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05号的夜,冬城,湖边的别墅的其中一个房间。
到了夜晚,多啦a梦自然是被顾桐安排到了和绘梨衣一个房间。
而绘梨衣也欣然接受了,对她来说多啦a梦就像睡觉的时候可以抱着的抱枕一样。
深夜的时候,多啦a梦已经躺到榻榻米上,为自己盖上被子了,但它还能看见绘梨衣还在聚精会神地写着日记。
多啦a梦看着绘梨衣的侧影,说:“为什么要写日记呢?”
绘梨衣在册子上写上了几个日文:“想到时候给sakura看。”
多啦a梦对于绘梨衣的交流方式已经积攒了一整天的疑问了,它开口问:“你不会说话么?”
绘梨衣微微起身,在册子上面写上了日文,把册子朝向了多啦a梦:
“我说话会伤害到别人。”
“果然,这里的大家都很奇怪,”多啦a梦望着绘梨衣的侧脸,有些不解地说:“你一直一个人待着不会感觉很孤单吗?”
绘梨衣歪了歪脑袋,在本子上用日文写:“孤单?”
“你真的好奇怪,”多啦a梦愣了一下,它用自己的智能大脑搜索着孤单的含义,原封不动地复述给绘梨衣:
“孤单是一种心理反应,独自一人时、有很多人在周围时都可能会有这种感觉,孤单常被视为是人类痛苦最普遍的来源之一,每个人隔一段时期就会被孤单的感觉包围。”
绘梨衣像是在消化着知识,她思考了片刻,又在本子上写上了文字问:“那多啦a梦也会感受到孤单吗?”
“肯定会的,我在想到和大雄一起生活的时候就会很孤单,”多啦a梦回想起被关禁在系统牌库里的那些日子,它的双眼低沉地下垂着:
“想念大雄的时候真的很孤单,不知道多少次我想用道具回到有大雄在的世界,但是都失败了。”
绘梨衣沉默了很久,她抱着路明非给她买的小熊玩偶,在本子上写上了些什么,“因为想念,所以才会孤单.......”
“是啊,就是因为不能和自己想念的人在一起,才会感到孤单的,”多啦a梦有些低沉地问:
“绘梨衣也有想念的人吗?”
“有,”绘梨衣低垂着眼帘,她在地上的册子书写着日文:“他的日文名字叫sakura,中文名叫路明非。”
“好厉害,你还会写中文,而且写得好工整。”多啦a梦看着绘梨衣写得工工整整的那三个汉字——路明非。
“因为sakura教过我,”绘梨衣雾一般的双瞳中带着一丝得意,她在册子上写着文字:“这两天我写过很多次很多次......这是我写的最好的中文。”
“这个叫做sakura的人,”多啦a梦歪了歪脑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绘梨衣又歪了歪脑袋,在本子上用日文写:“重要?”
“具有重大影响或后果的,有很大意义的,就是重要,”多啦a梦叹了口气: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呢,感觉比大雄还要笨蛋.....”
绘梨衣在听完多啦a梦的解释后,很快地在册子上写上日文:“嗯,sakura对我来说很重要。”
多啦a梦微微睁大双眼:“那他在哪里?”
绘梨衣的眼角微微一颤,她陷入了很长的沉默之中,手中的圆珠笔颠落在了地上,笔盖破开的圆珠笔将些许墨水洒在了地上。
她蜷缩在椅子上,盯着怀中的小熊玩偶发着呆。
绘梨衣根本不知道路明非去了哪里,一想到路明非如果不会回来,绘梨衣就忍不住有些发颤。
她甚至连给路明非发信息的方式都没有,就像两个人被一面厚厚的墙壁给隔住了。
“你真的很奇怪呢,”多啦a梦不解地看着沉默住的绘梨衣说:“为什么有人会不知道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在哪里.....”
绘梨衣雾一般的双眼中满是迷惘,她用右手的食指沾了一些地上洒落着的墨水,动作很轻地在册子上缓缓地划出文字:
“sakura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但是他会回来的。”
多啦a梦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大雄,他有些难受地说:“对他来说,绘梨衣也很重要吗?”
绘梨衣沾着墨水的食指略微停滞,她划写着有些模糊歪扭的日文:“不知道。”
多啦a梦看着绘梨衣有些低沉的侧脸,赶忙安慰说:“可能跟我和大雄一样,我离开了大雄也是很难过很难过,但是我每天都想着要快点回去,早点见到大雄,因为大雄需要我,那个sakura可能也想快点回来见到绘梨衣。”
绘梨衣沉默了很久,她身形轻盈地从椅子上走下,躺到了榻榻米上,轻轻地抱住了多啦a梦,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用文字表达什么。
多啦a梦也没有反抗,虽然它不太喜欢被别人抱着睡觉,但它能看出绘梨衣很孤单很孤单,如果能让绘梨衣不那么孤单,那它其实被抱着也没关系。
多啦a梦关掉了灯,“晚安。”
绘梨衣用很微弱的声音说:“晚安,多啦a梦。”
多啦a梦闭上了眼睛,“你也要振作起来才是,我好担心大雄也跟你一样,要是大雄因为我不在而很难过,我会很愧疚的。”
“嗯,”绘梨衣轻声说:“我会振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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