
赫连明恪转而笑道,“是,按照顺序来说大概是这个样子的。令狐贺那么恨舞家,一定先会断了赫连明炎的一臂,对付舞家是下一步。后面就不一定了。”
后面难道不就是北后北帝被擒住之类的,也不需要什么大动干戈了。
“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告诉他们吗?”
“你八成是出不去了。至少这几天你都出不去了,给赫连曦下的毒至少会让他折磨昏睡好些时间,今天舞舜粲进宫医治也还是没有让他醒来。”
木葵不再吃糖了,手上的糖人也掉落了,砸在地面算不得清脆,但还是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他会死吗?”
“谁知道呢?”
“我问你!”她盯着他的眼睛,她高声喝道。
“他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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