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锡皱眉。

吴卫给他和陈太解释：“你们对网络还缺乏了解，网络的信任度是有，粉丝黏度也够，如果是喜欢的主播推荐，确实会有好的效果。但在网络上，嫉妒心这东西是不加掩饰和控制的。”

“现实里，大家都认识，当然不好说什么，除非直接翻脸。网络上没有这方面的压力，我匿名举报就好了，你的产品质量不如实体店，你的产品在品质方面略有差别，你的产品价格没有优势，你的产品售后问题麻烦，看似这些只要跟厂家把好一个关口就好了，实际上，我觉得，我们更应该警惕品牌方，价格我们可能要不来一个更低的，品质上，必须达到真实的效果，且在售后层面，来回扯皮的事情是存在的，网购有这样的事情，有的怕给差评处理的很好，而我如果代言，我的艺人形象，更会让这样的扯皮事件增加。”

“不仅合约条款要更细致划分责任，还要补充条款来专门针对网络特卖会，出现售后问题厂家怎么解决，如果遇到那些恶劣的买家该怎么处理，要知道，网友们，更向着同样处于弱势群体的买家，如果这样的恶劣买家造成了厂家的损失，厂家愿不愿意为了承担我的形象而去支付呢？还是据理力争？如果是后者，即便最后赢了，可我作为代言人，肯定是被骂的，这个损失我们如何防控，是不是需要将这份公关潜在的费用，也算在代言费之中呢，这么看，韩哥觉得很高的代言费，是不是不高了呢？”

他说完，现场沉默，陈太和韩星锡都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的看着他，面露惊色，吴卫提到的问题，不提的时候大家都没接触过，也没往这方面考虑过，当他提起来，都是很显而易见的问题，存在可能，只是这个概率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高。

转过来再想，网络，本就是一个将小问题无限放大的地方，在实体店里能够应对处理的事情，转到网络上，很容易滋生成为难以处理的大事件。

陈太最终点点头：“这件事我们考虑的不如你周全，从现在开始，工作室全员，每天都要达到三小时在网络上闲逛，尤其是慢音方面，充分了解新兴模式的利与弊。我不希望下一次，还要吴卫提醒我们网络跟现实有什么不一样。”

工作室忙碌起来，陈太亲自坐镇。

吴卫明天的航班去魔都，今天又是自由的一天，包括陈太在内，都不太会安排他的工作之外时间，那么多的才艺，平时肯定需要练习，甚至他们都觉得吴卫一天会很累，还曾担心他那些才艺因为疏于练习而生疏。可能除了付凯了解的稍微多一点之外，没人知道，吴卫的休息，真的就是休息，时间自由支配。

练习？得跟随心情来，我想去的时候会去，不想去的时候，当然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玩啊。

吴卫先是到素素工作室，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起来了，楼下的街机，吴卫一币挑遍所有素素工作室的男员工，这样的游戏本就没什么女生玩，他是找回了一下青春，小时候不曾在游戏厅享受到的待遇，如今享受到了，后面站了一排围观的人。

没有对手了，吴卫起身，看着正在一楼吧台处喝咖啡的素素，走过去，面对着吧台内素素的一个徒弟：“给我来一杯橙汁。”

“这么闲？”素素。

“明天飞魔都。”吴卫摸了摸兜，随即笑了笑，作为公众人物，韩星锡提醒过他，你本来没什么烟瘾，就不需要随身携带烟和打火机，付凯会替你拿着，如果有需要去找他，这不是控制你的烟瘾，是让你习惯于抽烟之前，要去停顿一下找寻，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是在私下里的场合还是半公开的场合，也免得不经意间就把烟拿出来点燃，被一些媒体拍到。

“晚上直播？”素素察觉到了，对面的男人似乎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每隔一小段时间不见，对方身上的改变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但作为旁观者，素素看得真切，因为她也经历过这个过程，直至现在，还没能完成蜕变。

从网络红人（半个普通人）到偶像艺人的转换，言行举止，包括一些小习惯，都要转变。

抽烟这算是大的习惯，譬如你喜欢抠鼻子，作为艺人，这个行为除非你确定是在自家这样的绝对私密空间，不然一定不要想着如同普通人一样，直接上手。

譬如你吃过东西，一定要仔细检查牙齿上是否附着菜叶。

譬如你在任何非私密环境下，都需要注重自己的仪表。

譬如你需要在公众场合时刻注意自己的穿着，有没有毁形象的地方。

如今的吴卫即在进行这样的转变，有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在意，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注意着自己的行为举止。

吴卫接过橙汁，冲着对方举了举杯子表示感谢，随即笑道：“一会儿就直播。”

素素：“这么早直播？”

吴卫：“游戏直播。”

素素也打游戏，偶尔也跟粉丝们以游戏的方式互动接触一下，得知吴卫要游戏直播，她主动承担起教给付凯怎么进行这样的直播设置，直播是游戏画面，但在一角，要放着吴卫直播画面的缩小图。

“凡人们，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直播了，不过今天是游戏直播。”

吴卫下午一点直播，除了偶尔的户外直播还不曾有过，看到他正儿八经坐在直播间内，还没等到有些人开始诟病他又跑到素素那去蹭直播间，他的一句今天是游戏直播，直接点燃了现场。

“狗卫，你是要给我们上演翻车系列节目吗？”

“狗卫，我们承认你很帅，过去小看你了，可你不要试图挑战我们的底线，打游戏，你完全上不了台面。”

“吴卫，咱别给自己挖坑。”

“没事跟我们聊会天也挺好。”

互怼的日常。

“我以前没跟你们说过，我玩游戏很厉害吗？”

“不好意思，我给忘了，我都不忍心再去怼你们了，没什么乐趣可言，强悍的人生总是要跟你们这帮凡人解释，很烦的，知道不知道。”

“真正勇猛的战士都是直接落机场，杀出机场，一身神装。”

看到吴卫的操作，说他是给大家奉献搞笑合集的人闭嘴了，这伞跳的有水平，我去，这极限操作啊，平底锅反杀。

“狗卫，敢不敢再给个画面，我们要侧面的，要看到你玩游戏的电脑屏幕，要看你的手在鼠标和键盘上。”

节奏又起来了。

吴卫：“你们不用这样，素素给他们拍个短视频。记住，要相信我，我说有光，那便有了光，我说玩游戏，那游戏就在我掌控之中。”

“呸！”

“不要脸！”

“大言不惭！”

素素拍视频发送，同时也有人注意到了：“我去，狗卫竟然是单人四排，这小子真是够狂的。”

单人打四排，实力必须碾压这是标配，还要拥有绝佳的战术水平，运气成份也很重要，你必须小心谨慎，不能有任何冒进之举，一旦陷入到包围圈，再强的技术也没可能同时对付四个枪口。

单人四排跳机场这样一个资源最丰富人数最多的地方，纯粹就是找死，上来就钢枪，玩的是很爽，除非碰到一群菜，不然几乎没可能全须全尾的离开机场，除非，机场不在飞机航线范围内，你是大老远的绕过来。

“我去，这小子根本就是等别人搜完物资他好抢，根本没细致搜物资。”

“不不不，这小子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装备够干了，不给敌人发育的机会。”

“这枪法，有点东西啊，我都怀疑这小子开挂了。”

“能开挂吗？不是抓到就封吗？”

“切，这游戏什么时候都少不了‘神仙’。”

“去看吧，周鑫和姜晨都开直播了，一个在吴卫左侧后，一个在右侧后。这下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神仙’玩家了。”

当吴卫一身满配M416和满配98K从机场杀出来之后，热闹就开始了，单排打四排，人家给你玩一个远程攻击，那98K玩的，要不是此时此刻周鑫和姜晨开着直播照着吴卫，你绝对无法相信他不是‘神仙’玩家。

两人在侧后，照着吴卫的侧身，照着手，照着屏幕，其实照着屏幕就够了，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显示，什么透视，什么锁定，都没有，人家单纯就是准，不，不单单是准了，职业选手的水准吗？

“哈哈哈哈！”

“不行了，笑崩了！”

“狗卫，知道你刚才灭的一队是谁吗？”

“陈赤赤、小鹿、林狗和校长。”

“他们那边也有人在直播，真的碰到了，要不是隔着山坡对枪，还真不知道他们分配到一起了。”

不止是吴卫这边，另一边，陈赤赤身边人开直播，播他打游戏的画面，现在满公屏都在说，对面刚刚是一个人，灭掉了你们四个，对面是吴卫。

先是打倒了扶起来，几次之后，身上的药不多了，四个人要撤，结果被吴卫一个突袭，在一处掩体不够多的地方，这回没机会给他们来回互相扶了，最后冲上前，灭掉最后还站着的陈赤赤。

分属两个平台，这时候艺人名气的价值就出来了，直接跨越平台的限制，提到吴卫，大家都能知道是谁，不用别人去解释，这是别的平台大网红之类的。

吴卫直播间，打游戏，人气在下午，超过200万。

粉丝关注涨得非常快，这还不到一个小时，涨了50万，都是喜欢看游戏直播的游客，也有别的平台转过来的，要知道，玩游戏好的那些主播，大部分都集中在鱼和虎的老PC端平台，这类游戏本就是PC端游戏，所以手机短视频平台的优势比较小，加之一些高端玩家都集中在那边，职业选手也在那边开播，这部分的观众，‘慢音’抢夺的比较少。

那边小鹿什么热度，王校长什么热度，还有陈赤赤和林狗呢，这都是当红人气偶像艺人，四个人一起组队打四排，本就是所在平台最高热度的直播间，除了林狗之外，另外三个的水平还都可以，在业余玩家里，如果是一个沟通及时的队伍去玩，吃鸡的概率很高。

让人秀了一脸，最后开车想跑都没跑了，最后时刻才知道，人家是一个人。抬头，除非四个人一起，不然几乎没有瞄准的机会，露头就被秒。

跑的过程中还让人给追上来一顿打，四个人让人家一个人给突突了，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紧接着字幕还喊着那边那个人竟然是吴卫？他还会玩游戏？

之前无论是在拍摄《唐人街探案》，还是那天晚上拍完跑男喝大酒，聊到游戏的时候，吴卫都不曾感兴趣的凑过来，当时还以为他不喜欢玩游戏，这水平，哪怕是不会玩。

陈赤赤给吴卫发语音，接通之后，呼喊：“喂，小卫子，刚才是不是你？”

吴卫：“来我直播间不就知道了。”

很快，吴卫的直播间内，王校长刷礼物，陈赤赤刷礼物，小鹿和林狗也都刷了一些礼物，让人气更高，这么多明星齐聚一堂，可想而知，现场有多热闹。

吴卫和陈赤赤的语音连接一直没断，200多万人在他的直播间，看着他单人四排最终吃鸡，最终的决赛圈那叫一个精彩，打得堪比职业比赛，很多人都在录屏，这一段绝对值得剪辑一个精彩的视频出来，极限操作，1打4最后丝血反杀，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来来来，来我们的语音频道，聊一会儿。”

跨平台，聊天还是不方便，PC端的老软件2丫，吴卫不陌生，他曾经也是那里的底层主播，旁人都道‘慢音’是他的福地，来到这里才崛起。

陈赤赤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吴卫和王校长、林狗打了招呼，直接小林同学以最菜的名义，被踢出了队伍，在王校长的面前，铁打的林狗那是关系好，也只有关系很好，才随意一些，像是跟吴卫跟小鹿，说话客气也意味着疏离和不熟悉。

四个人，一同四排，陈赤赤直接让吴卫指挥，玩得好就是有这份特权。

双方两个平台直播，双方的人气都在增涨，吴卫直播间那叫一个热闹，很多上班族的粉丝，趁着上厕所或是茶水间休息一下的时间，点直播推送进来，发现吴卫直播竟然是在玩游戏，还是年轻人都熟悉的游戏，这短暂的几分钟，完全没看够，可这还没下班，怎么办？

不行，我喝了一杯咖啡，还得上趟厕所。

我这边工作不忙，想个办法偷个懒。

主管没在，那我在工位上，偷偷看会直播。

“落哪落哪？”陈赤赤很活跃，他是所有人中间的纽带桥梁，玩游戏如果不活跃点，大家时不时会陷入尴尬的境地。

“机场先玩一把？”吴卫试探的问了问。

“OK。”王校长第一时间回应，年轻人玩游戏，谁愿意苟着，能玩的刚猛一些，才会有好的游戏体验。

“好的。”小鹿也没问题。

在空中，吴卫开始报点，不是他喜欢多言喜欢当指挥，是作为SS能力附带的，你要指挥全场，那就一定是专业配套能力。

“除了我们，四队。”

“塔吊左右各一，我抢塔吊，上塔吊，帮你们看着。”

“楼里两队，集装箱那边也有，警局后门。”

“我这边解决，有一把mini14，还有个四倍镜，可以帮你们架，搜索不要深入建筑内，随时出来我支援。”

“中间空地，围墙后面，注意。”

“楼顶跳下来一个。”

“还有一队，我下去，直接突了。”

完成机场的称霸，不仅直播间内满屏的666，在语音频道内，陈赤赤三人也都是很兴奋的喊了一嗓子，nice！

吴卫为团队做出了贡献，没有搜索物资，一直帮着他们吸引火力和提供高空保护，装备比较凄惨，好在这游戏，有‘送快递’的，舔包的乐趣不在于来回翻找有没有自己缺的，而是你点开之后，全都是自己缺的。

“吴卫这水平，职业级的。”开车到海边，换船过海免得桥上有人堵，乘坐载具时，王校长突然来了一句，他没少跟厉害的一起玩，都是游戏天才，CF的职业选手很多，转到这款游戏之后，他也跟着玩过，被全程指挥赢了固然舒服，心里还多少差点意思，觉得却少了自由度。

跟吴卫一起玩不一样，没有了专业的安排，他更多是做后勤保障，保护着大家玩，刚才从塔吊下来，身上就一个mini14，还是扔地上一把AK，他才能近距离突袭。

不光是后勤保姆，当你需要的时候，他会精准报点，不似一些人一直喋喋不休，他更像是一个游戏辅助的仪器，给你提供一些游戏辅助，让你拥有更佳的游戏体验。

跟他一起玩，这三个人算是看出来了，如果不浪，不出现意外，要么是一起吃鸡，要么是一起灭掉，不太容易出现某一个人掉队的情况，他会合理分配距离，且冲脸或是探路的事情，都是他在做，要么他一个人被集火，没机会跑掉，要么顺利完成查探，回来四个人一起打。

觉得他是神仙玩家，结果有人直接在弹幕告诉他们，还有两个人，正在直播玩游戏的吴卫，绝无可能有外挂。

一共玩了五把，四次吃鸡，若不是吴卫直播间的普通娱乐观众闹起来，这样的游戏体验，再玩几个小时，毫无疲惫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