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凤丹姿数年来一直在殷玄灵的耳边提起仙医阁,每一次,不是说要报恩,就是哀叹好人不长命,仁心仁德,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的芍英蛾死得太早。
结果前不久,震山君萧北风带着只剩下一口气的殷玄凌回到剑宗,也不知与她父母密谈了一些什么之后,她娘亲便愤恨的表示要去仙医阁讨要一个说法、
其中内情殷玄灵并不清楚,反正自那之后,她娘亲对待仙医阁的态度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猜想,她娘亲应该是痛恨仙医阁将她大哥藏起来偷偷抚养,害他们母子分离二十年。
她也觉得,这件事情仙医阁做得十分不地道儿,就算要将她大哥留在仙医阁治病,最起码也该告知他们一二。
“不行,我要去找那女人算账,她怎么还有脸来见凌儿,她们可是,害得我们母子分离了二十年啊!这二十年思念痛苦,有谁能够明白,谁能明白啊!”
放声痛哭的凤丹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刚好得到消息的震山君萧北风与殷伯阳一同走上楼梯,听到凤丹姿的怒骂,二人脸色均变了变。
锥子脸阿秋也知晓其中内情,但她巴不得凤丹姿恨死了九方韶云,这样她才有更大的机会成为殷玄凌的夫人,未来剑宗的宗主夫人。
深情款款的殷伯阳上前,一把将痛哭流涕的凤丹姿扶起:“夫人,莫要因他人之过,而哭坏自己的身子。”
“夫君说的没错。可如今那下贱女人又找上门来,想要抢走奴家的凌儿,这该如何是好?”
“夫人放心,有我在的一日,便必不再令你们母子分离。”
满脸鼻涕眼泪的凤丹姿还欲哭诉之时,面前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从内打开,满脸汗水,脚步虚浮的巫师亚人从内行出。
凤丹姿眼见门开了,直接越过巫师亚人,冲了进去,一边呼喊“我的儿”,一边急急奔向床边儿。
十分有礼数的殷伯阳向巫师亚人深施一礼,甚是关怀慈爱的询问自己的长子如何?
“令公子受了一些刺激,体内真气乱窜,虽心脉有损,但并不严重,只要好好静养些时日便好,切莫再令其受到刺激。”
“他体内的诅咒?”
巫师亚人眉毛微挑:“吾师门出尽全力,数十人消耗功力修为,已将殷公子身上的诅咒解除。如今宗主还来询问,是不相信吾师门的实力吗?”
殷伯阳忙道不敢,言是其子不成器,令巫师大人费心劳力了。
巫师亚人本是潜心修行之人,不愿踏出俗世纷纷扰扰,但剑宗着实给他师门捐了不少的钱,作为作为下一届的门主继承人,她只能应允照看殷玄凌至殷伯阳一行人离开海外。
面色冰冷的巫师亚人去隔壁间休息,殷伯阳一众走进屋内,就见满脸泪痕的凤丹姿,正在给还在昏迷不醒的殷玄凌拭汗。
“夫君,咱们凌儿真的无碍吧?”
殷伯阳上前搂住自己夫人,见她浑身不住的发抖,又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紧闭双目躺在床上的儿子,深深的叹息一声。
“他不会有事儿。若你不放心,那咱们尽快回去大荒,给他置办婚事儿冲冲喜。”
“对对对,让凌儿早点儿结婚,继承剑宗,到时那些黑心肠的人就不会再来勾他回南疆那个野蛮之地了。”
殷伯阳听到让殷玄凌继承剑宗,不由得微微蹙眉,凤丹姿见了,急忙问自己夫君,她说的话是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想,待他结婚生子,一切都稳定之后,便将宗主位置交给他。然后带着你去游山玩水,过无忧无虑,逍遥快乐的日子。”
十分感动的凤丹姿紧紧环住丈夫的腰,然后将希冀的眸光投到锥子脸阿秋的身上:“秋儿过门后,一定要让我快点儿抱上孙儿。”
脸皮甚厚的锥子脸阿秋也不禁羞红了脸,捂着脸跑了出去,震山君萧北风表情有些古怪的凝视着殷伯阳。
做了一个很长之梦的殷玄凌于隔日醒来,醒来之后,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偷偷溜出屋。
昏迷的这一日,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但十分模糊,还很零碎。
他隐约记得自己总是叫一个人“小师妹”,虽然自己语气淡然,但其实语气里面藏着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出来的浓情蜜意。
可是,剑宗当中,他唤白青为青儿师妹,唤阿秋为阿秋师妹,却不曾唤过谁为小师妹。
联想起那日那个来自南疆仙医阁,名字叫做九方韶云的少女所言,他觉得自己真的可能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要去找她,问个明白。
人潮拥挤的街道上,殷玄凌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般转了一圈儿又一圈。
一臂国繁华的街道,几乎都被殷玄凌逛了一个遍儿,可都未曾发现她的踪迹。
昨日应该把话问清楚才对,可惜在关键时候,自己竟然十分没用的昏倒了。
气喘吁吁扶着墙的殷玄凌十分懊恼,一想到那张不知为何令其感觉十分惦念的脸,心里顿感空落落的。
“你是在找我吗?”
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殷玄凌猛地转过头,脸上立刻挂上笑容,向前行了一步,但看到她身后还站着一位男子,便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昨日在酒馆里面,这个身穿白袍,面容俊秀的男子就与其在一起,不停的为她夹菜,应该是她的师兄。
“我......我确实在找你。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殷玄凌说着,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男子,又将眸光落回她的身上。
“呆头鹅,你都想起来了吗?”
英虎欢愉的叫出声,但随即就被开明神兽毫无感情的泼了一盆冷水:“他若是想起来,能是这副模样吗?”
怅然若失的英虎,无力的跌坐在龙相的背上,喃喃道:“不会以后都想不起来了吧?”一直凝视殷玄凌的九方韶云向前两步:“你想要同我说什么?”
“咱们换一个地方。”
说着,他又去看她身后的那个男子,见其表情复杂的也在看他,心内明了。
那男人,喜欢她!
“好,去哪里?”
听到她毫不迟疑的答应,殷玄凌立刻心情大好,狡黠一笑:“你就不怕吾将你拐走卖掉?”
“你打不过我。还有,从前都只有我卖你的份儿。”
呃,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以前,把他卖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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