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出手的是应帝天，也只能是他。

他的勇气和信念，是三人之中最强的一个。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他永远不会退缩。

金色的长枪划过虚空，朝着穆兴武刺了过去，没有花里胡哨的特效，有的仅仅是攻无不克的决绝。

然后，长枪在距离穆兴武额头一寸的位置停下了。

一只手抓住了长枪。

是穆兴武的左手，他死死地抓住长枪，任凭应帝天怎样用力，长枪都纹丝不动。

这时，江凡出手了。

焚天战刀化作赤红色的刀芒，朝着穆兴武的脖子直直刺了过去。

穆兴武右手抬起，握着人皇剑迎击。

焚天战刀和人皇剑的锋芒碰撞，就像是切豆腐一样被切开，被人皇剑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纵然是代表了兵器极致的五行环加持，焚天战刀也挡不住人皇剑的锋芒。

在人皇剑即将伤到江凡的时候，江凡松开焚天战刀，反手一握，将人皇剑握在手中。

土黄色的光芒，覆盖了江凡的手。

人皇剑划破光芒，割破了江凡的手掌，鲜血顺着人皇剑流下，朝着下方的大气层滴落。

但，仅限于此了。

土元珠是江凡使用最少的武器形态，但并不代表它弱小，只是没什么机会使用而已。

它在江凡强化过之后，代表的是大地的厚重。

人皇剑的锋芒锐不可当，可是手持人皇剑的人，却必须要依托于“大地”。

哪怕此刻深处太空，也离不开在大地上生长的事实。

也唯有大地的厚重，能稍稍阻挡人皇剑的锋芒。

在人皇剑被限制住的瞬间，凌雪出手了。

锋利到极致的剑气，几乎在转瞬间刺中了人皇的心脏，无物不斩的锋芒刺破人皇外衣……然后戛然而止。

也不是没有任何效果。

鲜血沿着凌雪的剑滴落，穆兴武的身体终究是破防了。

人皇露出了笑意：“你们应该多杀一点的。”

金色的气息化作推力，瞬间把凌雪弹飞了出去。

凌雪的身体飘忽不定，轻巧的落在了远处，在虚空中也仿佛在滑步一样停了下来。

显然，她并没有硬抗。

击退了凌雪，被江凡紧握的人皇剑绽放出青色的剑光，瞬间刺破了江凡的右臂，从肌肉到骨骼一起撕裂，差点没有整个爆裂开来。

江凡神色平静，左肩上挎着的长弓落入左手，一条条丝线将破碎的右臂串联起来，带着锐气的白色箭矢搭在长弓上，零距离对准了人皇的额头。

松开弓弦，箭矢破空而去。

在这样的距离下，人皇也不可能躲得过去。

箭矢化作白虹，刺破了穆兴武的额头，却在箭矢的尖端没入不到半厘米的时候戛然而止。

穆兴武松开长枪，左手握住箭矢拔了出来。

应帝天把握住这个机会，长枪稍微一收，朝着穆兴武的腹部刺了进去。

从前面进，从身后破体而出。

面对这一连串的连招，穆兴武也没有慌忙，只是把手中的人皇剑一挥，在面前划了一个圆。

应帝天的长枪被切豆腐一样斩断，只剩下了半截，剩下的半截还留在穆兴武的身体上。

“不能停下！”

江凡知道，现在好不容易创造出了这样的局面，决不能轻易地放松。

只有穷追猛打了。

他不顾残破的右臂，强行发动念力将身体组合起来，一支白色的箭矢再度凝聚在森林之弓上。

箭矢离弦而去，再度朝着穆兴武的额头射去。

穆兴武反手把手中的箭矢甩了出去，两支箭矢在空中一个碰撞，一起化作耀眼的白光。

被一剑分成两半的焚天战刀，再度凝聚成型落入江凡手中，朝着穆兴武杀了过去。

另一边，长枪被折断的应帝天也没有丝毫慌张，他丢掉了手中的枪杆，右手并指成为突刺的形状，朝着穆兴武的咽喉部位刺了过去。

稳定了身形的凌雪，整个人化作一把剑，再度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朝着穆兴武的侧面杀了过去。

一股斥力爆发，三人同时被弹飞出去。

在虚空中，三人的身形飞速后退，江凡的身体狠狠地砸在一颗陨石上，应帝天飞向了远方的深空，凌雪的身影则是再度消失不见。

“他，也领悟到了这个境界吗？”

江凡借助陨石站起身来，盯着穆兴武的身形。

在使用本源之力，爆发出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力量作战之后，重新回到了地球，他却领悟到了自己的“弱小”，从而抛去那些虚幻，领悟到了“真实”的境界。

可是穆兴武，竟然也达到了同样的境界？

他不是人皇吗？

这一刻，恍惚中的江凡似乎明白了什么。

人皇是神，是领悟不到这个境界的，但是穆兴武可以。

回到地球之后，人皇的力量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削弱，可是穆兴武的力量却可以动用了。

人皇不可怕，穆兴武却是这个世界上，江凡最不愿意面对的对手。

这一刻，他要面对的是两人的结合。

“还真是，头疼啊！”

江凡强撑着站了起来，生命之力流转，身上的伤势缓慢愈合。

在领悟了真实的境界之后，江凡赫然发现，生命之水的效果竟然削弱了很多。

这算是福祸相依吗？

“等等，我的力量削弱了，但是综合战斗力却变强了，明明身体削弱了，生命之水的效果却变得更弱，真实和虚幻，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江凡忽然想起了华夏面对鬼神之说的一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当他领悟到了真实，就是不信则无。

那么，他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信则有呢？

在他心里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生命之力在体内流转，所有的伤势恢复如初，哪怕是灵魂方面的创伤也消失不见，他的战斗力重新回到了巅峰。

土黄色的战衣随手披在身上，江凡又伸手一招，应帝天被截断的长枪瞬间重塑，被他随手丢给了应帝天。

接过武器，应帝天有些惊疑：“你领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虚幻和真实，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电影里都是假的，但是那些光影却是真的，画面是真实的，记录的历史是真实的。虚幻本身，就是人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