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雅，什么情况？你知道，有些麻烦是很容易暴露身份的。”包大壮重新坐下来，暂时没心情鉴定羊脂玉马，对于包大壮这样谨慎的人，有些好处是不能拿的，小命才是第一位的。

“我说说，你斟酌一下，莫莉的货不简单，以后你……红巾军可能用的上。”关之雅说道。

“无非是军火、药品之类的，之雅，虽说她是你的闺蜜，可是，不把握的。我们做地下工作的，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的。”包大壮用屁股想都能想的到，惊动小鬼子的，必然是极其重要的军用物资。

就算莫莉有门路弄来军火、药品，包大壮敢买吗？买了之后，你卖给谁了？军火和药品可不是烟土，烟土是允许的生意，卖给土匪都没人管啊。

关之雅沉默了。

“我不知道这个茉莉是什么来路，你们毕业也都几年了吧？她具体又成了啥身份你清楚吗？没准，她已经被小鬼子收买了，在试探我们。”

“之雅，小鬼子的情报特工有多厉害，你清楚。咱盂兰城的井上公馆发展的外线情报人员遍布咱盂兰城的各个部门，隐藏的都很深。我不会说莫莉一定就是小鬼子的特工，可是，我们干的这行，就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就像你军统教官教导过你们的，跟踪的时候，宁可跟丢了，也不能让目标醒了。道理是一样的，不管她莫莉是不是汉奸，我们冒不起这风险的。”

“你可以说我胆小，我承认。胆大的，不应该做地下工作，更适合在战场上拼杀。”

包大壮有些啰嗦了，可是，除了鬼手七，只有关之雅知道自己是间谍。一旦关之雅暴露了，就凭关之雅这小体格，经不住小鬼子的刑具，自己差不多也要暴露了。

为毛情报工作总强调单线联系？联系的人多了，暴露的几率也大了啊。

“或许，你说的对！”关之雅艰难的说道。

“之雅，不是或许，是必须的！这关系到你平时间谍工作的态度问题，宁可失去一次情报机会，也要多想想，很多时候，都是小鬼子的情报人员的试探……”

“就你话多！”

“咦？小妮子，皮紧了啊，敢不听本老公的话了，看我不收拾你，嘎嘎！”

……

拒绝了莫莉，包大壮也不用纠结了，那只珍贵的西汉羊脂玉马……哼！不管你的货多牛逼，居然行贿一只羊脂玉马？好大的手笔。

或许，宪兵队的队长阁下喜欢文物，不是啥秘密。可是，这个莫莉弄的啥都门清似的，越是这样，包大壮觉得刻意的痕迹更深。

无所谓，就算不是小鬼子的试探，自己也不损失啥。真需要买药品，包大壮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像买军火一样，鬼手七易容之后去找的军统中介‘青笋’，谁也找不到鬼手七和包大壮不是？

间谍的宗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红巾军的确需要伤药，包大壮也没想过在熟人手里购买，真以为小鬼子是傻瓜？

……

“德男，你那边咋样？”宪兵队白井义远的办公室里。

“不出所料，包大壮根本不敢接手这事，给推掉了。”野泽德男不止一次试探包大壮了，越是信任包大壮，越是要考验包大壮。

“的确是个胆小谨慎的人。”

“或许，和他赘婿的身份有关。确切的情报，他的‘烟仙会所’烟土生意在盂兰城内也收缩了市场，生怕得罪了其他烟馆背后的本地大势力。就连安保科和刑事科想从‘烟仙会所’订货发福利，都被包大壮拒绝了。”

对自己身边的人，野泽德男当然要盯得紧点。

“看来，谷向阳的暴露事件，不是包大壮的缘故。”白井义远说道。

“时间点也对不上，最后几天，那个谷向阳才被咱们驯服的，那期间，包大壮已经没有参与审讯了。”野泽德男说道，他自己都没想到，只不过是自己一次不经意的说话，被包大壮分析出来的。

有时候，你一旦内心里相信一个人，说话间就会不自觉的多说一些，野泽德男的确信任包大壮，也喜欢和包大壮这聪明人交流。相反，包大壮对野泽德男也够狗腿子和体贴。

“队长阁下，药品这消息传不出去，红巾军就不会上钩，计划如何实行啊。”野泽德男是真的尽职尽责的为皇军服务的，这也是白井义远信任野泽德男的最重要原因。

“井上公馆那边早已经通过特殊渠道传给红党的了，只是，红巾军还是窝在猫儿岭不出来啊。难道我们猜错了，红巾军不是红党的武装？”白井义远都纳闷了。

“怎么会？落仙镇的那个北风肯定是红党的啊？一直以来，都是北风的地下党和猫儿岭勾结的。”野泽德男都懵逼了，难道你北风不是盂兰城地下党的属下？你北风敢质疑上级的情报？

“可惜了，我们的情报人员混进了红巾军，一个消息都没传出来，难道这红巾军的情报就这么难？”白井义远哪里知道红巾军有一只铁血砍头队，哪怕你诈伤想脱离队伍，也干掉你，这还咋传递情报？

“队长阁下，那个北风越来越不好抓了，落仙镇从镇里到各处乡下村落，被红巾军扫荡的厉害，北风的情报组织触角越来越广，井上公馆的人想进入落仙镇，都死了好几个了。”平时，野泽德男也经常联系井上公馆的，不能啥事都是白井义远出面不是？

要不说野泽德男差不多就是盂兰城宪兵队的‘二掌柜’呢。

落仙镇呢，本来就偏僻，土地也不算肥沃，粮食产量也不咋地，根本不是小鬼子重点关注的区域，说白了，穷逼地方。

可是，再穷逼，也是盂兰城的地界，相对战略交通要地的东柳溪谷，猫儿岭反而距离盂兰城近。红巾军这段时间太嚣张了，甚至干掉的皇军加起来有一个小队之多了。这简直不能忍啊。

只是驻扎一个营的伪军，居然都不行。没有鬼子兵，伪军几乎就是没了主心骨一般，战斗力真心不咋地。

从红巾军的战斗路数上，和红党的队伍也很相似看，善于长途奔袭，转移作战能力也极强。

“难道是军统收编的红巾军？”

“还真没准儿，当初猫儿岭的甘虎不就被军统收编过吗。”

“真会是国红合作了？”连白井义远都不相信，可是，事实这样，咋解释？

“队长阁下，吴家强那边咋样？”野泽德男问道。

“还能咋样，你看，东汉的铜奔马都在我这了。”白井义远有些郁闷，这个吴家强真是胆子够大，啥钱都敢收啊。你以为吴家强会白做这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