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惠,你要带我们去哪?”
顾惠走在前头,听见身后传来惑音。
是女声,那自然是弓虞在发问。
她跟着顾惠一路走到这,察觉周围环境忽然变得暧昧起来,觉得有些羞怯。
“对啊。”楼钟也察觉不对,仔细观察周围,想要把所有视野尽收眼底,“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
顾惠放慢脚步,退至与二人并肩,扫视周围无生人接近,才细声道:
“我们的任务是干什么?”
“那当然是找有关那密藏的线索啊。”楼钟压低声音到。
“所以你为什么带着我们来这种地方?”
弓虞抬眼望向四周,不由面部沾上点点红晕。
四周尽是挂着灯笼的小楼,散出淡淡红光,几个穿着曼丽却有些暴露的女子靠在上层的栏杆,对着楼下来往的男宾放着电。
这分明是灯红酒绿之处。
可对男人放电就算了,刚才那女子分明给我献了媚......莫非是认错了?弓虞有些受伤。
两位同窗明显是正经人,想来从没来过这种地方,顾惠瞟了两人一眼,道:
“你二人觉得我们该如何寻找密藏的线索?”
楼钟略微思索便给出答案:
“找人,此刻非夕云城之人大部都有异常。”
弓虞点头同意。
顾惠颔首问道:
“那你二者能认出谁是夕云人,谁不是夕云人嘛?”
两人一窘,看着周围来往各色的行人,在视力姣好的情况下,他们最多也只能分辨出五官差异略大的异域人。
而其他时候,就只能分清人畜了。
如果视力不好一点,那......
“那和你带我们来这里有什么关系?”在这条路上,弓虞愈走愈羞,她从未见过如此坦诚的女子们,一见还就一条街。
“对啊,你不是夕云人吗?”楼钟也问。
他也有些羞涩,不停望着周围的花柳巷子,瞧着香肩微露的苑妓,不由啐骂,真不害臊。
有一个,看一个,见一个,骂一个。
楼钟的ZZ问题顾惠懒得回应,他低声道:
“那我们都无法分清谁不是夕云人,那总有人分得清吧。”
“你是说,这些......风尘女子?”弓虞说不出那两个字。
楼钟扫视着周围,道:“这些女子哪有这种本事。”
连衣服都穿不好,需要我来帮着穿好,又怎能认出来客来自哪儿。
“那你说她们有什么本事?”
“自然是凭本事吃饭的本事。”楼钟下意识答道,然后脸色一绿,忙解释,“坊间闲书上看到的。”
弓虞不由远离他几尺,他转移话题:“那你说说为什么?”
你个雏儿,顾惠蔑视他一眼,道:
“这些烟柳之地经营四方,往往都是接待一些熟客,如若有不熟之人,她们定一清二楚,而此时是特殊之刻,夕云城外来之客杂乱,总有些管不住自己之人会找烟柳巷寻寻乐子,解解乏子,所以,我们来这自然能找到些外来之人。”
说罢,他引着二人轻车熟路地向前走。
巷中吹过清风,胭脂味拍在弓虞脸上,她边走边说:
“这地方,我来不合适吧?”
“没事。”顾惠笑笑,让她安下心,“女子来这里这,多着呢,只是大多扮男装,你要不扮一个?”
古间青楼,往往以楼、坊、阁、苑等命名。
楼、坊为末的往往要差一点,基本是全荤。
而以阁、苑为末的就要好一点,更有背景,也就能护住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软香舫就是这么一处地方,不过是在一条大船型的建筑上。
“就这里,进吧!!!”
顾惠回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对弓、楼二人说道。
此刻,在弓虞的强烈要求下,顾惠随手从某间青楼偷来件还算干净的男衫,也不算是偷,他顺手给那位顾客留了一两纹银。
不得不说,穿上男装,弓虞俊俏得像个赶考书生......用像男人来回答不太合适,就是特A吧。
顾惠带头刚进入,一位稍大的嬷娘就迎了上来,花枝招展道:
“三位公子,你们要点点什么啊?”
点是点菜,菜自然分荤素,纵使是烟柳之地也要保留一丝暧昧,不会说的太明白。
顾惠就笑眯眯看着她,不到一个弹指的功夫,那嬷娘才喜道:
“原来是顾公子,好久不见,瞧我这居然没认出来。”
“这二位是顾公子的朋友?”
嬷娘是干这一行的,眼很尖,立马看出有位是在女扮男装,不过并没有声张,毕竟总有几个贵家小姐想见识见识,只要肯花钱就行。
顾惠道:“我还是老样子,我这两位朋友请嬷娘你安排妥当了。”
“好嘞,沁源姑娘恰好得空,这就给顾公子安排上。”
嬷娘转身,找了个姑娘给他引路。
他转过头,对后面两人挤眉弄眼,意思是别光顾着见柿面,忘了正事。
前面那小娘子引顾惠上到三楼,绕过两个弯,掀起一面纱帘后,让他独自走了进去。
关上屋门,屋内传来婉转泠泠的声音,念到: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声音清脆像只黄鹂鸟,只是带着些说不忙的幽怨和哀愁。
顾惠隔着屏风吟诵:“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屏后娇人讶然而语:
“这个声音......是顾郎!”
顾惠走过屏风,调笑道:
“要是这个称呼给别的男人听了去,那我可就没得收拾了。”
他熟稔地从案几上拿起本书,躺倒了沁源姑娘的床上。
“哪里的话,公子此别甚久,近月未见,让小女子甚是想念。”
沁源姑娘说着,为他脱去足履,解下衣袖,然后按摩揉腿,做足了前戏。
“公子,可还舒服?最近过得可还好?”她柔情问道,只见面前是顾郎,也不再掩饰身上那仿若天生的哀怨。
“沁源的技术,自然是舒服,不过嘛,”顾惠想到之前那虚假的血腥场景,摇摇头,“最近过得不太好。”
沁源姑娘柳眉一弯,忧愁道:“顾郎有什么烦心事?”
“自然是一月有余没有见到沁源姑娘了,心情沮丧。”顾惠摇头叹道。
“顾郎,你坏蛋。”
沁源姑娘娇滴滴推搡,但心情却愉悦许多,她秀目弯挑偷看顾郎,心绪又晴朗了几分。
果真,只有看见顾郎才会心情好起来。
“对了,沁源,最近生面孔多吗?”顾惠倒是没忘来这的目的。
他一把拉过沁源,享受着一枚软玉在怀。
沁源耳根子通红,稍微思索后答道:
“顾郎,这几日帝军逼近,不问到好,你这么一问,好像确是多了好些生面孔。”
平时这里是通商盘口,时不时也有些生人到访,而此时俨然快变成战场,纵使暂时不太会殃及到城内,想必也不会有如此多的陌生人吧,沁源也感到些奇怪。
“哦,能记起来有谁吗?”
沁源仔细想了想,知无不言。
“有几位书生模样的人出入过舫内,听那口音不太像是我们这儿附近的人,有些像东边的口音。”
说着,沁源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听见小女子吟诵顾郎你写的这首,还询问是谁,我说不知,他叹气道这首写景倒是极美,恰到好处,可就是少了神韵,没有意境,惹得我和他辩驳了一番。”
“可那书生嘴快,我辨不过他。”
描述着,沁源的哀愁中增了点气恼。
嗯,书生,顾惠将这点记下来,又道:
“这书生说得不算太错。还有吗?”
沁源又答:
“还有几位少见的南蛮子,他们被帝国赶了好远,很少在夕云见到,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还有几位是我听闻大堂内传来争吵,在屋内瞄见的,倒是近地口音,只不过长得鹰钩细眼,看得人心生寒意。”
“还有一位操着南部离洲的话,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倒是和我们穿着无异。”
“还有是几位身着锦绣华衫,谈吐什么都很有举止,听着像是京城来的人物,对了,他们和顾郎你一样,也是问了这么些内容,然后逗留在屋内什么也没干,给了不少赏钱封嘴。”想到这,沁源多说了几句。
有意思,看来这事似乎不像教习说得那么简单,各方势力盘根错结全来了夕云,顾惠皱眉,思索是不是该让父母搬出去段时间。
“还有吗?”顾惠又问。
沁源蹙蹙眉,实在是想不起来,只答道:“再说不出来了,小女子见识短浅,无法太分辨外人。”
“沁源谦虚了。”顾惠没再追问,怀中软玉能听出别地口音,能识出京城来人,就已经很有见识了。
他将小姑娘揽在怀中,凑在耳边道:
“沁源,那我们开始正戏喽。”
感受着脸颊上男性强有力的气息,沁源咬着薄唇回答:
“嗯。公子开始吧,记住轻一点。”
顾惠重重一下:“‘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的前两句是什么?”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沁源不加思索,答了上来。
“哦,这首都记住了。”顾惠略作意外,又问,“‘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下句?”
沁源思索一会,脸微红,只小声娇羞:“公子,这首不知,轻点。”
Pia!
好清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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