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之上,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万剑峰峰主座下弟子乔羽洛,修炼魔功,于七日前显露原型,伤我月心门弟子,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丑话说在前头,贵派可不要做出有所包庇的行为。”
月心门门主冷淡地说道,不留一丝情面。在她眼里,伤她弟子事小,漠视她月心门在修真界的地位才是让她心生不满的原因所在。
“阿弥陀佛,门主此举恐怕有失公允,万事万物不可只看表面。”
广轮寺的方丈虽然知晓羽洛身怀魔气并于大庭广众之下伤人的事实,但更多的还是表现出长辈对晚辈的怜惜。
魔气入体,早在几日前掌门就已经解释过了,那是当年那个叛徒蔚迟远击伤该名弟子残留下来的。
“哼,我可没有方丈这般仁慈的胸怀,我只看中事实。我想也不必再审了,直接定罪吧。对了,别忘了从他口中探查出魔族残党的信息。”
月心门的门主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大老远的跑过来,可不是为了在一个小辈上耽误时间。
“诸位对魔族警惕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当年我们人族修士伤亡惨重,才赢下那场战争。不过,这乔羽洛,毕竟是苍玄弟子,他的品性,我想他的各位师兄弟都是清楚的。”
掌门出言解释着,他也不想让师弟好不容易收的徒弟遭到不公的对待。
而作为羽洛的师父,萧言烁也是面露难色,此时的他不能出言为自己的徒弟辩护,那样只能是火上浇油。
“不如,我们探查一下他体内的魔气,看看他是否在修炼魔族功法。”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阵元峰峰主邱坤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是啊,他们大可不必纠结魔气的来源,只要通过功法判断魔气的成因,便能证明此子有没有修炼魔功。
话不多说,苍玄立马派出一名擅长此道的长老,着手检查羽洛自身的功法。
羽洛心想自身魔气已经在丹药的作用下清除了,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出现了一丝违和感,真的这么简单就能洗脱罪名了吗?
那探查功法的长老本来确认并没有问题。正当他向众人诉说检查结果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柄黑色的大剑,自后侧贯穿了那长老的胸口,鲜血滴落在大剑之上,很快就被剑身吸收。接着,更加惊悚的一幕发生了,那长老想要挣扎,却发现自身灵力以及生命力都在极速流失。几乎就在几个呼吸之间,本来鲜活的生命就成了一具干尸。
而羽洛的右手,却紧握着剑柄。
羽洛试图阻止,但他的身体却是再次失去了控制。而这一次,就连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回到了之前关押的水牢之中。
“嘶……”
因为意识的回笼,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
还是两道锁链,缠绕着羽洛的双臂。不同的是,这次又多了两柄小刀,插在了他的琵琶骨上。而青年的衣服,皆被血液染红。
血迹,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怎么会,究竟发生了什么?
羽洛的眼中尽是迷茫,他开始询问系统,但是不出所料,系统没有回应。
自从自己在秘境出口暴起伤人时,系统就很少出现了。
这时,水牢里来人了,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弟子。虽然水牢里灯光很暗,不过辩识衣服还是可以的。
“喂,里面那个,明天就要行刑了,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
那弟子说的话,弄得羽洛是一阵莫名其妙。
行刑?会审已经过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
“哦,你还不知道啊,你已经被关在这里五天了。”
那弟子颇为不耐烦的回答了羽洛的问题。当然与其说是不耐烦,更多的是愤怒。
“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羽洛还是搞不清楚自己目前的情况。虽然那弟子对他的语气很恶劣,但考虑到目前只有这人能告知自己真相,羽洛还是提出了疑问。
“为什么,你在开玩笑吗?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吗?”
那名弟子显然是以为羽洛在那装傻充愣,脑子一热,便没考虑后果,打开了水牢的开关。
水位开始上涨,那弟子也像是在发泄一般将当时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法官对犯人悉数犯下的罪行,此时的场景便是如此。不同的是,动用了私刑。
羽洛因为水位的上涨而使得伤口出现感染,疼痛加倍。身体也因为寒冷的侵袭而更加虚弱。所幸的事,从那弟子口中,羽洛得知了当时三派会审的大致情况。
那时候,自己突然出手,杀死了帮自己检查功法的长老。紧接着,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又杀了五名长老,重创了掌门,众位峰主,以及月心门门主。
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筑基后期的弟子,手持魔剑,竟然能有如此可怕的实力。
当时的大殿,被黑炎笼罩,犹如人间炼狱,就连殿外都有不少无辜弟子受牵连,直接被黑色的火焰吞噬,化为灰烬。
最后,是由广轮寺的方丈与家师合力,才将当时那个疯魔的自己制服。
那名弟子,他的师兄,便是死在了那黑炎中。如今他也是托关系,才来到了水牢。目的,显而易见,看看那个杀人如麻的魔头究竟是怎样的嘴脸。可惜了,生得一副好皮囊,却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弟子的心中被仇恨支配,几乎是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羽洛更多的是自责。
辜负了大家的信任,也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虽然感到愧疚,但眼下的情况显然不是自我反省的时候,必须考虑究竟是什么原因造就了自己现在这种情况。
系统曾说过,灼煌虽然是魔剑,拥有意识,但只对主人的灵力和生命力有需求,所以不存在残留魔气控制身体的情况。
那么,剩下,便是黑羽,以及师兄给的丹药。对此,羽洛更多的是迟疑。是的,比起师兄给的丹药,羽洛更希望主要原因在黑羽身上。但无关师兄弟的情谊,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想法。
“师兄,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羽洛自言自语道,声音很是虚弱。
水牢的那一晚,羽洛感染了风寒,但是没有人陪着他。那一刻,他再次回到了现代孤身一人的情况。只是这一次,情况要严重的多。
高烧,伤口的疼痛,水的刺骨寒冷,青年的身体已然到了极限。不过因为是修士,不同于凡人的体质,他还尚有一口气在。
此时羽洛的心里,在想一个人,不是师兄,也不是风儿,而是那身穿淡蓝色衣裳的少女,她在月下拨弄着枝叶,以蔑视的语气回答他的问题。十年后再次相见,她已经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不再像初见一般高傲,而是多了一些任性。不管她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不会讨厌。唯一一次生气,也是在她为自己疗伤时便气消了。从与她初见开始,他的心中便产生了一丝悸动,伴随着一次次的了解,这份情感却遭到了他的错解,最后,竟是把自己都给骗了。朋友,多么可笑,他本不想止步于这样的关系的。
言心岚,原来,自己对她……
还未多想,羽洛便昏了过去,直至第二天天亮,有人将昏迷的青年带上了行刑台。
这一次,几乎无法挽回,伴随着万剑穿身的痛苦,青年试图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青年在痛苦中醒来,又在痛苦中死去。
……
一间小屋内,羽洛悠悠转醒。
大致观察了这里的情况,天花板是由茅草所制,四周也都是石壁。整间屋子虽比不上万剑峰的竹舍,却也勉强能让人入住。
我这是,在哪里?
羽洛扶着额头,苦思冥想,却是整理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了,是一个小男孩,穿着破旧的衣服,端着一个碗,碗里好像熬着什么汤药。
“大哥哥,你醒啦。这个是姐姐熬的汤药。大哥哥你生病了,要吃药的。”
小男孩说话有些拘谨,想来应该是怕生。
羽洛因为和小时候的羽风相处过,所以对与小孩子交流也是有了一点经验。很快,他就和小男孩熟络了起来,也从其口中得知了自己目前的情况。
他现在在一个叫做石齐村的山中村落里。三天前,他突然出现在村子门口,不省人事。那浑身是血的模样,把村里人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村里的人都很和善,虽然见他来历不明,但还是出手援救了。为了照顾受伤的自己,村里人请来了郎中,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而小男孩和他的姐姐,则被叫来照顾自己。
小男孩的名字叫小齐,他的姐姐则被村里人称为兰姐。乍一听称呼,可能会以为小齐是兰姐的儿子,实则不然。姐弟俩自幼丧父,母亲也在姐姐懂事时一个不小心自山崖坠落而亡。可以说,是姐姐独自拉扯着弟弟,甚至为了弟弟,早早过了出嫁的年纪。
羽洛在村子里修养了一个月,和村里的人关系也变得好了起来。日子开始向平凡的方向发展。
因为身体的损伤,他失去了修为,再次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系统也像是消失了一般,毫无音讯。
其实这样,也不错是吗?可是,怎么感觉是在逃避事实呢。那些他不愿意承认的,无法去面对的真相。
还有她,现在的他,还有资格再见到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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