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兰息敞开心扉畅谈后的第二天，顾兰息又从镇南王府消失了。

说来也奇怪，云傲雪自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是这几天枫隐被调了回来，看到她的时候鼻孔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云傲雪知道这侍卫对顾兰息忠心耿耿，估计是听顾兰息说了什么，不过她也不在乎了。

千娇阁又一次挂出了暂停待客的牌子，京城最大的清楼专程为顾兰息一个人服务。

沈风眠提着梨花酿找到已经喝得烂醉如泥的顾兰息，抬脚踢了他坐的腿桌子一下，“喂，起来陪我喝一杯。”

顾兰息闭眼装死。

沈风眠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见他没反应又踢了一脚，“你要是再不起来，那我就派个马车把你拖回到你的王府去，天天在我这装死心伤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让你家那位心疼你啊！”

真是的，他沈风眠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人，要是让那些崇拜他的人看见了，可不得笑掉大牙。

果然还是云傲雪的名头好用。

他话音刚落，一直装睡的顾兰息就睁眼了。

他一股脑的坐了起来，手脚熟练的接过沈风眠丢过来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杯中清酒缓缓颤动，他却没有喝。

更没有一丝醉意，眼神清明的看着沈风眠，语气十分挫败，“沈风眠，我觉得她不喜欢我了。”

看，报应来了。

之前多少迷恋他的女子，为了能求他看一眼，为他人憔悴，结果他甩都不甩别人，如今风水轮流转，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让云傲雪给制住了。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这家伙是把他这当成散性的地儿了吧，原先一个月来一次，现在倒好，一个月来好几次，每次来沈风眠就得为他大开方便之门，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比以前了，整个大燕国全靠他威猛将军高冷如谪仙般的人物撑着，他一破功，军心就会涣散。

要是让他那些部下看见他们骁勇善战的将军跟个废物似得为情所困，只怕也会失望透顶。

没办法，沈风眠只能当他情感宣泄的垃圾桶，顺带也做个酒友，又破财又出力，有苦难言。

“她亲口告诉你的？”沈风眠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前云傲雪要死要活的要跟顾兰息讨个说法，现在两人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两人却没有真正在一起，这两人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啊？

顾兰息这才端起酒杯，昂着头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烧着他的心也跟着抽抽的疼，他是想喝醉的，醉过一场也能麻醉自己不去想那些，但是偏偏越喝越清醒，越清醒就越难过。

“她说，她不属于这里，她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白玉杯被他紧握着，已经皲裂出了一条细缝，沈风眠没有安慰他，却话赶话，“她要回落月国？那不是真好？燕国百废待兴，这一次落月国国君御驾亲征，完好无损的送走云傲雪，刚好两国邦交百年稳固，不费一兵一卒。”

沈风眠是在顾兰息的心口上捅刀子。

“我不会放她走！”顾兰息发狠，杯子砰的一声，被捏碎了。

沈风眠却不以为意，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你看，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