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在哪处,裘松妙见过最多的便是情与色,以前翟舟对她也是那般。
就连原身曾经爱慕过的容肃宜,也空认为女子只有一张皮囊便好。
但谢誉终究还是不同的,他从不因这些而看清谁。
也知道她愿意去同他一起探查案子,即使前方道路艰险,谢誉也并未阻止过她,只是想尽一切办法去保护她。
这样的谢誉,她没法不爱。
裘松妙抱住谢誉的脖颈吻了上去,两人在这般严寒之下逐渐升温。
虽只是浅浅的轻吻,却让人心生陶醉。
谢誉所写信件早就已经被传出,裘松妙不知道到底传到谁的手上,只知道他们下一步仍旧药跟着卫榆。
卫榆的船队十日之后便会启程返回汴京,为避免事端,两人决定这段时日都不再出门。
一来经过上次的事情过后,卫榆早就对他们有了防备。
二来这般严寒的天气,裘松妙最为想做的便是窝在美人塌上,身旁的炉火上正烹着茶。
谢誉在她不远处的桌上静心写字,或是时不时的翻看着兵书。
外头虽是寒冷的,枝叶全在风中摇曳。
就连早起的鸟儿也比平日要晚一些。
两人整日不出,在房中也过的好不自在。
只是这样的日子终究是少数,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就算不争不抢也会遭人加害。
谢誉和裘松妙坐上回程的马车上,逐渐向北。
天儿也逐渐变冷起来。裘松妙加在身上的衣裳越来越厚重,谢誉收到的文书也越来越多。
某日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客栈,裘松妙本想进去休整一番。
她们走的是陆路,速度没有卫榆的水路快。
但为了不让卫榆发现,也只能出下这样的计策来。
这一做法谢誉倒还受的,只是裘松妙的身子有些吃不消。
今日好不容易没那么赶,却不想还没踏进客栈的门便看到宋萧面色沉重的进来。
宋萧现在已经聪明颇多,知道现下什么话都不必避着裘松妙。
只是今日却有些吞吐,谢誉瞬间便明了是怎样一回事。
裘松妙见他们主仆二人这样的神情与做法,大抵也知道又是谢誉并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她耸耸肩朝里面走去,面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心中到底还是酸涩的。
身后突然一人的脚步声,裘松妙还没来得及回头,那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停在她的身侧。
裘松妙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还没看清什么鼻眶便被人刮了一下。
谢誉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黑眸轻眨,“又不是你听不得的,走那么快作甚。”
而后直接揽上裘松妙的腰间,带着她进了厢房之中。
宋萧见状也识趣立马更上,一关上门就变了一副脸色。
“大人,您看看。”宋萧将手中的来的情报放在谢誉的面前,谢誉将裘松妙拉至自己的身边坐下。
信上全部都是另一个人的字迹,裘松妙一目十行的看完心中猛然一惊。
顾不得现在谢誉他们都还在场,在神思之中与系统对话。
“卫榆船上的东西可是为日后开战做准备的?”
【是的。】
“那他背后之人——”
裘松妙轻咬下唇,她心中没底系统是否会将这件事情告知她。
若是系统不说,这么大的事情谢誉他们迟早会查出,只是需要时间。
可现下偏偏又是时间最为紧迫的时候,若能不等自是最好的。
【是明王邓霖。】
这话一出实在是让裘松妙没有想到,明王早在几年前便因得一件贪污被流放到边塞。
朝中再也无人提起明王这人,只当他不存在。
却没想到明王早就动了要谋反的心思,毕竟成就会登上那至尊的宝座,可若是败了不过也是人头落地,与现在在边塞并无什么大异。
此时谢誉也想到这一点,想要通过江南等地举兵进攻汴京城的人,怕是只有明王一人。
其他的皇子虽都受到册封,但是现下也还都留在汴京城中,若是想要造反自是不可能通过江南等地。
可是边塞毕竟不同,边塞是苦寒之地,若是先在江南将人马都备好,在慢慢朝汴京城攻打,便不是一件难事。
“你去调查一下明王,看看——”
谢誉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裘松妙打断,“大人无需再去查,这事定是明王所为。”
宋萧听到这点没忍住接话,“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裘松妙没有看他,只是将视线投在谢誉的身上,“大人可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的我身上的秘密,我从那处知道的。”
谢誉低头沉思片刻,“我省的。”
两人像是打哑谜一样,将宋萧隔绝在外。
他挠挠头,着实是听不懂两人究竟是在说什么,看来他还是等着谢誉的吩咐就好。
谢誉问道:“现下时局动荡危难,方才的信件你也已经看见。”
“马上汴京城就要变天了,不知几方势力会在盘踞在一处。”
谢誉从没露出过这样严肃的神情来,“妙儿,如你方才所见,我也卷进这场时局之中。”
将手中的信递给宋萧,谢誉先对着宋萧说:“你去告诉赵翎铭,就说这件事情我已经知晓,返回汴京城中便会找他商议,让他切勿轻举妄动。”
赵翎铭,这名字裘松妙好似在哪里听过,原书之中并没有描写。
只是裘松妙在从前的时候听见街坊的闲言碎语,似是提起过这人。
应当是陇西那边的某位异姓王,权势颇大。
近些年来一直安分守己,从未有过异动之心,以前听见别人提起他也是说他治下有方,这么多年一直在保卫朝廷。
可现在谢誉怎会为他办事?
裘松妙带着不解看向谢誉,正巧这时谢誉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宋萧让他下去。
谢誉朝她看一眼,发现裘松妙竟是用这般的眼神看着他,颇有些无奈。
将头转过去后又转回来,发现裘松妙还是这样的反应,只得轻轻摸着裘松妙的头。
“赵翎铭,想必你也听过他的名字。”
裘松妙马上反问,“就是因为我听过,所以我现在才这般诧异,大人不准备与我说说?”
谢誉有些无奈,“让你知晓这件事情便就是想将这一切告诉你。”
“从前总觉得时候还没有到,想让你再等等。”
“害怕你知道这些事情会做出什么来,反而对你不好。”
“但是既然已经到这种关头,那就是告诉你无妨。”
裘松妙的心渐渐静了下来,那会在客栈外头,她看见谢誉和宋萧两人吞吞吐吐的模样,心倒是有些凉。
只因她以为谢誉即使与她如此亲近,这样的事情也实在是不愿意告诉她。
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实在令她有些诧异。
裘松妙佯装生气,“大人就是这么想我的?果然大人还是觉得我这样的女儿家成不了大事。”
谢誉敢欺瞒她这么久,那她也敢这样说话,好让谢誉知道伤心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谁知话音才落下,谢誉的吻便到来。
极其强烈的气息包裹上来,裘松妙喋喋不休的小嘴被堵住。
“唔......”裘松妙剩下的全部言语都被堵在唇间,再也没能说出来。
她放在谢誉肩头的手不停推搡着,想让谢誉放开。
但是谁知这样的举动让谢誉的吻来的更深一些。
他大掌扣住裘松妙的头,让她不能乱动。
虽说现在是在吻他,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得意的。
好不容易让裘松妙寻到空子将谢誉推开来,才喘一口气便又被谢誉搂进怀中。
“谢誉!”裘松妙有些气急,脸上被染上大片的绯红。
“嗯?”谢誉挑眉,“喊我作甚?”
不难看出现在谢誉的心情极好,他也却是如此。
裘松妙也瞬间安静下来。“你”了好久也没说出什么来。
自从在扬州两人将心意全部表明,谢誉的行为便愈来愈大胆起来。
若是有时候谢誉说不过裘松妙,那便会用这种方式,裘松妙也会如他所料那般瞬间安静下来。
决定不再理谢誉,裘松妙倒杯茶坐下。
将杯中的水一饮而下后,将茶盏在桌上重重放下。
谢誉带着淡笑坐在她的旁边,不紧不慢的给她的茶盏之中添了一杯茶水。
裘松妙看见他这般的模样心中情绪更甚。
她在这处生气,但是却让旁边的人占了便宜,不仅如此,谢誉还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样。
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谢誉一直都是那副淡笑的样子。
裘松妙从不会吃亏,现在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也是如此。
她将脸凑到谢誉的脸前,两人贴的极近,但是又堪堪没有吻上。
裘松妙感受到谢誉的呼吸逐渐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眸光则一直在她的唇上。
今日她涂上许久不用的唇脂,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用场。
红唇微张,显得格外动人。
两人间贴的极近,虽未发一言,但又像是什么都说出来。
裘松妙眼见着谢誉连脖子都开始便红,在心中笑了一下。
她以为谢誉总是那般不食烟火的样子,却没想到竟然也如此经不起挑.逗。
裘松妙张嘴在谢誉的嘴唇上轻咬一口,力道不重却尽显旖旎。
谢誉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而后意味不明的笑出声。
随后谢誉想要将裘松妙拉到自己的身上,可是却直接被裘松妙闪躲开走到门口。
“舟车劳顿,我身上多少沾染一些灰尘,大人还是不要碰的好。”
说罢在谢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准备开门出去,但是却在手碰到门框的时候突然回头,“现下我要去洗漱,大人想必也累了,早些歇息。”
她的背影看的谢誉甚是难受,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裘松妙从他的眼前溜走。
现在他不禁开始有些懊悔,那日裘松妙说的事情他是不是不应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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