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眸子与好奇的眼睛相碰撞,瞬间就有些怪异起来。
他看着她良久,赫然站起了身。
凤北柠暗道不妙,抓着手中的糖块有些慌乱,唇微微颤抖起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他却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
意味深长道“好好养伤,学士府欢迎王爷。”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凤北柠听罢瞬间变了脸色,逐渐将手中的糖块捏的变形,甚至觉着这糖块味同嚼蜡。
没有半分甜味。
有种想丢掉它的想法,但是转念一想又是他送的东西,便又压了下去那份气愤。
气哄哄的将这糖块吃了。
再后来,听闻郭先生去外研习了,于是这大学士的位置便由他来当了。
后又荣升为太傅,只为公主王爷教学,其他官宦子女,一概不经他教。
凤北柠后面就觉着,他似乎变了很多。
没有以前的那么和她说话了,每次开玩笑他都会说男女有别,或者是说他身为太傅,不能与王爷走得太近。
他们的距离……就这么远了。
后来——
她直接昭告天下,自己心悦太傅,众人都欢声笑语。
只有他!
意正言辞的拒绝了!
他说:我的心可化作十分,七分为北朝,于你,只有三分,望王爷不必太在本太傅身上多费精力。
他不知道,他这简单的一句话。
直接将她与他的关系划得清清楚楚。
他们,只是君臣!无关男女!
“呵~”
她倏地轻声笑了出来,随即泪水流过精致的脸庞,为这冷艳的容颜又加上了几分漠然。
目光移到床上躺着的长孙迟良,她抬手拭去了眼泪。
有些事,果真是强求不得!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微笑看着那虚弱的男子,泛黑的嘴唇令旁人看着更为心疼。
站起身,替他盖好被子,最后再看了一眼,准备出去。
“什么事竟然惹得你堂堂七王爷流泪?”
后面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她赫然转过身。
只见他虚弱的看着她笑,嘴角吃力扯起的笑容令人心疼。
她立刻走上前去,将他扶起来躺着。
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声嘀咕“能让我流眼泪的人?还能有谁?”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用力将他胸前的被子拍了拍。
长孙迟良不由闷哼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立刻收了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一想起他前世的种种,她就愈发觉着自己做的这些事情都太多余了。
但是仍旧放不下心里的那一丝心动。
也许当初的惊鸿一瞥,本就是一个错误。
如若她从没有去学士府,兴许这一世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
但是要她现在就将他忘却,她做不到。
毕竟曾经也是年少欢喜,暖了多少次的心?
瞥见她没好气的眼神,长孙迟良也不调侃了,立刻抓住她的手。
含情脉脉的望着她,轻声道“本太傅救了你,你不表示表示吗?”
“……”
“duang——”
长孙迟良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声响,是东西掉落的声音。
两人立刻回头,只见毕池惊讶的看着两人,嘴巴微张,似乎诧异不已。
他的身后,走进来一白衣男子,瞥见床上长孙迟良的动作,眉头一挑。
不由点了点头,调侃“太傅大人此等风貌,温某觉着……毒应该已经解了。”
凤北柠听罢,手立刻抽了出来,站起了身,走到他们跟前。
长孙迟良脸瞬间黑了下来,这毕池,早不来晚不来。
“这么快?”
凤北柠看着毕池,反问一句。
随即目光落在了身后的白衣男子身上,此人初见一身正气,再看又是另一种感觉。
他是温蚕?
容貌长得一副让人安心的模样,不过是否道貌岸然,也说不清楚。
前世她并未看见过这个人,现如今看见,竟有种相识的感觉。
看来这一切,都与前世大相庭径了。
不过还是得留有后手。
“七王爷还要看温某到什么时候?”
温蚕语气忽变得冷了起来,看着凤北柠后退一步。
毕池见罢暗道不妙,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凤北柠与温蚕中间。
谄媚笑了笑“王爷,救公子要紧!”
这话一出,凤北柠才变化了脸色,瞥了温蚕一眼,转身走回床边。
长孙迟良早已经安稳躺在那里,看着他们的动作。
似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温蚕也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走到床前,毕池立刻拿了一个凳子过来。
他这才微眯眼,手搭上了长孙迟良的脉搏,一副高深莫测模样。
他诊了很久,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如何,眯眼半天,不由让人觉着他睡着了。
“他靠谱吗?”
凤北柠双手环胸,微微低头对一旁的毕池轻声问。
“王爷放心,绝对靠谱!”毕池一副自信模样,很显然非常相信这个温蚕。
话已至此,凤北柠也不好再多问什么,站在那里仔细看着他的动作。
一炷香过后,他终于睁开了眼,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这不禁让凤北柠觉着他真的睡了一觉。
“怎么样?温公子?我家公子毒什么时候能解?”
毕池见状,立刻端了一杯茶走上去,笑着问。
凤北柠眉头一挑,抿嘴没有说话。
温蚕自然的接过茶,饮了一口之后又交给毕池,随即无奈摇了摇头。
叹了一口气道“没救了~”
“什么?!”
听到这话,毕池立刻上前一步,骤然揪住他的衣领,拿起手中的茶杯就是往地上一砸!
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我劝你诊断清楚了再说!”
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赫然将温蚕吓了一跳,凤北柠也不置可否。
挑眉疑惑的看着毕池,刚刚不还是……
“毕池!”
床上躺着的长孙迟良突然开了口“别吓着温公子。”
温公子三个字他咬的极为重,似乎恨不得把他吃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咳。”
温蚕突然咳嗽了一声,抬手就将自己脖间的手拂开,笑着说“哎,开个玩笑,毕池还较真了。”
“这毒,可解,不过这解药,我没有。”
他摊了摊手,这次他是真的无奈了。
毕池听罢又上前一步,差不多快和温蚕脸对脸了。
“解药是什么?在哪?我去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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